又到了囚犯们沐浴休息日,叶安心中忐忑,最后终于拗不过好奇心,第一次从狭窄小门钻到外面大殿中。
大殿荒芜空旷,无风无云,囚犯们东一堆,西一堆或走或卧,各自休息,对叶安的出现,连眼皮也懒的抬一下,燕千户一脸笑意,远远迎了上来。
“娃儿果然守信,来这边爷爷与你变戏法。”
一只木雕飞燕在燕千户手中有多种玩法,任叶安猜来猜去,一次也没有猜中,输一次,被弹一次脑门,最后弹到脑门生痛,仍没猜中一次。
“娃儿,想不想跟爷爷学变戏法?”
“想。”叶安应声道。
“燕子门素来一脉单传,祖传两手绝活,要不传给你,再过十多年可以绝传了,老夫愧对列祖列宗啊。”
叶安听的懵懵懂懂,如今调到冯公公处干活,多要大骨头也没有,不论燕千户教什么,就学什么,反正一不吃亏,二来闲着也是闲着。
“娃儿听好,人除了有视觉、味觉、嗅觉外,还有触觉,燕子门中最重要的是各种触觉,只有真正闭三觉,封七窍后,触觉才能特别灵敏,如何才能闭三觉,封七窍呢,要先从凝气垂帘,万念放下开始。”
“三觉是视觉、味觉、嗅觉,七窍是什么呢?”叶安追问。
“一张嘴、两个鼻孔、两只眼晴、两只耳朵,是不是正好七个洞,这就是七窍。”
“燕爷爷不对吧,放屁的地方也有洞,为什么不是封八窍,而独独要封七窍呢?”
燕千户一楞,自已跟师尊学艺时,怎么就没有想起这个问题呢,眼下叶安一问,一时无法回答,只得说道:
“娃儿先将燕子门的心法口决背熟,也许日后能将燕子门技艺融会贯通,发扬光大,唉、反正也一样不能生出无间海,就当变戏法,取个乐吧。”
燕子门秘技分为三部分,分别是洞察术、白驹手、灵遁术。
洞察术、据燕千户解释;洞察术需要用一生时间来修练,灵力愈雄厚,洞察术愈犀利,闭目不视,凭身体发肤的触觉,判断身边人的种种动作变化。
白驹手就是练习出手速度,取意士之出手,如白驹之过隙,念头一闪而已。
灵遁术分为内练和外练,无间海中受神秘天力影响,内练只能熟背口决,无法具体练习,外练缺少辅助材料,只能进行简单的身体练习。
叶安初练江湖秘技,新奇之余,在吏厨中给冯公公打完杂后,苦练洞察术和白驹手,一心一意苦练之下,进境神速,半月后沐日时,燕千户对叶安技法进展速度赞不绝口。
“燕老儿,教出个贼娃儿有啥用,在无间海只有一身棉衣和铁链可以偷。”
额头肉包中年男子在二人身边出现,眼神似笑非笑,一脸戏谑神色。
“史一包,滚一边去,老夫愿教,娃儿愿学,关你屁事。”
史一包道:
“燕老儿,咱都属下九流捞偏门的,乌鸦不要笑猪黑好不好?”
燕千户道:
“马不知脸长,我燕子门是偷儿没错,但从不败坏别人名声,你史一包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性命,可有数否?”
史一包一边悻悻而走,一边嘀咕道:
“你名声好,还不照样栽在那个人手中,发配到这无间海中混吃等死。”
叶安小声问道:“史一包的名字好奇怪,那个人是谁,好象蛮厉害的样子。”
燕千户道:
“史一包原名史一寿,是名采花大盗,众修不屑其行为,见其额头长包,改称史一包,史一包每祸害一名良家女子,必在墙上留诗,因道法独特,无人能制,最后也被那个人抓进无间海的。”
叶安道:“给我讲讲你和那个人的故事好不好。”
燕千户道:
“老夫当年夸下海口,天下没偷不到的东西,有一日、五道宗主找上门来,赌偷一柄剑,赌品是一名美貌小妾,老夫贪心之余,自持艺高,便夜闯持剑人府邸,刚摸进花园,面前凭空多了一个人,只闻一声咳嗽,老夫便在无间海一呆二十余年。”
叶安道:“燕子门不是会遁术嘛,你为什么不遁走呢?”
燕千户道:“在那人面前,所有遁术技巧都会失灵,只因他是当今天下第一武士。”
叶安问道:“他这么厉害,叫什么名字。”
燕千户正色道:“大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