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第一次走出山寨大门,寨外霞光万丈,远处山峰光线一片迷离,凛冽的山风蓦然扑来,刮的脸面和身体里外一片凉嗖嗖寒意。
通往谷底的路是一段长长的陡坡,坡面上个用一块块杂石块填平,丝丝绿色春意在杂石间顽强的破土而出。
寨中一名叫柳风的男子,牵着马,带着叶安慢慢下到山底,三十余人一路奋马扬鞭,拐上官道后一路驰骋,午时后,远方出现一座陌生的村镇。
丁一刀挥挥手,寨中两名男子下马步行进镇,两柱香后返了回来,向丁一刀点点头,丁一刀一提马缰绳驰马而行,整个马队风一般闯进镇中。
镇中央屹立着一排数进房舍的大院,朱漆大门贴满福字对联,四个黑衣家丁在大门前转悠溜达,看见马队远远扑来,连忙蹿进大门,用力想把朱漆大门关闭。
丁一刀一马当先,马蹄狠狠踢在院门上,“嘭”的一声撞门而入,后面众人鱼贯而进,有人伸手将四名家丁拧住脖子,提上马背。
大院中甚是宽敞,马蹄“哒哒”一阵狂飙,踏着青石板直扑正堂。
正堂院中一阵急促锣声响起,一阵护院兵丁手持刀枪棍棒,个个横眉恶目,一片嘈杂叫嚷声中,将恶狼谷众人挡在堂前。
“无赖鼠贼,竟敢到袁员外府上打劫,可知袁府的靠山是谁?”
两名精瘦青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细长眼中透出一股杀气,手执两柄赤色长剑,剑刃上红光隐现,似有一道火焰要脱刃而去,身后的护院兵丁眼中一齐闪出膜拜神气。
丁一刀骑在马上,歪着脖子问道:“真不知袁府有靠山,两位可愿报上名头。”
一名精瘦男子傲慢道:
“在下五道宗二代弟子赵晓,赵义,袁家大院一直供奉五道宗,各位既已知道在下名字师门,可以自行退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蠢、问清你们名字,是为揍你们方便,本侠丁一刀不斩无名之鬼。”
丁一刀更傲,傲中带着狂笑,手一伸,一柄厚重的方头黑刀在丁一刀掌中凝聚,刀头一扬,一道黑色刃火迅速在刃口上暴走,刃火炎炎,自上而下向赵晓、赵义斩去。
赵晓惶急喝道:“刃之火,弟弟小心。”
两柄赤色长剑上火焰脱剑而去,化作两道烈焰,一道迎着方头黑刀击去,一道火炎狂舞,向丁一刀脸上袭去。
丁一刀大喝一声,“开”左掌快速一推,浑圆坚韧的“蚩灵盾”在春光中乍现,将袭来的赤色火焰一弹而开,右手方头黑刀与赵晓掌上赤色长剑悍然撞击。
“嚓”的一声裂响,黑刀自火焰中一挥而过,赤色长剑断为两段,赵晓胸口瞬间一片血肉崩溃,身体扭了几扭,歪在地上,细长眼晴缓缓闭上。
赵义急怒攻心,一咬舌尖“啪”的一口鲜血吐出,赤剑上火焰暴涨一倍有余,扑向丁一刀。
丁一刀双手持刀,反手一撩赤色长剑,两人刃上力量相差悬殊,硬碰之下,赵义掌中赤剑“呜”的一声脱手而出,黑刀刀面急促跟来,平平拍在赵义脑门上,直接歪倒昏死。
“蠢,两名六级修士敢跟本侠斗,饶你不死,回五道宗报信去吧。”
半盏茶功夫,赵晓亡,赵义昏,袁家大院中的护院兵丁一哄而散,丁一刀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叶安,得意洋洋问道:
“小鬼,武士帅不帅,本侠盗神气不,想不想拜本侠为师?”
寨中三十余人纵马闯进大院中各个房间,一片鸡飞狗跳之后,数十名男女老少哆哆嗦嗦被带到院中,一名花白头发的肥胖老者被拉到正堂院前。
“袁老头,你在河左镇中欺男霸女干的坏事,本侠早已打探明白,今日抢了你的钱粮,你服不服,若敢不服,便砍下你的狗头做夜壶。”丁一刀伸出方头黑刀拍拍袁员外脑袋喝问。
袁员外半生养尊处优,今日煞星突然登门,滴血的刀架在脖子上,骇的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只会喊出一个字:
“服、服、服......”
叶安看得悠然神往,眼前哆哆嗦嗦的袁员外,已变成面目可憎的岑世寿,数月来积蓄在胸中的怨怼,顿时一扫而光,心中考虑,自己要不要做个痛快神气的侠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