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余简。”高一新生开学典礼上,我面部不协调僵硬的笑容刻画在我自认为惨绝人寰暂且称作是脸的皮肤上。
在台下时班主任特别叮嘱我一定要笑,不要老摆着脸。
就我那一塌糊涂的成绩和在警察局关于我的档案记载加起来可以读上三天三夜,我还是能进入高中的校园?简直是个奇迹。
我原本的打算,初中念完后随便在一个小县城找个高中念念,算是报答了祖国对我的养育之恩。
班主任特意的关照我,让我猜想到富二代的表哥究竟给了他多少好处。
就这样简单的介绍自己,我匆匆下了台,正好我与下一位新生上台做自我介绍撞在了一起。
“你丫的长眼睛不看路。”我扶着头,直接来了一句。
“对不起。”他说。
枯燥又无聊的开学典礼上,在我快要睡着时我偷偷的从后门溜出来,一个人跑到操场上。
前一秒还在老师面前装作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后一秒直接卸掉伪装露出原形。
我利落的爬上榆树的树干上,嘴里叼着烟望着操场围墙的那头发呆,围墙的后边是一条很长的铁轨,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废弃了,在那条看不到尽头的铁轨不知道通往哪里。
开学仅一天,我就学会了早退。我想,我又要给表哥添麻烦了。很奇怪的是,班主任今天根本没有来差班。
学校对面有一个小网吧,从外面看像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商店,里面其实是个网吧,为了掩人耳目,可见网吧老板费劲了心思。
在各大游戏盛行的年代,魔兽世界最受男孩子喜爱,同样,我也一样。
由记得在我上初三时,在网吧里打游戏,身旁电脑前就坐着一个刚上五年级的小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从此暗下决心,要拜我为师。
最终的结局就是当他拿着几个星期攒下来的零花钱兑换成游戏币要拜我为师时,他妈神奇的从天而降,揪着他的耳朵领回家去。几个星期都没有见过他出现过,原来,暴力还真能解决一些事。
我一边向网吧老板吐槽着电脑卡,网速慢,一边手指飞速的在键盘上移动。在你专心致志打游戏时,最讨厌的就是无关人打扰。
我拿掉耳机,“你丫的有完没完,没看见我正杀怪的吗?”目光从在我电脑前晃动的手移到它的主人身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余简,你的物理作业打算什么时候交?”
“你谁啊!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方式搭讪。”
“我叫顾言,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刚好负责你那一组的作业,明天要交给老师的。”
我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我所认识的人,对他确是查无此人。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三秒,然后又转向电脑屏幕上。“我也是过来人,看你一定是第一次来网吧上网吧,校服还穿着。”
他皱了皱眉,“我是很认真的告诉你,作业你打算什么时候交?”
“我也是很认真的告诉你,姐很忙,没有时间。”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敬业的学生收作业收到了网吧里来。网吧里,一个校服都能穿成礼服的男生和一个有点中二病的女生,也么看都是一副很诡异的画面。
我以为他也只是说说,谁想到他直接将我旁边的椅子拉开,坐上去看着我,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
就在我认真杀怪时,从我身后路过的几个人踢了一下我的椅子,我的脾气腾的就上来了,回头也不管对方是谁直接开口大骂。“哎,我说你是不是有多动症?会不会走路!出门吃药了吗?”
“你说谁呢?”其中一个人伸手指着我。
“谁接话我就说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声音有些嘲讽。
那人似乎要打我,被顾言拦了下来,这个散发着圣母玛利亚光辉的少年,第一次有人替我打架,还是打群架。
网吧的老板一看苗头不对,损坏面积不大却毁了几台电脑,最终一咬牙选择了报警。
身为一个事件主要人,我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打架斗殴事件,被警察带回了警察局审问。其中还有两个未成年,属于被害者。
“余简……”警察叔叔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我的资料看了半天,“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黑社会,像你这个年纪的女生就应该好好的在学校读书。学什么都比学人家打架斗殴要好的多,你要走的路还很多,干嘛自暴自弃。”
我的人生格言,生活从来没有不公平,上帝也没有偏心,而我恰巧又不是上帝的宠儿,所以在有限的生命中活的潇洒点。
我不漂亮,却很惹人注目。
多年后,我曾问过顾言,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回答就是没有答案。
我深刻的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天怒人怨,人家一个好好的学霸,竟被我拉下水。
“警察叔叔,我保证从今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做好马克思主义接班人。”写了保证书才愿意放我离开,刚好出了警察局便看见那个见义勇为的少年和他妈妈往外走,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欠他一个谢谢。
“余简,你的作业呢?”身后带有某种吸引人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过头冲他灿烂的笑了笑。
阳光下的他,柔顺的短发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光,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杂质,除了额头上有点醒目的纱布包着怎么看也挺帅的。
“当然带了,帮我拿一下。”我将手中的柚子茶交给他,拉开背包翻找物理作业。同时不放心的抬头看向他:“你别偷喝啊!”
他有些厌恶的身长手臂,皱了皱眉。“快点!”
“我说你不会打架就算了,逞什么英雄。”我一边翻着书包一边啰哩巴嗦的说:“你回去时你妈妈有没有打你小屁屁?”
“到底找到没有?”
在我将书包翻个底朝天,还是没有物理作业的身影。他一副你没写的表情看着我,倒霉的人是你。
“我真的有写了,昨天我可是挑灯夜读,悬梁刺股的写了。”要么就是今天早上我拿错了书包,物理作业还安静的躺在家里。
“上课还有二十分钟,你还有时间补救。”他抬起手腕看了手表上的时间,嘴角勾起。“余简同学还是赶快写吧。”
“二十分钟?哪里够。”
“还剩下十九分五十四秒。”
“你帮我。”
“凭什么!”
“就凭我和顾言同学一起坐过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