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后我去了趟小卖部,趁老板还没关门买了一瓶汽水,很冰的那种。拿在手中冒着丝丝寒气,手指很快被冻的有点僵硬。
晚自习上到七点半结束,此时天已经渐黑,凉风佛过树梢从身体的每个部位刮过,看不到一点星空的夜色在寂静的学校异常寂静。
回到教室时,所有人都走了,拿上座位上的背包关上教室的灯锁上门离开。
车库里停留着几辆自行车,空空荡荡的。原本打算骑着自行车离开,花丛里一阵窸窸窣窣引起了我的注意,车棚里的灯早在几天前不亮了,打开手机灯光照射过去,黑影一闪而过。
几个男生和女生将我围住,一看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我原以为自己和班里那个找事的男生已经没关系了,谁知道他竟然还记恨着那天我把菜汤倒在他鞋上的事。
找了几个高三的学长学姐,看样子是要给我一个“教训”。
对于他这种心胸狭隘之人,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虽然那次的事我并没有追究下去,并不代表我原谅他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就是她?”女生甲涂满指甲油的手指着我,问菜汤男。
对于校园暴力最为罕见的的就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几个人群殴被群殴的人,然后拿着手机全程网络直播,污言秽语骂着被群殴的人。
最后的结果,被群殴的人要么自尊心受到伤害被迫辍学,要么在心里烙下阴影最后选择自杀。而那些打人者,因为属于未成年,有法律保护,行为更加极端,很难得到应有的教训。
菜汤男点点头,女生甲走上来扬手就是要给我一个耳光,被我躲掉。目光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生,嘴角扯出一丝嘲笑。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跪地求饶。第二,给我把鞋上的油迹舔干净。”被我称之为菜汤男的男生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拽着百八十万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笑,像是在表演马戏的小丑一样。
对方来势汹汹,人又多,一看我最吃亏。搞不好还没开打就被群殴,最后成为炮灰的人是我。
权衡利弊之下,唯一想出来的法子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然后再想办法趁机逃走,最后再找机会报仇。
嘴角讥讽的嘲笑着,目光快速扫过他脚上的运动鞋,视线停留在他大饼脸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双鞋是两天前沾上的,现在还穿着,味道一定不好闻吧。还有,我手上的伤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找我。”
他又气又羞,脸色有青转紫有紫转红,咬牙切齿的冲上来要打我。刺耳的汽车鸣笛声震耳欲聋,远光灯直直的照射进来,刺眼的灯光不得用手放在眼睛上遮挡。
汽车鸣笛声停止,耳边还残留着一阵余音,久久不散。法拉利上走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到后备箱拿出仿真气枪,迈着大步逆着光站在车棚外。
“呦,五个打一个,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我微侧头半眯着双眼看着车棚在逆光而站的叶承,周围光芒万丈。斜斜的勾起嘴角,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仿真手枪,自认为帅爆的姿势站立着。
“你怎么来了?”我微皱了皱眉,看着我那所谓的表哥叶承,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有些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又看看车棚内其余的人,语气严厉几分。“今天我妈生日,让我来接你去我家。怎么,这几个小朋友要打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会处理好的。”
“前天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学校和同学发生矛盾,我原本没打算要管你,同学之间小打小闹很正常。这次人家来报仇,就你那些狐朋狗友,能处理好事情吗?”明显听的出来声音有些生气,可更多的是嘲讽。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不得不承认,陈子邵还真的够有胆,我对他这种智障精神深深感到不公平。
叶承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知道他为人的可要小心了,保不准哪天背后被他捅了一刀都不知道。
“我……”话音还没说完,他身后光芒万丈的灯光瞬间熄灭,尴尬的摆了一会姿势,转过身对车内的人拼命的使眼色。
车灯再次亮起,比之前的远光灯要暗了许多。叶承依旧耍帅,相比刚才,气势弱了几分。“不好好读书学什么黑社会,五个人欺负一个“弱”女生,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站在原地,双手插入上衣口袋里,全场也只有我最淡定。对于叶承这个吼得住全场的实力派演员,我是大大的服。
陈子邵露出不屑的笑,一副“不服单挑啊!”的表情写在脸上。“切,拿着玩具枪就以为我会怕你。大叔,你还是回去看你的老年警匪片吧。”
周围哄堂大笑,陈子邵因为笑的太用力,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上。叶承也不生气,上了膛,高高的举起右手,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紧接着玻璃破碎的声音。
那几个“黑恶势力”停止笑声,愣在原地。表情相当惊恐和害怕,不知所措的将目光转向陈子邵。
叶承淡淡笑着,装模作样的看着手中的仿真枪,语气随和。“这下该知道是不是玩具枪了吧,小朋友!”
车窗摇下来,苏祁对着叶承大喊道:“叶承,能不能快点解决,随便开枪,只要别杀死就行,反正你不缺的就是钱。”
我到吸一口凉气,苏祁说的还真是轻松,语言有时候比暴力更加摧毁一个人。他这样,不怕别人告他恐吓。
苏祁笑着,同我打招呼。“小表妹,好久不见。”
叶承收回手中的仿真枪,走到陈子邵面前,一只手搭在陈子邵僵硬的肩膀上,低声说着。
等聊的差不多,拍了拍陈子邵的肩膀看了我一眼,推走被控制在几个女生手中的自行车放到后备箱上。
“怎么不走,还是说你打算骑着自行车和我比赛。”叶承站在车门旁,笑的一脸阴险狡诈。
虽然我对这个表哥有诸多不满,也算是他帮我解决一次校园危机,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写在脸上,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的帮忙。
第二天早晨,路过某班的走廊,听到站在窗户口的女生交谈。
“怎么回事?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早上就碎掉了。”
我笑着从她们身后走过,就在昨天晚上,叶承用仿真枪打碎玻璃时,就连我还以为是真枪。
陈子邵他们几个,不论是在操场或是教室,又或是走在校园里,只要视线与我对视,像是看到新型病毒,躲得远远的。
虽然不知道当时表哥和他说了什么,但一定和他脱了不了关系,或许因为害怕,怕遭到报复,才会到处躲着我。
有的时候,暴力或许能解决一些问题。但,还没语言强大的能力更容易解决某些事,比如恐吓。
四月末尾,在变态作业的打压下,原本兴致勃勃的同学讨论着五一要去哪玩的时候,班主任颁发了各科目的试卷,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他们对假期燃烧的火苗。
全班都在哀嚎中渡过最后一节课,个个无精打采的拿着假期的作业回家。
对我而言,写和不写都是一样的结果,我又何必再去浪费精力在本来就没有好结果的试卷上,不如利用三天假期玩的痛快。
顾言本着刻苦学习的精神,只用了短短的一天将各科目的试卷完成,效率精准又快。
当我在家正在打游戏时。顾言的电话打来,询问我的作业情况。
“当然有写,不写我怎么开学。”我说的义正言辞,绝不含糊。
电话那头的顾言看着手中的书,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蓝天,声音有几分慵懒。“那你给我读一下化学第十三道题的答案。”
我从未想到,顾言会用这种方式试探我,刷boss握着鼠标的手停顿了一下,最后没杀死反倒被杀死。“答案不同确定要听。”
他叹了口气,低声笑着。“算了,有什么不会的再问我。”
我挂掉电话,满血复活继续打boss,关于试卷的时很快就忘记了,等到我想起来的时候假期已经过去一半,只剩下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