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王姬有意让着北荒神族吧?”焱昌挑衅道。
桑矜回头看向他,“赤帝可知我心中挂念父亲恶疾,听闻水灵之泪可解,你认为我会就这么‘让’掉让父王康复的机会?”
“桑矜王姬不如再挑战于我,若接下来我有幸赢得水灵之泪,转送王姬如何?”
“送我?施舍我?不需要!”桑矜愈发觉得气恼。
“非也,王姬如若此番赢了我,那水灵之泪便是王姬从我手中赢走,自然不是施舍,不折你东荒神族尊严分毫。”
“好,那便挑战于你,请指教!”桑矜飞向南荒神族法阵。
南荒神族的法阵乃是赤离幻阵。一入幻阵,漫天遍地的赤火,桑矜尚未从上一场那种莫名其妙的灵力散去的感觉中恢复,面对着漫天遍地的赤火不禁头晕目眩。桑矜连忙拈出巽诀,召唤携风草,青草依依,姿态悠然地从赤火之地生长,清风伴草而生,给这片炽热的天地带来一丝清凉。然而桑矜不断运起灵力加持,不用说原本桑矜灵力就与焱昌不在一个水平之上,况且桑矜现下灵力受创,携风草已渐成枯萎之势。桑矜面对焱昌,偏就不想就此服输,心下一横,只能借自己的灵血加持灵力了,手中刀风起正要朝自己手腕挥去。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抓住了桑矜的手,卸掉了她的刀风。
焱昌拧着眉,“你疯了!”
桑矜也拧着细眉回瞪着焱昌。
焱昌无意探出桑矜灵力有严重受创之状,连忙将赤离幻阵解开,携风草重生,巽风煞起,两人赤襟青衫翻飞。桑矜看着焱昌握住自己手腕的宽掌,只觉得刺眼和不安,于是掌中凝聚起一股风力,用力将焱昌挥开,焱昌向后闪飞,数尺后落定。
“桑矜王姬,在下认输了。”焱昌面色竟难得的严肃。
桑矜深知自己不敌,闭口不言,无法接受对方的认输。
焱昌拿出重黎珠,放到桑矜的手心,顺势伏在桑矜耳边说道,“我比你自己还要怕你受伤,所以,我认输。这重黎火珠送你作定情信物吧,等你回赠。”说罢面对着桑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桑矜咬牙切齿,“可耻!”话音一落,桑矜双眼一阖,整个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倒了下去。焱昌连忙上前托扶住她,脉象上看是灵力耗亏之象,许是因为连战三场,力不能支,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于是将其打横抱起,掠到东荒神族席位间。
东荒神族众人见长王姬昏迷连忙上前查探,节薅向焱昌匆匆行了礼数也忙去照看长姐。
焱昌见状也不便多言,转身便离开了。
洛央眼见着桑矜倒下,有那么一丝担心,踮着脚往东荒神族席间望去。
“桑矜只是灵力消耗过甚,你不必担心。”穹无盘坐席间,“你可想好要向哪一族挑战了?”
“啊?”洛央闻言方把注意力集中回来,“听你的吧。”
“九州神族。”
“垚坤?我打不过他的!不然我上回被他擒住怎么会那么狼狈。”洛央连忙摆手。
“在座诸人,我想,你谁都打不过。”
“可是,我刚刚赢了桑矜王姬啊。”
“那是因为你有凡人的血,而她用灵力伤了你,于是灵力渐散。”
“什么?我不是神族人吗?”
“一半一半。”
“那么,也就是说,真的是我伤了桑矜。”洛央失落愧疚,声音低低的。她无甚在意自己究竟身世如何,反正都是听穹无告诉自己,自己全然不知,神族或者半神族都没什么区别。反而是桑矜因自己受伤,她心中实在难以平复。
“垚坤,我来吧。”穹无见她神色不安,不放心就这样放她去同垚坤比试,尽管有自己以灵魂传音相指导。
穹无几步移形身法就到了九州神族的万象迷心之阵。万象迷心之阵便是由无魂泥偶构成,操阵者以泥偶化生闯阵者心中所恋的万象以噬其心智。
垚坤定睛望着阵法中的穹无,良久,竟露出隐约笑意“我堪不破天魔大人的灵魂弱处,自然无法操纵这法阵,所以,天魔大人你赢了。”抬手间万象迷心阵幻灭,只见空中一无魂泥偶。
穹无伸手将泥偶纳进袖中,连客套的只言片语也没有,径自回到了洛央身边。
洛央开心的拍着手,“对方不战而降,穹无你真厉害!”
穹无敲了敲洛央额角,拉着她盘坐下来。
“对啦,那个泥偶什么用处啊?”
“等同于你多了一条性命。”
“哇!我喜欢我喜欢!”洛央满心欢喜,顿时觉得更有安全感。
焱昌一心想与天魔试炼一二,加之想要为桑矜赢得水灵之泪,于是果断挑战北荒神族。只是上场的却不是天魔,而是笑脸盈盈的洛央,仅仅两招,焱昌的火灵便将洛央的水灵吞噬个一干二净,洛央依旧笑脸盈盈。洛央用辛角揉揉眼睛,眼泪滴落,洛央伸手接住眼泪,结成一颗晶莹的珠子交给了焱昌。焱昌没能跟高手过招,心中悻悻,此刻看到水灵之泪,想到将水灵之泪交给桑矜,便也觉得甚是欣慰。洛央得了穹无示意,将水灵之泪输给焱昌,受命输战还不容易,于是洛央来去轻松,毫无压力。
垚坤代表九州神族挑战西荒神族,金锵守阵,垚坤以土埋金、以尘碎刃,赢得西荒神族宝物神农鼎。据说神农鼎甚至能炼化神族精魂,更何况神族,垚坤心中一笑,得了泥偶有甚用,灰飞烟灭,永绝后患,绝不能让其死灰复燃。
麒麟尊者眼观着一场场比试,看着各方局势,心中已有大数。只怕各自都还有的忙,于是早早地简单作结,“朝会、试炼都结了,都可以放松放松了,明日设宴,同乐便好。且都散去罢。”
桑矜悠悠转醒,一心记挂着水灵之泪,匆忙起身去寻焱昌。
玉山之阴,焱昌早就等候在那里。听闻身后来人,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桑矜走上前,和焱昌并肩而立,“赤帝承诺之言可否兑现?”
焱昌却起了逗弄她一番的心思,“哦?是什么承诺?又如何兑现?”
桑矜瞪着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哦,想起来了,是我答应了娶你,是不是?”
桑矜纤纤十指紧握成拳,强忍着不掀起掌风袭击他。
“放心,本王说话算数,说了娶你就不会抛弃你。”
桑矜松开拳头,拈指成诀。只见焱昌的所立之处迅速地生长起一棵桑树,桑树转眼间成参天古树之状,而焱昌立在古树枝头已经渺小得几不可见。桑矜双手叉腰,“叫你胡言乱语!”
焱昌从树梢翩然落地,“有求于人,还这般斤斤计较,半点不饶人。”
若不是真的很需要那颗泪,桑矜真想扭头就走,再不想多看他一眼,多听他说一句话。
“本王信守承诺,要娶你,那自然不能不管岳父大人,水灵之泪,拿着吧。”焱昌心情无比畅快,将躺着水灵之泪的手掌摊到桑矜面前。
桑矜看看焱昌,又看看水灵之泪,这若是拿了这颗水灵之泪,岂不就是等于认了方才他的嫁娶之言。桑矜内心纠结不已。
“二位,好啊!”
焱昌桑矜闻声齐齐回头,看到洛央正一副欢快模样朝二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