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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阵神探 第八章 苦战连连

冷灯化作的青芒,风驰电掣般刺向宋无行。眼看着宋无行即将要像陈赛仙与姜无想一样被这道青芒穿过的时候,宋无行沉着的将青鹤图展开挡住胸口,口中轻轻念动道诀:“刀兵剑阵,桎梏缠身,入我阵来。”骤然间,这幅画卷就好像漩涡一样,将冷灯发出的热量连着他周身的火焰尽数吸入。再看那画中,山石草木被尽数点燃,而此刻冷灯也正一头撞向画中的熊熊烈火。

冷灯道行本要高出宋无行许多,然而他连胜两场,此刻求战心切,一击击出便倾尽了全力。冷灯卯足了劲化作的这道青芒虽然势不可挡却也难以收回。再加上画卷漩涡的吸引,青芒就像坠入池塘的石头般钻进了画卷。

这一力沉势猛的撞击,将青鹤图震的飞出了宋无行的双手。木萤当即抢上,接住了画卷。待往画卷里看时,冷灯已被困画中,左冲右突,始终无法脱离青鹤图的束缚。

宋无行松了口气,转身相姜无想笑道:“好师弟,你今日烧成了这副模样,日后那孙熹怕是又要嘲笑与你了吧。”说吧踉踉跄跄走到木萤身边查看被困在画卷中的冷灯。

“铛……”子时七刻,除了吴自流依然站在钟楼上鸣钟外,众人都七倒八歪的坐在地上。热气散尽,幽魂再次涌入香炉。超度法事临近尾声。

“铛……”丑时已到。当了恒念完最后一篇经文,大雄殿前的幽魂都已尽入轮回之时,吴自流从钟楼一跃而下,径直走向众人。他边走边喊:“宋掌门,宋掌门,你可安好。”言辞极为关切。可还未等他走到宋无行身边,就听“咚”的一声,脑袋被飞来的硬物砸个正着。拾起那砸了自己的东西一看,居然是姜无想施法用的竹简。还没等他开口问明,姜无想便开口大骂起来:“吴老道,我师哥毫发无损,而我却险被烧成焦炭。你可倒好,不过来扶我起来,却先关心起我师哥来了。”说道这里,木萤才发现姜无想面朝焦土趴在地上,四肢瘫软无法移动,连这几句话都是边吃土边抱怨。

“啊呀,姜老弟四肢不能行动,嘴里嚼着烂泥,却依然可以驱动道法,用竹简击中平道,当真是道法高深,令人佩服。”吴自流有意嘲笑与他,在他身边绕了一圈,才缓步走向宋无行。双手抱拳作揖:“宋掌门临危不乱,机智过人,居然靠着守株待兔的法子就收了冷灯。这清源山掌门之位,你是当之无愧。只不过如今青鹤图又再次被搅的乱七八糟,不知可否再让平道看一眼这冷灯火魔?

宋无行用手示意拿着青鹤图的木萤,让她再将画卷展开,笑道:“石磐昨夜告诉了我当年家师抓人参给画中青鹤做礼的故事,我从中得到的启发,才悟出了这青鹤图本身可以禁锢妖魔的秘密。没想到今日居然就救了我们的性命。当真是机缘巧合,命不该绝。”

谈话间,木萤将画卷置于地上,缓缓打开。就在此时,画中突然生出一只燃烧的手臂,一把抓住了宋无行的衣领,试图将宋无行拖入画中。这一抓非同小可,吴自流眼疾手快抖动紫藤鞭将宋无行一把捆住,拼命的往外拉。”姜无想见状一下子急了,大叫:“庞道长,王道长,木萤,快帮忙。”

众人见状纷纷拉住紫藤鞭的另一头,可哪里知道冷灯的臂力奇大,众人卯足全力,也不过是和画中的冷灯拉了个平手。宋无行的身体已经贴到了青鹤图的面上,眼看就要被拉入画中。姜无想知道不妙,想要施法时才想起之前用施法用的竹简砸了吴自流……。

就在众人与冷灯僵持的那刻,王妙人突觉咽喉一紧,似被软物缠住。往下一看竟然是陈赛仙的拂尘。王妙手想要挣扎求救,奈何陈赛仙驱动拂尘,紧紧掐住了他的咽喉。渐渐的,王妙人眼前变得昏暗,直到一篇漆黑。众人只觉冷灯将宋无行越拉越近,回头才看到那已被陈赛仙勒死了的王妙手。

“师兄……”庞定车愤然起身,向陈赛仙攻去。“扑哧”一声,庞定车胸口一甜,被拂尘穿胸而过。紧接着陈赛仙一抽拂尘,将庞定车的身体甩开三丈开外。顾奔远不愿弃宋无行不顾,故而虽然怒不可遏,却一时间也腾不出手来。犹豫间,陈赛仙拂尘已经当空劈下,重重砸在的顾奔远的额头上。顾奔远惨叫一声,双手捂住额头,在地上翻滚了数下便不省人事,眼见是不活了。陈赛仙一瞬之间连杀三人,此刻更是迅速走向下一个目标:吴自流。

本来众人要拽住紫藤鞭和冷灯角力已是十分吃力,如今陈赛仙莫名的大开杀戒,更是让众人阵脚大乱。撤手反击的话宋无行必将被冷灯拉入画中。但如果攥着紫藤鞭不放又与束手待毙无异。

“陈赛仙……你这个疯子……你不配成仙,你根本就是个魔鬼……”姜无想面朝黄土,一边不停的的叫骂一边缓缓爬向自己施法用的的竹简。

陈赛仙抚摸着自己的拂尘大笑起来:“我虽得道不成,但我道法高强,且还能享受这世间繁华。想那姜子牙也不过封神台前的一个簿记。我若不能封神,荣华定不输他。”说着已经走到了吴自流面前。

“放手……”宋无行大叫道:“放手逃命要紧。”

这一吼,吴自流的终于清醒的意识到死亡的威胁,此刻只有撤鞭回战陈赛仙才是求生的唯一方法。只见他念动阵诀,将紫藤鞭一分为二,化为阴阳两条守住自己。陈赛仙身负重伤,但是道法却比吴自流要高出不少。他抖动拂尘,与吴自流的乾坤阴阳鞭斗在一出。姜无想也利用这片刻的喘息爬到竹简旁,用尽最后力气,念动剑诀:“刀兵剑阵,万法归宗。”竹简中再次祭出数百道剑光,向陈赛仙刺去。

陈赛仙被冷灯重创,一时间并占不到什么上风。他看了看还在和冷灯拉扯宋无行的木萤,思道:“如果这个女人再入战圈,我恐怕占不了太多便宜。今天先放过他们几个,来日回复了元气再想方设法除去这些知道我秘密的人岂不是要容易的多?”

考虑周详之后,陈赛仙且战且退,寻得一个空隙,腾身飞上天王殿,向大散关方向飞去。

又是一个清冷的早晨。陈赛仙已经扬长而去,只留下狼狈的众人。木萤跪在青鹤图前,眼泪如决堤般倾泻而出。她哭的越伤心姜无想就越着急,虽然他趴在地上精疲力尽,四肢早已无法动弹,但是姜无想却靠着下巴一寸一寸的往青鹤图移动。待姜无想再次看到青鹤图的时候,宋无行已经和冷灯一起被封存在了画中。

吴自流迟疑着向青鹤图靠去,想看个究竟,可还未靠近,就听“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吴自流愣在那里,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木萤,心头犹如剑穿刀绞。他扬鞭而起,仰面对着自己就是一鞭,眼角的血顿时像眼泪般自面额留下。“等我灭了那姓陈的魔鬼,再到宋掌门画前谢罪。”说罢吴自流迈步走向了山门殿。

又过得许久,木萤才想起伤重的姜无想,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你伤的怎么样?现在我们怎么办?”姜无想看着画中和冷灯扭在一起的宋无行,说道:“别难过,既然青鹤和青鹤叼着的人参可以出来,那我师兄也一定能出来。一定能。”

“嗯。”木萤将姜无想扶到一边,说道:“不如你收拾下画卷,我这就背你下山,设法破解这青鹤图的秘密?”

“好,我们这就下山。”姜无想把竹简和画卷揣在怀中。而木萤则利索的将姜无想背在身上,问道:“你伤的不轻,我们先去哪里落脚?”

“我认识魏河镇上的孙元外,不如我们去他那里打搅几日吧。

“好。”木萤背着姜无想出了山门殿,一路向魏河镇走去。

他们战的惨烈,走的匆忙,竟完全忘记了此刻还在大悲阁中的了恒法师。而了恒法师这时正站在大悲阁前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日落时分,木萤姜无想二人便来到了魏河镇的城门前。魏河镇是座小城,城墙较矮,年久失修。城门前驻守着些许宋军老兵。宋金休兵数年,当地的居民得到了难得的养息。城池虽然老旧,但是城内却颇为热闹繁华。姜无想和宋军老兵禀明了来意,宋兵一听说是修道的小道士要投靠孙元外,满脸堆笑,领着木萤进了城门,在一边的茶摊坐下,问起了家常。

“小道士,在哪里修行呢?”

“我是清源山卷宗的弟子。”将无想被木萤背在背上,此刻显然已是极为疲倦。哪知这宋兵一听是清源山的弟子,立马兴奋起来,说道:“哎呀,原来又是清源山的道士。这清源山乃人杰地灵之地。孙元外府上有一个吴邳道人称吴道长,之前也是清源山修行的道士。此人医术出神入化,又精通账房数算,为孙元外将这里的药铺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姜无想自然知道那吴邳道就是陈赛仙。此刻又听到此人的名号,自是咬牙切齿气不打一出来,但又不便发作,只得草草寒暄几句。出了茶馆,二人前往孙家府邸。孙家在镇上可是名副其实的大户。良田骏马自是不用多说,还经营着关中以南最大的药铺长生阁。连年战乱虽然民不聊生,但是经营药铺的孙家却得了朝廷不少好处。凭借这些好处,孙家将关中的药行货源垄断了下来,每年都有无数的采药之人前来魏河镇的长生阁将草药折成银两。早些时候孙元外对于仙草灵药还所识不多,但是自从来了陈赛仙,所有的草药都被配以临摹画像再标出品级价钱,使得这长生阁对于草药的收存估价都有了更明细的参照,生意自然也是蒸蒸日上。到如今已是名扬四海,日进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