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陆含霜有些遗憾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热茶又喝了一口,“所以说嘛,哪个男人耐得住寂寞,你的龟壳也缩太久了。”
陆含霜与盛意相识在五年前,当时她还在英国读书,机缘巧合下认识了盛意,两人趣味相投越走越近。就算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回国,盛意去巴黎跳舞,她们的联系也依旧没有断。当年苏弈南对盛意那样子,她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变心呢,没想到啊。陆含霜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她不也没想到那个人竟会狠心抛弃她吗?男人,是最不可相信的。
“你见着他了?”
“没有。”
盛意舒了口心中的郁气,抬头认真地凝望着陆含霜,那眼神说不出的伤情:“含霜,我好难过......”
陆含霜叹息,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时间都会抹去的......”说完,陆含霜奇怪地又问,“你都没见到他人,怎么反而见到他女朋友了?”
“他不在公司,我等他的时候,他女朋友刚好来了......”
“然后你就跑了?”
盛意无奈地点点头。
陆含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也顾不上她还在伤心,张嘴就是一阵数落:“你也太没出息了吧?训练得那么辛苦就是为了提前回国给他过个生日,看见他女朋友怎么就跟小三似的夹着尾巴跑了?就算不是他未婚妻,你好歹也算他半个妹妹吧?你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盛意听着陆含霜的话,越想越觉得自己丢脸死了,把头直接砸到了桌面上,“就本能反应......不想看到那个女的......”
“哟,吃醋了呀我的盛小姐?”
陆含霜语气中杂着戏谑,令盛意更加抬不起头了,只得闷声承认:“好像是......”
这几年,她也没从秦可娜那里听说苏奕南有女朋友,就自以为是地觉得,他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她,等她想通了,向他认个错,就能回到他身边。但终究是她太天真了,她也没给过他什么承诺,他大好的年华,为何要虚席以待呢?
沉默了片刻,服务员就将菜端了上来。陆含霜见她一直埋着头不说话,只得语气欢快地招呼她:“来来来,先吃个饭,这可是正宗的中国菜,快吃快吃。这么久没见我了,也别一直愁眉苦脸行吗?”
盛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刚陆含霜接她电话的时候还在公司忙着,知道她不对劲火急火燎就赶过来了,她还一直苦着张脸。
“对不起,含霜,我们吃饭吧。”
她暂且将苏奕南放下,拿起筷子与陆含霜边吃边聊着近况,吃了半个小时后,秦可娜的电话就打过来。她示意正在说话的陆含霜等一等,接起电话还没出声,秦可娜那急切的嗓音就传了出来:“意意,你在哪?不是说去找奕南吗?他怎么跟我说找不到你?你去哪了?不是答应妈妈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吗?怎么又跑了?”
秦可娜那一连串的问题令盛意无法招架,只得皱着眉将电话拿远了些。秦可娜的声音有些尖,坐在她对面的陆含霜也听见了,用口型问她:“你妈?”
盛意点了点头,见电话里喋喋不休的声音停了下来,才放回耳边:“妈,这件事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好吗?我很快就回去了。”
“你回来?那奕南那边......”
“妈,我求你了......”
秦可娜虽然有些疑问,但听着盛意那含着浓浓疲倦的声音又不忍心再逼她。好不容易她们的母女关系才缓和了一些,不能又将她逼远了。
“好好,那你回来再说。到了给妈打电话,妈让人去接你好吗?”
“嗯,妈你别接他电话了。”
“好,你注意安全。”
“嗯。”
盛意挂了电话之后,眼睛已经红了,泪水就在眶里打转。陆含霜见状,忙递了张纸巾过去:“今天就走?”
“嗯。”盛意用纸巾擦完眼泪,又吸了吸鼻子,“你能帮我弄到最快回伦敦的机票吗?”
陆含霜抿着嘴有些无奈,目光中是掩不住的可惜:“真的不再去见见他了?”
“不去了。”盛意坚定地摇了摇头,她来这见他的初衷已经没有了,也不必见他,让他添堵了。
“好吧,我这就让助理去订。”
陆含霜给助理打电话,盛意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出神,那泛起的丝丝痛楚再次颤动着心弦,就如千万只蚂蚁一小口一小口地将她的心头肉咬掉。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这是他从小就教她的,而现在这情况来看,他也没什么对不住她的,毕竟是她先放的手。
“机票订好了,一个小时之后起飞。”
陆含霜挂了电话,将她游离在外的神思唤回,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窗外天色彻底暗下来后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两人在餐馆坐了一会儿,陆含霜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载着盛意去了机场。
在登机前,陆含霜看着盛意浑身上下笼罩着的悲伤气息,安慰的抱了抱她。盛意知道陆含霜在担心自己,嘴角微微弯起:“放心吧,我没事的。下个月见。”
陆含霜也扬起明媚的笑容,“好,到时我会去看你表演的。”
陆含霜送了盛意上飞机后,便驱车准备回家洗澡睡觉,途经l市在国内闻名的市立芭蕾舞学院看到了门口张贴的精致魔幻的半人高海报,忍不住停了下来。她盯着海报下方的赞助商后写着的亚罗集团的四个字看了好一会儿,抿唇妖媚地笑了笑,随即继续开车。
她看着前方明明灭灭的路灯,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盛意所在的canon iraq芭蕾舞团受到市立芭蕾舞学院的游学邀请,当盛意知道赞助商是亚罗集团后,高兴地打电话告诉她说要提前回国。
盛意是以为苏奕南原谅她了,赞助这次游学的意思就是叫她回国。谁料,她今日兴高采烈地回来却是败兴而归呢。陆含霜烦躁地按了几声喇叭泄气,心中替盛意感到惋惜,又有些愧疚。毕竟,当年他们会分开,也跟她的影响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