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从洞上方滴下来,‘嘀嗒嘀嗒’的声音在洞里响个没完。
偶尔滴到脖颈里,惊得人一缩,只觉得浑身难受,还隐隐痒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不远处有哗哗的水声响起,可是只闻水声却不见水源。
渐渐感觉到脚下那黏腻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地面,继续往前走一会,明显感觉到地面上有水,而且越往前水渐渐深了起来,直至没到了脚踝处,刺骨的冰凉从脚底传入体内。
零停下来,向前伸着腰牌左右晃了晃,发现前面竟然有条河,腰牌映在水里,被河水的波澜折断成几块碎碎的。
再看两边的洞壁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小水珠,就像人脸上的汗珠,只不过比较大颗,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从壁上滑落,几颗水珠就汇成了一缕缕涓涓细流沿着洞璧流了下来,看来这就是这条河的源头了。
积水成渊想必就是如此!
“前面有条河。”零对着后面两人说道。
“必须要淌?或者还有什么别的路?”厚朴问着在最前方看得最清楚的零。
“就目前来看,河的两边大概还有两脚的距离,还能走,不过再往前,河水越来越宽,恐怕必须淌水才能过了.”零仔细看着,边把消息向身后传递。
果然被零说中了,走了那段干燥的路还没有一会,河水已经宽得漫上了洞璧。
“来,喝杯酒,暖暖身子,水寒伤身。”厚朴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掏出一小瓷瓶来。
这是药酒,虽然不是大家日常喝的酒,但是毕竟也是酒,关键时刻哪里还顾得上许多。
不过零倒是觉得这种药酒出奇的好喝,这也导致他后来经常缠着厚朴要这种特制的药酒喝!
无量是出家人,并没有喝这口酒。
零和厚朴看了看无量的小身板都很替他担心,不过无量还是没心没肺的傻笑着,示意真的没事。
毕竟也是小莲师,这点程度应该没什么。
不能再耽搁了,黑子已经消失有一段时间了!
尽量地匝紧了衣服,深吸一口气,三人扑入了刺骨的河水中。
起初脚还能触底,到后来只能游着,无法知道河水的确切深度。
突然前方有一黑色的东西朝着零游了过来,零警惕的拿起腰间那把被兽牙咬碎的钢刀严阵以待。
那东西没一会便‘游’到了跟前,确切的说是漂,因为那是一块黑色麻布,“是黑子身上的。”零从水中抄起那块衣服碎片说道。
现在至少知道黑子确实是被什么东西带到了这里。
继续加速往前游着,身后忽然传来噗通的扑打水面的声音。
赶忙回过头,厚朴和无量已经看不见了,水面的波澜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事。
零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里,浑浊的河水让视线紧紧限于眼前,好在刚刚三人离得很近,零凭着感觉朝后游去。
手向前探着胡乱地抓着,好像摸到了谁的衣服,零赶紧上浮将其拉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是厚朴。
“呼哧,呼哧”厚朴胸口的剧烈起伏,“无量还在下面,水下有东西。”
零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什么,东西?”
“不知道,无量为了救我,在水底下和那东西缠斗上了!”厚朴道。
零想也没想,又是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下潜,突然有东西破水而出。
无量一手拎着一条姑且称之为鱼的东西,一手抹着脸上的水,从水底浮了上来。
“这是啥玩意?”零游到无量身边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无量手中的怪物。
之所以现在要用怪物来形容,是因为凑近了看,那家伙,怎么能用鱼来称呼呢?
那家伙倒是体型形似一条胖头鱼,但是那大头上却是长了两张嘴巴,嘴里的牙齿又尖又细,这要是一口咬住怕是不死也得残废,更奇怪的是它一张嘴里有很长很长的舌头卷着,而另一张却是没有舌头,再看那家伙的腹部竟然还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吸盘。而本该是鱼鳍的两支又像是猴子的双手一般。
“应该是鱼变异了吧!”无量摇了摇头道。
“生活在这常年不见光的水底,变异倒是有可能,但是这里又不像在外面的江河湖海哪里来的食物呢?”厚朴不解地道。
“你忘了先前飞出去的那群蝙蝠了?”零望了望什么也看不见的洞顶道。
厚朴点了点头。
“赶紧走吧,天知道这家伙有没有亲戚!”零一把扯过那怪物用力的朝墙上甩去,这一下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唉...善哉。”无量又燃起了出家人的慈悲。
“都是命中注定,怪只怪它起了邪念!”零学起先前无量的口吻说道。
无量念着般若,摇了摇头。
接下来,幸好再没碰到那种怪物,只不过水是越来越急,后来只能跟着湍急的水漂流,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似乎是到了一个口子,河水倾泻而下,三人顺着河水一同落下。
这是一处瀑布,三人落在了下方的水潭中。
从水潭中爬起来,环顾四周,周围有光在一闪一闪的。
凭着腰牌那点光,根本看不见现在所处在什么样的环境。
无量又念起咒来,接着从佛串上飘出了一朵小小的金色莲花缓缓地飘向了空中。
待得金莲照亮了这片空间,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惊得喊出了声“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