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大跨步走到管家的身前,大声的道:“你说说,本王走时可吩咐于你?”
管家一边磕头谢罪,一边道:“王爷吩咐过,是属下违背了王爷的意愿,还请王爷治罪。”
李墨目光锐利,如锋利箭羽射向管家,“你谢罪了有何用,如若今日找不回她,定有你谢罪的时候,走,跟着本王出府,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管家赶忙磕了一头,感恩戴德的道:“谢王爷给属下就会,属下定不遗余力的找回齐霜”。
“哼…”。
管家带了一队人马自皇城之中找,而李墨带领另外一队人马向着城外而去,他心里有预感,会在城外找着的机会大一点。
他是见识过现在小人儿的机灵和不按常理出牌。听管家说,她是要出府寻找她的哥哥,早之前,属下调查资料中,关于她的三哥,他也是有所了解,期间还派人跟过他一段时间,只是,后来,小人人进了府中,他就将人撤了回来,只要她的三哥不起带走她之心,他对于他来说无多大的威胁,自不用再费人力跟踪,故如今,他却不知她三哥所在何处,对于撤离属下这件事,倒真有点后悔,不然,眼下也不用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禀王爷”,一骑马疾驰上前,黑衣属下跪在了李墨的脚边道。
“赶紧说”。
“左侍卫让小人禀告王爷,他已去城门打探清楚,今日清晨的确有身穿青色葛衣的十来岁年纪的俊俏小后生出了城门,至于前往何方,不知”,属下说的城门就是内城连接外城的门,他们此刻站着的地方。
“告诉左侍卫,再探”。
“是”,属下骑上马,尘土飞扬,疾驰而去。
“走,出城,所有的客栈,酒楼,甚至…妓院都巡查一遍”。
“是”身后众属下应声道。
他担心的是,小人儿并不是要真的寻找她三哥,而是趁他不在,以此之名做着偷偷遁走的打算。
李墨冷笑,小人儿估计想不到他居然没走,就算逃到了千里迢迢之外,他也定将她抓来回来,已泄心头之恨和此刻心里的着急。更甚者,他想将她变成一个能放在掌中的掌中宝,随时随地的拴在裤腰带上,走在哪里带在哪里。
当李墨满大街的搜寻齐欣的下落,而齐欣正拜一只猫儿所赐,被贵妃跟前的婢女压在地上听候贵妃娘娘的问罪。
也不知倒了八辈子的霉,原本躲在窗下正偷听兼思考的齐欣,突然感觉肩膀就是一沉,泛着毛意的东西就扫到了她的脸上,惊得她就是大叫一声,结果,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她转头就看见一只猫儿已经溜之大吉,不见踪影,心里咒骂那猫儿害人不浅,惊魂不定的就看见窗户边站着的人,也是惊疑的注视着她。
“说吧!你是谁派来的?”贵妃朱蕴一边低头抚弄着涂着丹蔻的指甲,一边斜睨跪着的齐欣。
“回贵人的话,你说的小子听不太懂”,齐欣脸上一副不知所云的茫然神色。
“听不懂吗?换句话问,你是谁?又为何躲在窗下?”
“小子这下听懂了,回贵人,小子王五,今日随母亲来此上香,一不小心就迷了路,走的走的正好经过这里,不想一只猫儿突然跳了出来,吓得小子差点丢了魂”。说完还缩了缩脖子,好像真的被吓得不轻。
“雅梅,去,查查”,朱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是”,婢女雅梅心领神会,走时还不忘警告的瞪着齐欣道:“你就在好好的跪着,是真是假,娘娘定有判断”。
齐欣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还用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说,她齐欣要不是傻,落在笑面虎庶妹的手里,她就等着她调查清楚放她走,查不清楚,把她带回宫中,那时她可不就是真的完蛋了。
虽说她心里是万分想进宫的,但也不是以这种方式进去,万一落个有去无回的,怎么办。
“素来听说贵妃娘娘宅心仁厚,对待宫中下人都是礼遇有加,从不随意乱罚众人”,一旁上官阳笑着道。
“哦!母亲的意思是?”朱蕴心里冷笑,以此来给这个小少年求情,看来她的嫡母还是老样子,心软的很,就算是阿猫阿狗都都能随时释放她的善心,偏偏她不想如了她的意。
“娘娘既然已经让跟前婢女去查了,万一还真如这个孩子所言是路过,你可不就冤枉了他,一直跪着让其他人看见了有损娘娘的贤惠之名”。
齐欣感激的的望向她的娘亲,只是,娘亲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仍旧是一副疏离的陌生样子,心想这样就好,但心里难免有一些难过,垂下头,掩饰眼里的落寞。
贵妃朱蕴不动声色的将此看在了眼里,嫡母这性子,还真是天生就喜欢怜悯人,不过想想,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现今的她和她这高高在上的地位。
“母亲,您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也知道您的意思,不管是路过还是专门,雅梅一会就回来,自会清楚,他年纪小,跪跪也无妨,正好也给他长点教训,不是去哪里都可以随意乱转的',朱蕴语重心长。
上官阳一听,又哪里听不出这个早已再不会受制于她的庶女的话,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不怕人非议,就是要和她作对。
哦!也是,现今庶女不仅贵为宠妃,就算在府中,还有着一个和她平起平坐的庶母在帮着她,还有老爷,也多番警告她,让她不要再和庶女作对,看来真是今非昔比了。
正在这时,婢女雅梅进来,径直走到贵妃给娘娘的身边,趴在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齐欣心里好笑,她这庶妹估计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如此的防着身边的人,小题大做。
朱蕴听完后脸色未变,仍旧一脸笑颜,对着婢女雅梅挥了挥手,道:“放这个小哥离开吧”。
齐欣等到这句话,自顾自站起身,受宠若惊的对着贵妃行礼道:“谢谢贵人,小子自己离开”。
“雅梅送他出院”
“是娘娘'。
随后,齐欣目不斜视的,低头跟在婢女的身后,转身出了房门。
她其实想再看一眼娘亲,只是,她担心贵妃发现了端倪,既然娘亲都是一副疏离陌生的样子,以她现在的身份,以后也只能保持和娘亲一样的样子了。
一只脚刚踏出房门,还没来得及放下,一股大力将她卷进了一具有着实木般冷硬的胸膛。
呃,这熟悉的气息,冷冽而淡雅的木质香味,只有他家主子才会有,看来是她家的主子来了,只是,不是她家的主子今日是要出城前往边关的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齐欣为了确保自己不会认错了人,抬头想先确认一番,刚动了一下,就又被厚实的大巴掌大力的摁进了胸膛。
心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家主子又开始不正常了,居然发疯发到了寺庙了,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爷?爷?”齐欣小心翼翼的唤道。
“你说,你为什么逃跑?”主子王爷低沉暗哑,又冷漠无情的道。
齐欣被他突然散发的冷意冻得瑟缩了一下,“逃跑?”她那里逃跑了?主子王爷又是哪只眼睛看到她逃跑了?
故道:“爷,齐霜并没有逃跑,您是不是想错了”。
李墨也不听,只是抱紧了怀中的人儿,恨不得嵌进自己的骨肉了,对着身后跟着他来到此处的四五个属下道:“回府,也通知其他人”。
“是,爷”。
齐欣身上的骨头被主子的大力勒的生疼,又大气不敢出一个,照这个情况,王爷主子估计是以为她从王府逃跑了,专门来抓她的?只是,就算是她逃跑了,她一个小小的下人又怎么劳烦的了不顾正事王爷主子的大驾,还专门跑来抓她,以免惹出主子更大的怒意,只得乖乖的呆他的怀里,任由他就像抱着一具没有灵魂的高大木偶似的赶往回王府的路上。
只是走之前,她看见了站在客房门口娘亲略带深意的神色,还有庶妹愤怒到通红的双眼和牙齿咬紧的唇瓣,鲜红欲滴。
在齐欣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朱蕴已经怒不可止的唤过雅梅,吩咐了一句话后,也不管她的嫡母是否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关注着她的所有神情,带上帷帽,在另一个随身婢女的搀扶下一路追着出了大佛寺,然后登上来时的马车,向着墨王府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个婢女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马车上,只是低头小心翼翼的不去看娘娘扭曲着一张嫉妒,愤恨的脸,心里隐隐发寒。
一路上都被抱着的齐欣,心里正在慢慢的思考,她好像从没有认真的想过,王爷主子待她与众不同,不像对待一个下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好像该是想想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从进府后,一切的不寻常,主子王爷对她做的所有的动作,所说的话,都好似带着相处了很久的熟稔,而她,除了在阳城见过他之外,曾经并未和他接触或者是相处过,她心里奇怪,有一团解不开的谜充斥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