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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帝后墨君传 第八章 征程二

齐欣正在院里和许母一起腌菜,许母说,乡下人贫困,是吃不起菜的,只有到了秋季的时候,天气也不热,将山野的野菜,和自家地里的贱菜一起,放在一个大瓮里,撒点粗盐,等来年慢慢的吃,这是穷人的生存之本。

她听得心酸,却甜笑夸许母好手艺,

许母哭笑不得,说她是顶顶聪明的人,说话总是让人欢喜。

齐欣心里叹道:这也是她的生存之本。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许家住了好长一段日子,夏天的脚步悄悄的溜了,而秋季才正开始,微凉的风抚过颊面,有道自古秋来悲寂寥。

许父脚步轻快的转进院子里,走到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两人跟前,低头,宽厚的身子将两人罩住,笼下一片暗黑的阴影。

“欣儿,许阿爹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齐欣抬头,她已经习惯了许父偶尔的调皮,在齐欣心里,许父不同于记忆中乡下男人的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不苟言笑,深沉,反而开明,喜笑,有见地,好脾气。怪不的能养出温柔善笑的许青和活泼机灵的许毅。

“阿爹,您说,欣儿听着”。齐欣回以一个大大的笑颜。

许父见她笑的欢颜,露出慈爱。也蹲下身,一手轻抚她的双髻。

“欣儿,你还想着去阳城寻亲吗?”

齐欣不解,转头看他。然后点头,寻找三哥是一定要做的。

“那许阿爹带你去吧!就当逛逛”。

齐欣高兴的起身,忙问道:“阿爹,咱们可以去是真的?”。

许父郑重的点头,看着欣儿高兴他也高兴,哎!欣儿咋不是他的小闺女呢!

齐欣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拉住许母的手,又表达了她一腔的喜悦。

要去阳城的马队,是村里大伙一起雇的,秋收将要来临,村里需要一些新的秋收工具,据说,阳城已经流行一些铁打的秋收工具,村里的人都想去看看,毕竟能改善秋收的速度和质量。

这些,齐欣是不太懂的,世家教女子礼仪,妇德,她自己也读史,专研琴棋书画,唯独没有农耕。

临走前,许母拉着她的手,面露不舍,说如果找不到亲人就再回来,她也非常不舍,点头,找不到,她又能去哪里,只能回来。

马车很大,可做五六人,但是露天,齐欣从未坐过,许母还细心的给她带了帷帽,以便遮挡寒风,许毅面带渴望,他也想去阳城的,只是许父不许,他还需照看家里。

桂花已经落败,光秃秃的树看着甚是荒凉,许毅第一次主动的拉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道:“欣儿,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齐欣没法回答,许下承若,她的人生不只长大这一件事,还有很多,背负家族血债,她是要给报仇的,还有她的孩子,她想要看看。她不能给这个男孩子期盼,不能,他的心灵还如此美好,何必因她而不相信世间真情。

齐欣说:“阿哥,你要快快长大,我们总会再见”。

女孩子笑颜如花,满目真诚,她是渴望他长大的,许毅重重的点头,他一定快快长大的,完后找她,陪伴着她。

他并不知道,成长也是漫长的,等他长到足够自闯天地的时候,他的欣儿已经强大到他望尘莫及,再也够不着,只能远观。

马车缓缓的启程,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眼前的村庄,只剩下山影重重。

她还会回来吗?

马不停蹄的赶路,到了阳城,穿过城门,已是夜幕降临。

村里的几位大叔一商量,随便找了一间便宜的客栈,原本他们打算了蜗居街头,将就过一宿,村里人以省钱为主,并不贪图享受,只因有她,放弃了。

客栈里闲杂人很多,人来人往,有些穿着士兵的服饰,有些看着像是商旅,他们一群小心翼翼的避过这些人,往最里边的房间走去。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齐家”两个字眼,霍地停下脚步。

想再细听,已无声音,她很失望,许父亦停下脚步看她道:“欣儿怎么了?”

她轻摇头,继续跟在许父的身后,心想,客栈杂人挺多,她明日倒是可以去大厅打探一番,心中有底,稍微安心了。

一晚上,辗转难眠,梦里光怪陆离,齐欣早早的就醒来了。

此时,客栈里已是嘈杂吵闹,人声鼎沸,大家好似都在讨论一件事,兴高采烈。

齐欣将自己的发髻打散,束成男孩子的样子,褪下女装,换上粗布的长衫下裤,这是许毅的衣服,她一早准备好的,在外,男孩子比女孩子方便的多。

水盆里,唇红齿白,倒也像个小公子哥,她收拾好,转出房门,走向昨天经过的大堂。

大堂已经坐满了人,而且都是粗鲁大汉,齐欣有些抵触,只见,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张桌上只坐了一位年轻男子,光看侧面,倒是俊朗,而穿着一袭墨绿青衫,干净讲究,齐欣点头,嗯,就他了。

轻快的走到男子跟前,抱拳行礼,面带微笑:“兄台,能否借个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的总是对的。

男子转头看她,也不说话,只是打量片刻,示意她可以做。

齐欣轻嘘一口气,好深沉的眼神,看得人直冒冷汗。却又在心里惊讶一番男子的容貌,棱角分明的轮廓,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只坐在这里,就冷傲孤清盛气逼人。

齐欣心叹:好熟悉的样子,搜寻记忆,却又没有和这般的一个俊美绝伦的男子有过交集。

齐欣暗中打量男子,而男子也在看这个小少年,滴溜滴溜的大眼自以为掩藏的很好,是个人都会知道她在偷看。

他重重的咳了一声,只见吓得他正襟危坐,心里不觉好笑。

自他坐在这里,七尺大汉都无人敢上前来凑坐,他个孩子倒是好胆量,是年少无知还是胆子真大。

客栈里,突然想起一人高谈阔论的声音,道:“你们知道北魏齐家吗?”

众人一阵附和

“北魏齐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又一人道:“就是,自来咱北魏皇后都是出自齐家”。

男子一说完这话,众人噤声,天家之事可不是任人随意谈论的。男子也自知失言,掩口不语了。

开头的那人好像并不怕,继续道:“前段时日,我那都中好友说,齐家一家满门惨遭杀害,上自主子下至奴仆,无一生还。”说着还啧啧两声:“也不知得罪了哪路人”。

众人知他这是喝的多了,大清早就这般把不住门,都不说话,心里却都在嘀咕齐家这事。

齐欣听的他那句满门无一生还,痛意难忍,趴在桌上,掩藏起含泪的双眼,那一幕幕血流成河的惨状又在眼前浮现,咬紧的唇瓣抑制住呜咽哭泣的声音,满门灭亡啊,她的家人自来純善,又能得罪何人,虽家中位高权重,但从不做鱼肉百姓之事,上敬君王,下爱臣民,为什么,为什么会遭到那般的下场。

墨绿青衫男子,看着男孩子瑟瑟发抖的双肩,即使压抑也泄露的稍许哭泣声,心里暗道:“难道他是齐家之人,不然怎么哭的这么伤心绝望”。

又摇头,觉得不可能,据手下汇报:“齐家上下满门,就连被送出去的两个最小的孩子也在路途上被杀,真的是无一生还,不可能还有活着的,难道是旁支,在他的印象里,齐家旁支孩子都已成年,并没有这般小的孩童”。

齐欣宣泄完,就抬起了头,双眼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不知他是否听到,笑话于她,心里又想,管他呢!她现在还是孩子,听到无非以为他多愁善感呢!

大堂的众人已经在说北魏征兵之事,有说要打仗了,有说估计是军营缺人而已,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听得仔细的齐欣发现没有自己想听的,也就不在听,而对面的男子一直正襟危坐,一个表情,淡定从容,有些勾起她的兴趣了。

不论是朱君还是齐欣,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点,胆肥。

“公子哪里人也”。

李墨冷笑,还真是胆子大。

“北魏”。

齐欣凝眉:抬高额头,“听着有些像大楚,不像北魏”。

李墨沉声“哦,小公子怎知”。

齐欣摇头,“我的先生就是大楚人,他常常给我们讲大楚方言”。

李墨好笑的看他得意的样子。

“公子,看您穿着讲究,肯定非富即贵,那…”齐欣好奇道。

李墨挑高眉,看她欲言又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齐欣得了鼓励,继续道:“那你在大楚有听过有关皇后的传言吗?”

李墨瞬间黑沉了脸,双眼放出凶恶的光芒,吓得还等着她说的齐欣瞪圆了眼,后侧身子,差点跌下凳子。

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仔细一想,没有啊!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可怕!

李墨知道自己又没控制住,懊恼的收起满身煞气,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小孩子,随意说话亦招来横祸的”。

齐欣摇头,哼一声,不想告诉她就算了,她另辟途径,这个男子太过可怕。

李默看他的样子,知道这个孩子定会不甘心问别人,难得的好心道:“大楚没有任何关于皇后的传言”。

齐欣听完拧紧了眉,不应该的,为什么会没有!照说皇后私奔怎么也算一件大事,难道皇帝怕自己戴绿帽子的事闹得天下皆知下了封口令。

“大楚有皇子降生的喜讯昭告天下吗?”她的孩子,不知怎样了,她唯一想知道的只是孩子的事。

李墨在她低沉的声音中沉了眉眼,脸上深思,他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大楚有皇子的事,并未昭告天下,就连大楚的百姓都不知这件事,只宫里的几人知道,还下了封口令,一经泄露,格杀勿论,估计也没人胆敢不顾性命说出去的。

他就探探他,谁人派来故意试探他的,不然小小年纪如何知道。

看他点头,齐欣惊喜道:“他们好吗?”

他又点头,只见他反倒喃喃自语:好就行,好就行,脸上欣慰的笑。不像个男孩子。

“你很关心他们”。

齐欣下意识点头,又赶紧摇头,“怎么会,我又不认识他们,只是好奇…呵呵…好奇而已”。

正好这时看见许父出来,赶忙借口离开,男子墨黑的眸深沉深沉的,再这样下去,她准露陷了,她的谨记,自己是齐欣,只是齐欣,满负血海家仇的齐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