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雨霏捡起滑落在地上的黑色披风,面料是上好的绸缎,白色的花纹,精致秀雅。一只冰灵鸟一直在她身边围绕,易雨霏很快就明白了,怕是那个难伺候的寒烟公子又有什么事了吧。
去之前,易雨霏还特意取了一杯水,用内力温热,一路上,都小心地护着,生怕凉了。她就是很负气,偏要证明一下,我还是很有悟性的。
寒洛殿里,易雨霏拿着那杯水,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两手交叉与胸前, 微笑着看着寒烟,怎么样,还不错吧。寒烟看着易雨霏,嘴角一弯,冷冷地蹦出了三个字,“又凉了”。
“怎么可能?”易雨霏手指稍碰了一下玉杯,果然是冰凉的,立马明白是寒烟搞的鬼,再次催动起内力,只觉得体内的真气才刚刚汇聚,就立刻被打散,反复几次,都是如此。看着寒烟略带嘲讽的笑,易雨霏只觉得心里愤愤不平。
“怎么,你觉得做个端茶奉水的丫头委屈你了。”见易雨霏轻抿着嘴唇,又接着说道,“还是你觉得只有做了这里的女主人才不会委屈?”。
易雨霏实在是忍无可忍,指着寒烟就吼道,“你不就是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了那么一丢丢么,值得你这么自大无耻吗,我告诉你,我还真看不上你“。
寒烟倒也不生气,“看不上我,你还把腰上的衣衿送给我”。
易雨霏瞧着他手上的淡紫色衣衿,实在觉得这个人无耻之极,这还不是那天晚上他硬抢过去的。易雨霏只觉得自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里就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你,你…”
之间寒烟握住她指着他的手指,一步步走上来说,“女人呢,最喜欢口是心非了,嘴上说着看不上,这心里…“,话还没说完,就感触到脖间一阵冰凉,就瞧着易雨霏面来呢笑意,抵在寒烟脖间的匕首还不断的晃来晃去,极具着调戏的意味。
“本姑娘呢,虽然看不上你,但是念在你那买痴心的份上,连我扔的腰带都捡回来,我就勉勉强强收你做个男宠吧。“
易雨霏坐在桌沿上,眉毛向上挑了挑,只是见到寒烟毫无怒意,还一脸邪魅地看着她,就有点心虚。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那么容易地收回来。只是不断地给自己撞气,怎么样也得把他调戏一番,这样以后就算是扯平了吧,不吃亏。
寒烟有毒,他的笑更是有毒。易雨霏心想,也就是自己这样云淡风轻,要不然还不知道多少无辜的女子都要毁在他手里。
“这可是你说的。“
易雨霏暗叫不好,又听到寒烟说道,“本公子呢,本来就淡泊名利,不在乎什么虚名“。
见寒烟还是不顾一切的靠近,而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坐在桌子上了,还能怎么往后退,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碰”,匕首应声而碎,易雨霏看的目瞪口呆,这可是金属啊,纯铁的。
易雨霏望了望地上的匕首碎片,洗了一口气,双手直推着寒烟,阻止他靠近,嘴里还说着,“本姑娘反悔了,不收你做个男宠了,你还是去找个好人家去嫁了吧”。
“君子一言,可是驷马难追“。
“我不是君子,可以言而无信“。
寒烟笑了笑,眼神盯向易雨霏的手,“说着不愿意,你的手可出卖了你“。
易雨霏脸唰地一下子就红了,她的手正摸着他的胸,手一下子就收了回来,也趁机从他那里逃了出来。
还不忘拍了拍手,勉强挤出笑容,打着原场说,“你那儿太平了,本姑娘不喜欢”。说完,就夺门出去。
脸上还烫烫的,想起刚才,还有点小尴尬。不过对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只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这么想着,心里已经安慰了不少。
寒烟看着她仓皇而出的背影,想到这几天,竟是有一种满足感。
易雨霏刚走出寒洛殿正殿,就看到外面一个白影窜过,再一看,却没有任何的异动。看来是风吹草动,草木皆兵了。
“唔”,易雨霏嘴上被一只手捂住,二话不说就用胳膊肘往后重重一锤,那人刚感觉到肚子上一阵剧烈的疼,膝盖就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差点一个踉跄就倒在地上,捂住易雨霏的手一下子松开,夸张得叫了起 来。
“嗷,下手够重的。“
易雨霏看着秦棋夸张的表情,指了指他肚子,问道,“这儿疼”?
看到秦棋使劲地点着头,又使劲戳了戳他肚子,秦棋尖叫声更大了,就差经的乌鸦满天飞了,“还疼吗”?
“你就不会温柔点吗?”
“以毒攻毒嘛。”
秦棋走上前去,搂住易雨霏纵身跃起,“带你去个地方”。两个人在半空中,秦棋搂着易雨霏的蛮腰,俯瞰这水遥山的风景,林立的树木,溪流环绕,鸟鹊成群飞起,还能望到几只松鼠在松树上窜来窜去。
“真想一直就这样。”
易雨霏忽视秦棋的话,只是问道,“你这是要是带我去哪”?
秦棋笑了笑,温暖如春风,又带着几分神秘地说道,“出去玩”。
出去?进来是不是从那个无底山洞进来的么,他这是找到出去的路了?易雨霏听到也是欣喜万分,这就是说以后就可以偷偷溜出去了,有一天离开暗夜也是极其方便的。一路上,易雨霏努力记着路,记住每一片树林,在树上,小道上做好标记。
秦棋看着易雨霏拿着把小匕首在树上刻字,握住易雨霏的手,说道,“想刻什么,一起刻“。
易雨霏还没想好,就感受到秦棋握住自己的手在用劲,也不抵抗,就这样,刮去了一层层的树皮,留下深深的印记,“许你一生”四个字就这样显现出来。
“喂,你都长发及腰了,嫁给我可好。”
易雨霏收回匕首,一个轻功就离开了。只听到秦棋在这边喊道,“喂,不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