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易雨霏脑海中一直回想着秦棋的那句“记得来找我”。思酌一会,不知夜风因为他擅闯寒洛殿会如何罚他,现在他到底怎么样了?便换了身夜行装,瞧着这身打扮,只觉得少了些什么,带上一个黑色面纱,便悄悄出殿去了。
绕了不少弯路,易雨霏才找到秦棋住的房间,秦棋正在醉醺醺地喝着酒,眼睛眯着,酒杯在眼前晃来晃去,洒出来不少。
这时,一个黑影闪过,灯烛瞬间熄灭了。
“哪方鬼怪,现身看看。”
易雨霏清了清嗓子,压着声音说道:“魑魅魍魉见我要行大礼,阎王爷也要让我三分,你说我是何方鬼怪?”
秦棋顺着声音朝着易雨霏,一把抓住易雨霏的胳臂,上去就是一掌,却生生被易雨霏躲开。秦棋迷迷糊糊得,像是在耍醉拳一般,毫无章法。易雨霏不同他纠缠,拿出紫殇鞭,三下两下将秦棋缠住,推到墙角,“怎样,服不服?”
“这个声音好熟悉,还是一个认识的鬼。”
易雨霏松开鞭子,眼见秦棋要倒下去,易雨霏迅速扶住了他,“额,好沉”,勉强把他拖到一个桌子前,秦棋迷迷糊糊地拿起桌子上的酒,就要喝。
“喂,你这是喝了多少。”
易雨霏点上蜡烛,看着喝的不省人事的秦棋,笑着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鬼呀”。
“没错,我从阴间来到凡间呢,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见他没反应,易雨霏继续说道:“你可有喜欢的人?”
“有”
“谁?”
“我母亲。”
看来还是个孝子啊,“那除了你母亲,你还有其他喜欢的女人吗?”
“之前没有,最近倒是有一个。”醉意中的秦棋笑了笑,“她与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易雨霏还没来得及问下句话,就看到秦棋高举着酒杯,朝着外面大喊到:“白以若,你今天为什么没来找我?”
“白以若,你今天为什么没……”,易雨霏很快地捂住了秦棋的嘴,外面如此安静,秦棋这般大喊大叫,真是唯恐天下不知道。
就在这一刻,她才真的敢于将真心全部交付于他。她知道,酒后真言,而非胡言。秦棋,你既有意,我此生也并不负你。
秦棋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便昏昏地睡过去了。烛光幽微,易雨霏看着眼前的男子,娇美的容颜,应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吧。
第二天清晨,秦棋脑袋很沉重,看到桌子上的易雨霏时,很是吃惊。
“以若,你怎么在这,还穿成这样。”
易雨霏揉了揉了眼睛,“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昨天我喝醉了?”秦棋努力回想着,又看了看自己衣衫整齐着,大松了一口气。
“你不记得你昨日说的了?”
“我说了什么?”
易雨霏一本正经地看着秦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是怕我知道些什么?”
秦棋品味着这句话,猜想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不会说,我喜欢你了吧。”
易雨霏倒是一愣,秦棋凑过来说道:“你骗我话?”
“有意见?”
“有。”
“那就保持沉默”,易雨霏转身就要离开,被秦棋一把拉住。
“以若,那你是什么态度。”秦棋渴望,渴望易雨霏的答案。他深情地望着她,全然没了那一副风流公子的形象。
易雨霏转身对上秦棋的眼睛,“你是认真的吗?”
秦棋一把搂过易雨霏,“是,我是认真的。我愿许你一生。”
易雨霏在秦棋的拥抱下,感受着秦棋一点点地靠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他的气息,“终生为期?若是有一日,你见到了一个比我美丽,比我聪明,又比我温柔的女子,你……”
“我会怎样?是更喜欢你,更喜欢你,还是更喜欢你。”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只有易雨霏一个人可以听到。
易雨霏从他怀里跳脱出来,“难道仅仅是喜欢吗?”
还未等秦棋回答,易雨霏又问道:“你亲过别人吗?”
“没有。”刚说话这一句话,秦棋的脑子就一片空白,嘴唇虽轻轻地碰到了一起,却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你记住”,手指轻轻地点着秦棋的嘴唇,“你的第一次是属于我的,以后也都是属于我的。”说完身形微晃,便以不见了踪影。
喜欢一个人,像是云追着风,不知所起。
易雨霏到了寒洛殿时,刚才还在跳动的心,不知怎地,就这般静了下来。
“站住。”背后传来一阵声音,让易雨霏有一种想逃的念头,却不受控制地转过身来,那人行了一礼,“尊主”。
寒烟对易雨霏上上下下打探了一番,让易雨霏很不自在。
“尊主,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你跟我过来。”易雨霏跟着寒烟来到了主殿,寒烟随意的坐下,易雨霏站在一旁,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书桌。并不是那书桌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易雨霏不太敢看寒烟,那一副容貌太过让人发狂,让人无法自已。
“怎么,就这般不敢看我?”
易雨霏说不出来为什么,内心对寒烟有一种敬畏,不知是因为他的武功,还是他的冷傲。她抬起头,眼前的人年长他几岁而已,却感觉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面对易雨霏的沉默,寒烟也不追究,只顾自说道,“你之前是在飞虎帮。”
“是。”莫非他是怀疑了什么?
“为什么离开?”
“故帮主罗义心胸狭隘,心狠手辣,飞虎帮并无属下的容身之地。”这一套说辞本就是跟罗义商量好的,就算是寒烟追查到罗义那里,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也是,你本就不是池中之物。”寒烟的语气在易雨霏听来却有一种讽刺。
“属下惶恐。”
“没想到,一身黑色衣服在你身上穿起来都没有任何违和感。”易雨霏想到自己的这一身夜行装,平常的语气真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却让自己努力保持着正常的神色。
“你下去吧。”易雨霏却很纳闷,他竟然没有追究这一晚上去做了什么,却又好像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寒烟不追究她的过错,已经好多次了。在没有获得自由出入的权利时,易雨霏骗他说是她去找秦棋,才得知有那次任务,他没有追究,反倒同意她去。任务失败,易雨霏疯玩了几天,他也没有追究,反倒送了紫殇软鞭。上次秦棋违反殿规来找她,他也没有追究,反倒是给了她自由出入寒洛殿的权利。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待易雨霏走后,寒烟吩咐到:“孤风,你去查一下,白以若的身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