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魂交融
清人魏子安曾在《花月痕》中写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容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不为别离肠已断，泪痕也满旧衫青。”
宋人欧阳修作玉楼春，词云：“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轻易别。”
前一首诗，描写恩爱的情人之间一切都尚是崭新的，两情尚还缱绻情浓，不意却因了特殊原因，不得不分离，令女方煞是伤感，睹物思人，泪流满面，相思绵绵；表现了女子对爱虽然执着与专注，然而，爱情的前途多半非常渺茫，因为自己百般眷念在乎的那个人已经匆匆的离去了，心中不仅仅满是别离的惆怅！最终极有可能被对方完全忽略，甚至被对方彻底忘记！因为物是人非多日，所以“多情自古空余恨”！
第二首词，与第一首诗所要表现的主题应该说是相一致的，只不过前一首写的是离别之后对恋人的深情思念和无尽感伤。后一首则写的是，女子在离别前与恋人相对，无法掩藏和克制离别之伤怀，牵挂，最后是恋人之间绝口不提离别之字眼，也不流露这方面的情态，在男方的陪同之下，游了一天的洛城，高高兴兴的观赏了一天的洛城之花，趁着这种兴致和怡悦，男友始才送她离去，这才免去了她的难舍难分，在注意力暂时转移的前提下，她方才舍得分开。它描写了双方尚还情深义重。但本就难得长时相处，此时，女子不得不要与自己心爱的人儿别离，这一别，竟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因此内心异常难过！直到带着她赏尽了洛城的花草，心绪这才有所平静。
这些诗词主要是表现中国古代年轻美丽的女子对爱情的极端重视和分离之苦。她们是娇弱者，无怨无悔投入，也许换回来的是伤心与失落。
执着和坚贞，是传统的美德，也是她们永不放弃的信念。
罗飞一见到卻明，卞仁的影像便与之重叠在一起，这使罗飞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把记忆之中的卞仁完全下意识地当做了一个人。这种入骨的反应，必然出现颠倒状态。
罗飞青春美丽，那腰肢，身段，面庞，秀发，直如从天上下到凡间来的仙女一般。而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柔恬静，健康轻盈，口息清新醉人，总是能够牢牢攫住青少年男子的心，使他们无时不在拼命想接近她，盼望着能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畔。
她所到之处，就像七彩宝石，夜晚的月亮那般耀眼，不断放射出熠熠的光辉，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多少男人用尽各种方法，就是为了想要博得她的妩媚一笑。她的美貌和端庄，窈窕和轻盈，气息与品貌，就像是这十里八乡横空出世的一棵璀璨之星，一朵长在高崖上娇艳的奇葩，闪耀着熠熠的炫目光彩散发着令人沉醉的美妙芳香。
卻明的幸运在其他人看来，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事实足以粉碎一切幻想和猜疑。许多没有亲自验证事实的人们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罗飞对某个外地来的小伙子神魂颠倒，如醉如痴，均表示打死也难于置信！直到他们眼见为实后，方才愤然地接受了这一意外的事实。
卻明自步入蛮牛江大峡谷那一刻起，罗飞那双美目流转的眼睛就盯住了他。她把人世间少女对爱情所能表达出来的一切情感的微妙，全然体现在了她的心上，她的脸上。而他呢，觉得她就是那带着露珠的山茶花，映山红，甚至海棠花，少女之纯净，犹如带露粘雨的嫣红的花。
但是罗飞对他的那种大胆与火辣，来得有些令他恐慌，茫然，也措手不及。
原来那天，卞仁在极度愤怒之下，拼尽全力将自己的身体当作炮弹轰然“射”向了正丧心病狂，一脸卑鄙邪恶，正张牙舞爪调戏侮辱罗飞的渣滓的头目。由于发出了洪荒之力，那厮被他直接撞飞起来，身体奔朝桥栏之外而去。因大桥铁栏稀疏，巨大的空隙，使他们两人的身体一起穿过了桥栏，坠落到了大桥以外。那桥极高，桥栏之外，便是蓝天白云，只听“啪啪”两声巨响，两人先后跌落到了湍急的江水之中。那些小喽啰一见发生了这种事，骇的脸青面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呼啦啦”几下子，早如如鸟兽般四散而去，跑得无影无踪。
罗飞大声呼救，可这里离人群村落异常遥远加之天色又已经很晚了。任她站在大桥上，喊破了嗓子，也不见一个人影出现。她见呼救无济于事，便哭喊着卞仁的名字，跌跌撞撞从桥上寻找崎岖茅草山路，费了半天得劲，才来到江岸边上。可是，除了奔流不息的滔滔江水，江面上，江岸边，没有留下任何一丁半点的痕迹，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她拿着棍子找寻，喊得口干舌燥，可回答她的，就只有江水无情的涛声。
案发后，当地公安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沿江打捞了近一星期，始终一无所获。头目咎由自取，卞仁防卫过当。此案因双方当事人均已下落不明，无法追究责任，只能定性为失踪案件，暂时搁置。
卻明在见到罗飞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罗飞虽然生长在农村，却浑身上下不着半点农村人的气息，不但穿着打扮举手投足颇具现代城市人的气质，且还另具一种一般城市人，现代人难于具备的高贵，优雅品质。与城里女孩相比，在长相上既比她们美丽，在品味上又令她们逊色。
正因为如此，对于罗飞向他表现出来的那种过于炽热的爱，他虽还不明就里，还不能适应，有些踌躇不定。然而，他却不愿拂逆于她，于内心有一种分外的分外的感动与激动，因此也就分外的珍惜！
罗平与卻明一道，都住进了罗飞的家中。
罗飞的父亲其实是在信用社工作，但不知是信用社清闲，还是什么原因。反正，罗飞的阿爸待在家里的时间特别的多。
当罗平，卻明一出现，与罗飞一样，她的父母一时间也愣住了：那卻明与卞仁仿佛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恍惚间，两人重叠在了一起。
江边篝火活动的当晚，由于有贵客降临，全村男女都十分激动，好客的他们无分老少，个个对客人均表现出了最真诚的热情，频频敬酒，一轮又一轮。等到篝火活动结束，几乎所有的男人都醉了，满叔，罗平，卻明更是醉的不轻。罗飞的母亲扶着罗飞的阿爸满叔，罗飞一手扶卻明，一手扶起堂哥罗平。几个被扶着的人脚步杂踏，身体趔趄，语言含混，晃晃悠悠的往罗飞家走去。
醉了酒的人不停地说着话，嗓音粗旷，憋足劲发声；一个个脸红脖子粗；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
罗飞的阿爸寨中人都叫他“满叔”，满叔吃醉了酒就高声喊卞仁的名字。指着卻明说，“你小子，不要，装嘛，你麻不过，我的，眼睛的！你是啥子狗屁卻明，不是！绝对不是！你根本就是卞仁！”
卻明早已醉的迷迷糊糊，听不明白满叔的话，回答说，“满叔，我是，卻明。啥子人，我不，认识。”
满叔说，“你小子，厉害！装，装糊涂！像样！”
罗平的父亲早年出生于此地，并从此寨走出去当了兵。后又频频升职，直至当上了正团职军官。因此，在亲戚与乡亲眼里，便是大家莫大的荣耀,颇觉脸上光彩万分。当这些乡亲，亲戚知道这个城里来的年轻人就是从他们当地走出去的罗某某人之子时，众乡亲的热情达到了高潮。他们纷纷走过来邀罗平碰杯，同时，由于罗平的介绍，卻明也免不了陪杯共饮。
没有多久，罗平，卻明早已是酩酊大醉。
俗话说：“野花偏艳目，村酒醉人多。”农村自酿的“便当酒”，度数较低，但是，一旦醉了，一是一时半会很难醒过来，二是酒醉之后人会特别的难受。
罗平迷迷糊糊到了家中，早已支撑不住，呕吐得天昏地暗。罗飞的妈妈与罗飞相帮着好不容易才把罗平弄到床上去躺下。
一回头，发现卻明又已吐得一塌糊涂。罗飞连忙叫母亲去睡，然后，赶紧去给卻明打来洗脸洗脚水，亲自为卻明认真，仔细的擦洗起来。
此时，满叔早已睡下，卻明浑身肮脏，头脑已然空白。罗飞心疼的在他身旁坐下，然后，把他上身斜抱着，让他的头仰靠在自己的胸前，左右手捯换着为他擦洗脸，脚。
她绝不相信他是什么卻明！但她又不敢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卞仁。
他们近在咫尺，罗飞感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既陌生，又熟悉。
此时他静静的睡着了。罗飞看着他那熟睡的面容，那种亲切，甜蜜的感觉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舎不得离开他，更是不忍心弄醒他。
胡乱收拾好后，便保持这个姿势，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板壁上，拉一件小棉被来搭在彼此身上，便把卻明斜抱在她怀里，就这样坐着陪卻明沉沉睡去。
由于头痛和口渴，夜半卻明醒了。当他睁开双眼，四处张望，才发现自己一直被罗飞抱在怀里。他的头就枕在了罗飞的胸脯，脸就贴靠着罗飞饱满而坚挺的部位。而罗飞伏靠在他的背上，过多的酒和困倦，使两人就这样渐靠渐近，以至于后来，完全变成了无意识的身体紧紧依偎，在寒冷的夜里，彼此用体温相互温暖着，昏昏然睡了几个小时。
卻明此时才感到，罗飞呼出的口气十分清新，有一种特殊的香甜气味，令人迷乱，陶醉。大概这就是古人说的呼气若兰吧。
他的手无意之中多次触碰到了罗飞的身体，他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体型的苗条精致，以及肌肤的柔嫩光滑，以及……，真正的是“丰若有肌柔弱无骨”啊！
卻明醒过来之后，口渴难挡，头痛欲裂，本想喝水，或调整一下身体，突然发现自己深陷于罗飞这个绝色美女的温香软玉之中。她那饱满而富有弹性的部位，在彼此身体的挨擦中令他愉悦和兴奋。同时，那种触电般的感觉又使他热血上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却令他紧张得心脏“呯呯”直跳。
这种感受直叫他脸燥耳热，心旌摇荡，魂不守舍。
他一下忘了喝水等事，干脆闭上了双眼，去暗暗感受那种美妙。
他下意识的贴近罗飞的身体，虽然隔着衣服，他也能够分明体味与她的健康美妙肌体微妙接触带来的强烈诱惑，以及炫目的晕糊……。
卻明突然感到十分羞愧与自责。认为此时的自己是卑鄙及邪恶的。关键时刻生发的这一正义的意念，令他正襟危坐，思想深处难免自我严厉批判起来。
他一下子与罗飞分得开开的，这样一来，他既感到夜深寒凉，同时又舍不得刚刚还处于温暖状态的罗飞的身体，去承受深夜的凄冷。他就来了一个若即若离，似挨非挨。这样一来，他既不像柳下惠那样铁石冰凉，坐怀不乱，更不似登徒子那样贪婪急色。
他突然听到罗飞讲起了梦话。先是，睡梦中的罗飞突然猛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他，然后，就听罗飞急切地说：“他是，他不是……哎呀，住手！住手！你们不许伤害他！你们，再不停手，我就要跟你们拼命！”然后，突然在梦中声嘶力竭的哭喊，那种哭声令人撕心裂肺！
卻明分明感到罗飞眼里滴出的眼泪；分明感受到罗飞的身体在发抖；分明感受到她全身在抽搐。
她把他抱得更紧了。
卻明不忍，便低声唤着罗飞的名字，连续呼唤着，罗飞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
她擦擦眼泪，声音带着哽咽，把脸紧贴在卻明的脸上。叮嘱卻明说：“你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那怕只离开一分钟，我都会觉着活着没意思！不如死掉才好！你听到吗？你到底听到没有呀？”
卻明的思绪一下子飘入了黑茫茫的宇宙空间，漫无边际，毫无头绪。他虽在嘴里不停答应着；“嗯，嗯，嗯”，大脑之中却清晰的显出了申冰的美丽面庞。
他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悸痛，那种十分纠结的感觉牢牢地攫住了他！
回忆是痛苦的，也是甜蜜的，然而更多的是怅惘失落，自责悔恨！
申冰当兵到了两年多，不知是以探亲或是什么名义，从部队回到了地方。第一时间，他没有回家，而是根据卻明信封上的地址，一身军装，飒爽英姿，拎着一个緑色军用旅行袋，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卻明的面前！
卻明惊喜异常！一直在市里的食堂搭伙的他，在心情无比激动之下，领着申冰到了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风味餐馆，十分慷慨的请申冰下馆子！
申冰的到来令他内心十分激动，特别是申冰第一时间来看的是他，尤为令他受宠若惊！他陪她上街，郊游，看电影，有几次很贴近，手与手都快要抓在一起了，最终，他又胆怯了；有几次，身体已十分贴近了，呼吸之声清晰可闻，两人就快要拥吻一处了，最终，还是以卻明过于恐惧，紧张，脸红着败退下来。
申冰提出，希望卻明能够请假，陪她到龙䶮县去一趟。
惊愕的卻明不敢表现得太兴奋，但心里却是狂跳的心脏都要蹦出心腔了！他努力抑制着，故作平静的点点头。
两人是一同乘坐同一辆长途汽车到达的龙䶮县。快要到时，不知咋的，卻明突然局促不安起来，脸憋的通红，呼吸也变得一点不顺畅。
申冰十分奇怪，连问怎么了？他在申冰的一再催问之下，方才嗫嗫嚅嚅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他担心的事情太多！为了避免误会，他提出，两人不要一同下车，分开各自走。他去县委招待所开一间房，她在合适的时候，再来联系他。
申冰起初有些生气，转念一想，觉得也对，就点头依了他。
接下来，申冰按部就班，探望父母家人，老师同学，除了非常适合的场合，为了防止误会，以及避免人言可畏，卻明一般是不露面的。
但是，那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申冰有一个自小一道长大的小伙伴兼女同学，两人关系好得像是一个人似的。这名女同学名叫阎琼，她打小就特别喜欢同班的一个名叫胡凡鸣的男同学。由于申冰与她的亲密关系，她不止一次把她的心底这个秘密告诉过申冰。甚至还曾经恳请申冰出面帮忙，希望能够由申冰去替她捅破这层窗户纸，最终达到与这个男生相恋目的。
当申冰带着重托和信任前去找到胡凡鸣，直接向他说出了阎琼的心思。谁知他十分惊异，连说，我半点都不喜欢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其实，其实，我倒非常喜欢另外一个人！胡凡鸣说到这里，吞吞吐吐的，没有再说下去。申冰有些急了。逼迫他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于喜欢就要敢于去说！你既然喜欢另一个人，你就应该敢于大胆追求，敢于大胆示爱。居然，你连在我的面前都不敢说出她的名字，也太胆怯了！
说完，做出回身要走的架势。胡凡鸣这才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低沉，说，其实，我一直自始至终喜欢的人是你！假使可能，我只希望和你相处，谈……。
申冰很是吃惊，没想到对方喜欢的居然是自己！回来后很矛盾，不知道要怎样同阎琼去说。紧接着发生的事令人莫名其妙。因为申冰代替阎琼去向胡凡鸣表过白，这使得即将到外省去读大学的胡凡鸣产生了勇气。就在欢送他的酒宴上，他斗胆当众向申冰求爱，并说他爱申冰已经很久了，只是因为胆怯而不敢说出来。今天，他不管天底下地上头会发生什么事，他都要不顾一切的把他的情感表达出来，这样才会死而无憾！
胡凡鸣向申冰示爱，整个过程阎琼都在场，她扬手给了正在那里茫然不知所以的申冰狠狠的一巴掌。并呸了一口，这才咬牙切齿的愤然离去！
申冰正被胡凡鸣过于唐突冒失之举弄得措手不及，这莫名其妙的羞辱人殴打令她猝不及防，更是万分的伤心和难过！她知道闫琼在这其间一定有着过于严重的误会，她顾不得胡凡鸣，疯狂的去追闫琼，正思量着如何向她去解释澄清。可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杀人的闫琼根本不再理睬她，她越追的急，她越跑得快，身影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闫琼犹如受伤的祥林嫂，逢人便痛诉自己的交友不淑，与狼共舞。把申冰按她的想象，描述成了一个卑鄙下贱，恶毒无耻的奸诈小人，惯于暗中使用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手段，这才导致胡凡鸣的曝出冷门狂追于她！流言，一时间传的满城沸沸扬扬！流言是靠嘴巴扩散开来的，每一个传言者不是以讹传讹，就是添油加醋。到了后来，当由她传播开去的流言再度传回来时，这留言已经像真实故事一样变得牢不可破了。她自己都被添油加醋后的内容弄得深信不疑，于是咬牙切齿的认定：申冰一定道德沦丧，卑鄙下流，使尽了各种不择的手段！要不然，怎么从来没有半点迹象，胡凡鸣竟一瞬之间突然对她大爱特爱起来呢？！
这些个故事在她一遍遍的描述中变得越来越丰满，最终她完全确信：申冰就是夺她所爱的刻骨仇人！
于是，她动用各种方式方法，在但凡她能够出席的地方，不分场合大肆宣讲，甚至不惜极尽造谣，侮辱诽谤之能事，把申冰描绘成了淫荡邪恶，毫无廉耻，说谎欺骗的丑陋形象！不仅如此，她还在与其他同学，熟人的通信中，编造事实，栽赃诬陷申冰！申冰知悉后，情绪顿时一落千丈，整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因为，她压根想不到，一个自己用心去对待的好朋友，居然是这么一个毒如蛇蝎的人！
那时，天色已晚，申冰讲完事情的原委，正坐在卻明住宿的招待所房间的床沿上，嘤嘤哭泣着。
两人静默了没有多久，申冰突然情绪万分激动，‘呼’的一下，猛然站起，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愤怒的说，我要去找她！我非要去找她不可！我不把她的丑恶嘴脸彻底揭露，誓不为人！
卻明从未见申冰这么生气，他看着她气的已经变色的脸，以及颤抖不已的双手，预感到要出大事，便极力的劝慰着她。
谁知申冰这样个性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也是犟的像一条牛。卻明的话语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卻明就在她将要夺门而冲出去的那一瞬，突然急中生智，把她的双手和着身体牢牢抱在了自己的两臂之中！
于是两人在狭窄的房间里，一个强拉硬抱，一个拼命挣扎摔脱，在这一彼此都用尽力气的过程当中，不同体位的各种搂抱都被他们完全无意识的体验到了！当后来两人都累的气喘嘘嘘，不能动弹之时，双方保持的情状正好是卻明在推拉之中无意将申冰弄倒在了床上。人是仰着的，急促的呼吸全喷在了近在咫尺的卻明的脸上。她的衣服在拉扯当中很是凌乱，露出的小肚子上雪肌玉滑，几次触碰到的结实的乳峰，已然露出了些许的轮廓……。
由于申冰个头较高，力气不小，卻明要想摁住她，必须要费大力气。两人的脸与身体，就那么多次近在咫尺，互相十分真切的紧贴着，都无动于衷。但此时大家都累了，就都自然而然停下来喘息。这个间歇，就有耐心近距离的细致观察对方了。
彼此在沉默中看着看着，突然呼吸都急促起来。申冰不知怎么哭了，她拼命抱住卻明，使他呼吸异常艰难！
卻明的脸上，近在咫尺的申冰的急促呼吸，直接喷薄而来，一遍又一遍。令卻明渐渐迷糊，陶醉，直至不能自我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