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涉爱河
卻明自此开始了床上的难眠之夜。一睡上床去,林丹那美丽诱人的面孔、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体态就会顽强地整个占据他的脑际。他一注视她,就发现她也正神情专注,羞红着脸,一直在看他,无论怎样翻身,或强迫自己不想,都无济于事。奇怪的是,林丹一旦出现,珍惠也会如影随形地进入画面。她一左一右两根短辫摆动着,那双长着好看双眼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瞟着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要向他表达。
他经常因这一种情形而睡不着觉;或迷迷糊糊睡去,就又在梦里遇见了她们。梦与现实重叠的激动、欣喜、紧张时常促使他突然醒来。这一醒往往就再也难眠了,他坐起在床上,经常胡思乱想到天明。
他知道自己正如少年维特一样,青春期中对林丹、珍慧生了强烈爱慕之心。根据奥地利心理学鼻祖西格蒙德.佛罗伊德理论,他应该是潜意识里既喜欢林丹,又爱慕珍惠,两个人身影方才会交替出现。
他之前与冷家焦家女儿形成了一种朦胧的韵味,十分美好,谁知两姓人家转眼就不见了踪影。难过之余,他毅然决定在这个寒假,通过打听直闯林丹家里去!
那日,他早晨早早的就蹑手蹑脚起了床,悄悄溜出家门后,朝她家所在的方向小跑着出发了。
他家所在地方大致情况他有一个印象,他今天就是要凭了这了解斗胆前行。
十岁左右,农场与他们村相邻的荷塘车间,有几个干部子弟与他在下河摸鱼,上树掏鸟活动中相识并结成了玩伴,他们从未对他生出过嫌弃,经常把他带到自己的家里来。聪明俊俏的他在这些干部家庭成了受欢迎的常客,与他们家人共同进餐自然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儿。
焦大队长家有三个女孩,两个男孩。男孩排序为老四老五,名叫焦永川,焦永平。因为酷爱使弹弓,打石头仗,甩纸壳板,与卻明有着共同的爱好,结识交往之后,关系十分要好。
焦家的三个女孩很洋气却并不娇气,她们都挺健康,活泼,开朗。排行分别是老大老二老三。上面两个姐姐长相中等,三女儿则显得尤为调皮,但是人很漂亮。
另一大队副姓冷,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居中,就是子女中的老二。
冷家两个女儿,品相高贵,姿色绝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脖颈,手臂都长长的。卻明在农场走动期间,认识了冷家的男孩子冷心。后来,冷心因为与比他高大的本车间教导员的儿子打架,被对方摔翻在地,骑上正要开打之时,被卻明撞见。机灵的卻明以拉架劝架为名,将占据上风的人硬生生拉了起来。那落败的人见机,迅速把对手扑翻在地!输家变成了赢家。两人关系由此要好起来。后来,冷心需要木板作书箱,滑轮车,木头枪,车间里不可能有,就在他苦恼的时候,卻明不等他向自己开口,就给他弄来了家里放置于大门顶上的三块陈板。这可把他乐坏了,两人的关系,由此变铁。冷家父母是省城民国时代的资本家的孩子,读高中时暗暗加入了地下党,比之焦家父母更开朗更活跃。从小逻辑思维较强,语言表达达不到最佳,就会再度用功攒劲,长相又异常出众,卻明胜在冷家简直有些得势,可以用得宠来形容。当然,他与冷家女孩的关系,慢慢内心默契,也就是自然不过的事了。
冷焦两家子女,都是他从孩提时一直玩到青年阶段的朋友。甚至焦家或冷家的女儿们,与他关系更好,他陪她们上山摘果,下河捞鱼,踢毽,打篮球。
女孩子们互相疯闹,会毫不避讳地拿他在中间推来推去当挡箭牌;到了山上当她们要进行特殊活动时候,要他帮着“望风”;河湾水潭内戏水时,也要他站在不远处给她们“放哨”。
因为那时在偏远原始,古朴宁静的农村下河游泳,无论男女,全身上下是不着一纱的。有意无意间,她们洁白窈窕,嫩滑如脂的胴体,被他瞟到了一两个画面,不免心跳脸红,即使能看也克制着自己不再去看。
但是,她们对他丝毫不予设防的信任,明明知道他在某个位置可能会窥视到她们,却也未对他予以过警示,却令他无比的快活温暖。
焦三正被一个大她五岁左右的青工狂追,那个男的癞皮膏一般随时随地出现在她的身边。如果那时候卻明正好在她家,她每次她都会把卻明拉来隔在两人中间,当作她的挡箭牌。说来好笑,有一次实在情急了,她甚至把卻明的手紧紧拉着,大喊;“咋了嘛?小明就是我男朋友又怎么样啊!”一副视死如归的急眼相。
冷三经常会把自己珍爱收藏得十分完好,轻易不肯示人的两箱连环画,整箱搬出来任他翻阅挑捡。不仅如此,有一次,她还约他单独陪伴自己,步行十余里,到另一个大队她的十分要好的小闺蜜家里去做客。另有一次,则私下里叫上他,要他当自己的保镖,陪同她偷偷到场部去逛逛。
场部与区委同设在一个街市上,那里是乡镇繁华之所。有新华书店,有农场开办的商品供应站,有区里所属的供销社,场坝很是宽大。店里可买到连环画,水果糖,胶枪发射用的胶筋,玻璃蛋珠之类。场坝上,则可以买到甘蔗,糯米粑,发糕等。对小孩子的吸引力很大。
由于冷三长得实在是太出众了,身个高挑,丰腴而苗条,长腿长腰。春夏两季,走路时总喜欢把双袖挽起,此时,藕段一般的长手臂露出大半,白净细腻,光滑秀丽,引得男士纷纷回头,端的十分招蜂惹蝶。
这是一个天生特别爱笑的美女,不仅笑靥迷人,且还声音清脆悦耳,叫人回味无穷。
每当遇到这样的美貌,可爱女孩,卻明的脑中就会闪现珍惠妹妹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沉静澄澈的迷人大眼。
她每一次走在空旷的大马路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青年男子一直狗皮膏药一般的紧紧粘上,怎么甩也甩不开。卻明陪她一起到场部去这一次,又路遇一死缠烂打男青年,从表情言谈举止等方面来判断,来一看就是一个老油子兵。冷三怒目,冷语,沉默,用尽了各种招数,都没能摆脱他的厚颜无耻,嬉皮笑脸。
顽皮的冷三美目一转,突然心生一计,悄悄对卻明耳语后,卻明理会得。就在那人懵懂之际,两人不约而同猛然发足,朝路旁宽阔浓密的林子,狂奔而去,瞬间就只听得一阵“兮兮刷刷”的响动,尔后归于沉寂,隐入其间的两人不见了半点踪影了。
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喊又不理;威胁又无用,青年急得团团转。最后顿了顿足,悻悻地念叨着走了。因为开心忘形以及观察时的注意力过于集中,不知什么时候冷三早与他自然而然地紧紧挤挨在了一起。看着青年的窘态,两人不约而同的得意,欢呼,动作幅度太大,脚下跳的也太厉害了,一个不小心,他们所站之处,正是临时堆放在路坎边的疏松的石堆,“轰隆”一声全垮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稀里糊涂,快速从高处一同坠落到了马路之上!
一阵大惊失色之后,起来察看各自伤情,原来卻明的伤要轻得多,无大碍。冷三伤了几处,特别是踝骨受伤,使她站立起来困难。后面的路,她只能身体伏靠着卻明,由他半背半扶着往前走了……
他遇见林丹时,已经二十岁。此次假期回家,他被告知冷焦两家已不知搬去了哪里。美丽女孩已无踪迹,珍惠姑娘的遗憾又萦回在他的心底。他害怕将来回来,就又无奈的接受林丹一家的渺无音讯。
因此,他决心无论如何直闯林丹家一趟。
他沿着乡村公路一路向山与河的纵深处走着。一路走,一路打听着。道路泥泞,所过村寨寨寨有狗。且那狗性情都是十分凶恶暴烈类型。
走着走着,看着路上越来越稀少的行人,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卻明凭自己在乡村生活的经验,估摸要不了多久天就会彻底黑下来。心一急,那汗水涔涔冒出,额上脸上全是!
公路来到河边的那个寨子即是尽头。他必须要穿过这个村寨,才能够过河而去。这个近十户人家的寨子,当他才进入寨中几步,一条凶猛的狗便狂吠着朝他飞奔而来。它一嗥叫,分布于寨中各个角落狗们,一犬惊叫而群犬突起,声音在山谷里回应,此起彼伏。但他真不愧为书呆子!在腿肚子打颤,心脏狂跳之余,脑中居然还模仿古代章回小说,跳出八个自己琢磨的字:山路已崎岖,野狗还欺人!
小时候他掌握了狗的一个德行,那就是狗怕恶人。所以,当他真正面对恶狗时,他反而镇静下来。当恶狗气势汹汹扑来时,他不但不退,反倒迎面直逼而去。而且还发出最大声的声音呵斥它们;做出最凶狠的模样驱赶它们。狗们见他这副歇斯底里的凶相,一条条败下阵来。
等他气喘心跳,满头大汗闯出寨子,这时天色已经变得灰麻麻的了。
他踏着河里的石磴过了河之后,正在古驿道的石梯子上艰难的往上爬着。无意间抬眼朝自己的面前的高山看了一眼。不足十丈之远的地方,有一股水从山上流下来,形成瀑布。这淌水的山崖,其顶端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平地尽头,也就是它的背后,还有更高的向远处延伸的山峰。
那水流从高处喷涌而下时,形态几乎是垂直的。因崖面较宽,便形成了瀑布。那崖上的水简直就是直接坠落下来的,所以等不及停留,就近距离地淌入他脚下这条河了。瀑布左边,正对着他的山坡上,他惊奇地看见了半山腰的宽阔平坦之处,有一户独一无二的人家。与此同时,他的心猛烈一跳,他真切的看见了这家人的房屋前面,走动着的一个熟悉的倩影……
他欣喜不已。那心脏就一阵阵狂跳得更加厉害了!那情形,仿佛就要蹦出胸腔!他不知从哪里陡然生出无限生猛之力,迅速折转身来,身体突然变得是那么的轻捷,灵敏而快活地朝对面的山坡奔跑而去。他不顾坡陡坎高,在溪沟上飞一般跳跃,只几下就蹦跳着越过了怪石嶙峋的溪沟,飞快的跑上了有着緑色青苔石头,漫山坎坎坷坷,荆棘丛生的山坡之上。有几次他都险些要因脚底打滑而摔倒;或者因坡度太陡而摔倒;抑或,被灌木牵绊而失足。
他只顾一路狂跑着,只顾高喊着林丹的名字。爬坡时他仍然脚下生风,因全然顾不及脚下的凹凸坑洼,几次,他差点掉入坑中或是直接摔倒。
他已跋涉五个多小时,此时本已是又累又饿。他也不知道,自己不知从何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来。
林丹正站在房前的地里忙活着。听到卻明的喊声,抬起头来看,见卻明正朝自己这边疯跑而来,一下愣住了。
林丹明亮迷人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一眨眼,卻明便跑到了林丹的面前,累得“呼呼”直喘粗气,大口大口的粗气,直呼在了林丹的脸上。惊喜和紧张交加,林丹的脸迅速红到脖颈,使林丹那张十分清爽滋润的脸,看上去更加生动了许多。
“你是----咋个----找到的?”。林丹声音柔柔的,丰满的胸脯起伏着,脸,以及脖颈更红了。
“我,”顿了顿,卻明说“我一路问嘛……,嘿嘿,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由于紧张,林丹呼吸也粗重,一股兰香直扑到了卻明的脸上。
“其实,我爹好喜欢你!”
“真的啊?他咋个说?”
“他说,你长得堂正,聪明,又好学,活泼,灵活,由于五官长相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将来福气不小。还说……”
卻明追问“还说了些啥子嘛?”
“还说……哎呀,不说了!赶快进家喝水吃东西吧”。
林丹家的房子似乎比当地的农村房屋更方正更高大。年轻时,他的父亲本在一家大型煤矿当技工,因为喜欢读书,自己的政治立场和观点十分鲜明;加之自信刚强,旷达豪放,恃才傲物。这种绝不轻易苟同的个性,几乎冒犯了所有的领导,时常总被穿小脚鞋。在单位实在太难呆下去了,这才选择带着全家人返回了农村。起初是回的原籍,也即是距此五十华里以外的另一个公社,大队小队又要求他家提供这证明那文件的,一家人被反反复复的为难着,已经到了他父亲忍耐的极限,这个个性刚强的汉子,在一个月明之夜毅然带领着全家,索性搬到这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崖边来安身。当起了“黑人”,干起了“单干户”。以为自此之后,能够过上清净的日子。
谁知好景不长。刚来的头两年,周边的大队,小队没有发现这里住有人家,因此得以度过一段自由,舒心的日子。等到远近的人们发现他们一家生活的踪迹,这还了得!从此日子就不清净了。当地大队指示大队小学,发动全校师生来“割资本主义尾巴”。前后已经来过两趟了。
林丹有一弟一妹,一见洋气聪明的卻明,便“呼”的一声,不约而同朝卻明奔跑而来。一下子就围在了他的身旁,哥哥长,哥哥短的喊了起来。声音极甜,亲热得不行,直把卻明都搞愣了,以为自己曾与他们有过相处的感情。
进屋后,卻明见到了林丹的父亲,母亲。她的父亲不胖不瘦,中等偏上个头,看上去精力充沛而强悍。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用黄铜镶就的短小眼袋,若有所思,不紧不慢的抽着旱烟;她的母亲,则在不停地忙活着家务。她一开腔,令卻明颇为讶异,说出来的口音竟是典型的北方味儿。后来从林丹口里,他才知道,林丹母亲是山东人。人虽十分朴素,却异常干净,长像很是耐看。
林丹家的房屋背后,有一泓清泉,位置正处于山根之下。水桶粗细,泉水先是形成半亩方塘,然后满溢而出汇入山脚下的河流之中。
卻明觉得林丹的容貌如此姣好,清澈,葱嫩,应与这里的山水有着密切的联系。自打珍惠妹妹返回了北方,卻明已无从与她联系,但是,他的影子却无时不嵌刻在他的心底,成为了一种永恒的记忆。他喜欢林丹,除了林丹自身美丽可爱,还因为在她的身上,有着与珍惠妹妹十分神似的生态与韵味。
林丹的父亲母亲相继回到了家。林丹的父亲一见卻明,便与卻明紧紧握手,口称“兄弟”。卻明不明就里。
天已傍晚,林丹的母亲搭梯子到堂屋高处,割下半截腊肉,一截香肠,然后用火钳夹着放在火上烧。那令人流口水的特有气味在屋里弥漫开来。等到开始炒菜,油锅“呲呲’作响,一股青烟从锅里冒起,腊肉炒豆豉并混合着大蒜的特异香味,使饿的发昏的卻明肠胃内犹如山蹦地裂。清口水在嘴里汩汩直流。
卻明实在是太饿了!
香喷喷的饭菜上桌之后,林丹的爸爸拿出精酿糯米酒。说“来来来,咱两兄弟喝几杯!”
卻明想分说,但一时又不知怎么说好。几次欲言又止。
对卻明来说,这顿豆豉蒜苗炒腊肉实在是天上人间第一美味了!平时本就吃像粗鲁的他,此时的那种猴急,更是秋风扫落叶,风卷残云!
卻明在省城读书时,没想到遇到了冷三的哥哥冷心,喊了几个他在汽修厂的工友,把他灌了个酩酊大醉。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吃酒,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大醉。
酒过几巡之后,乘着林丹爸爸又是握手,又是拍肩。卻明乘机说“我们不可以称兄道弟的!你是叔叔才对!
乱辈会折寿的-----我爹说过。”
林丹爸爸已有些许醉意,急忙说“兄弟,你说对了!我们不是一辈的。”
然后,朝卻明竖起大拇指,不停地晃动。
因为卻明的到来,林丹的父母亲,折腾了大半晚,终于弄出了一间像样的客房。小弟弟死缠着要和他睡,林丹的父母好说歹说都不听话,只得随他。
晚上突然刮起了大风,楼上的窗子被风吹得“哐哐哐”直响,卻明被惊醒,正要起来关窗,恰好听到林丹的父母叫林丹上楼去关窗。卻明马上睡回床去,等林丹上楼。
林丹上楼刚把窗关好,卻明连忙坐起来颤抖着声音,压低嗓门唤着林丹的名字。小弟弟已然熟睡。林丹不停地向他摇手示意,然后蹑手蹑脚朝他走来。
卻明伸手握住林丹的手,把林丹拉到自己身边的床上紧挨着自己坐下。两人的身体都仿佛触电一般,不约而同的“嘚嘚”发抖。
卻明不顾一切地,努力把林丹抱住,林丹拼命地挣扎着,并不停地小声告诉卻明,“不行不行!慢点我爸妈听见不好!”卻明一直小声说“他们听不见的!”
两人都累得出了汗。林丹到后来不挣扎了,任卻明抱着。她拍打着卻明的手,说“其实,我爸妈就希望我嫁给你这样的人,关键担心你们考起学校的人,将来一分到城里就变心。”
“关键要看是谁跟谁?像你这样的人,不管哪方面都迷得死人的美女,不要说舍得舍不得的话,男的倒怕你甩了他哩”。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在他们两人之间,虽说林丹没有追卻明,但其实她喜欢卻明的程度,比起卻明对她的喜欢,实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不过隐藏在心里罢了。现在卻明大胆上门追求,林丹内心狂喜得小心肝如撞鹿一般,但在表面却尽力掩饰着,尽量不使卻明看出端倪而已。所以,当卻明一头说一头就去吻林丹时,林丹一开始挣扎的厉害,后来就渐渐……。
天昏地暗之时,楼下传来了林丹父母呼唤林丹的声音。两人一怔,林丹调节了一下呼吸,屏声静气答应着,忙不迭的整理头发,衣服跑下了楼。
卻明没有心思去考虑自己父母会否为自己担心,也没有心思去考虑父亲是否会暴跳如雷。此时,他在这个家庭上宠下爱,他每天与林丹一道打柴,割草,收种。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林丹的父母似乎对他们的关系已经默认,就连那两个小家伙,也不知是谁教的,都已经开口叫他姐夫了。经常弄得林丹怪难为情的。就是打骂也无济于事。
卻明在林丹的家里呆了七天,当两人一起去到林子深处放牛,劈柴,估摸只有他们两人,身体,完全处于隐蔽状态了。他们就会急切地依偎在一起,拥吻在一起。并断断续续的说着包含诱惑的情话。每一次如胶似漆之后,林丹都会要求卻明发誓。卻明发完誓,也同样要求林丹发誓。天下凡是可用来发誓的一切物事,大概都被他们用到了。
两人的山盟海誓,几乎接近了“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程度。
第八天,卻明被震怒的父亲率领大队人马逮回了家。
家里每一个男孩,父亲都给他们定了娃娃亲的,唯独没给认定为调皮鬼的卻明定。原因嘛很简单,就是担心他将来不遵规制,不受婚约。现在他考取了学校,这种担心就更强烈了。因怕他始乱终弃,对人家的女孩子造孽,因此,无情地阻止他与林丹往来。
他只能暗中与林丹保持着书信的频繁往来,以及私下里的或悄悄约会。之后的的两个假期,在卻明家附近乡场的隐蔽处,他们见了两次面。每一次见面,激动地颤抖,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充满全部胸腔的甜蜜、喜悦。但是,每一次的见面又总是那么的短暂;又总有说不出的心酸。一别之后,必将是痛苦而漫长的苦苦相思。卻明陡然想起了金,元之际的文学家元好问的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名诗。
人世间就是这样,往往有情人难成眷属。他们两人如此相爱,终因有人使坏,了断了这桩美满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