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三十几人也敢上前叫阵,真是活腻了,寻死那就找对地方了。叶二娘率领五十人精锐之师,各个意气风发,嗷嗷叫着要秒掉敌人。队伍走到寨门口时,竟然被王德元挡住去路。
“小子找死!”叶二娘怒道。
“听在下一言,不要意气用事。”这次成败关系王德元的生死,怎能任由这帮土匪胡来。王德元隐隐觉得后山很危险。
看见不打算闪开的王德元,叶二娘眼里冒出火花。自己杀人无数,可每次与眼前的少年眼光相撞时,手腕就会软的提不起刀。吼道:“你要怎样?”
“寨里精锐倾巢而出,你不怕别人端你老窝?”王德元一种要出寨就从我身上踩过去的气势。“前面敌人明显不是对手,敌人会傻到等着你们来杀?”
经王德元一提示,土匪冲杀的气焰减了下来。这也是土匪们担心的,既而一想,进山寨只有这一条路,敌人难不成从天而降?王德元是一片好意,可他哪里知道山寨的地理环境。这种顾虑是多余的。
叶二娘也认为这是杞人忧天,念在王德元的一片好意也不去追究当道的责任。正要准备绕过王德元坚持迎战,却看王德元手指指向后方山顶。叶二娘不明其意,顺着手势只看到每天头在看的山顶。再看王德元时,心中突然一惊,浑身一阵发麻,慌忙下马。
“切勿伸张,从长计议!”看着明白意思的叶二娘,王德元小声嘀咕。
门外不远处的敌人,眼看叶二娘就要出寨,脸露喜色之时好似情况有变。
叶二娘把堂主招呼到近处的一间房里,各堂主不明就里,嘴里全是对王德元的抱怨。
王德元不理会个堂主眼里的怨怼,说:“也许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后山是不是有条通往山顶的小路?”
“有,我还走过。可后崖太高,下不来。”一个堂主说着说着就不耐烦了。
“真的下不来吗?”王德元质问。
叶二娘在王德元提示时就想到了,说:“借助绳索很容易进到山寨。”
若真等他们出寨,敌人从后崖下来占据有利地势,捣他老窝只是分分钟的事。想到这里,各堂主有些后怕,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敌人不从后山下来呢?”一个堂主还是不想接受这样的猜测。
“那不更好吗,我们能有什么损失?”王德元一脸坦然,继续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听着王德元说的有道理,姑且信他,叶二娘说:“你说咋办?”
“就是,我这人最讨厌费脑筋的事。”一个堂主催促道。
“别慌,按我说的做。说不定能保住山寨,否则恐怕有灭顶之灾。”为了不让土匪各自为政,王德元说出不良后果。
“有那么可怕吗?”有人不屑地排斥。
叶二娘当然能预计到后果,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说:“你说该怎么办吧!”
堂主刀刃上添血多年,今天反而听命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心里很是憋屈。可少年说的又有道理,连寨主都没反驳,只能把怨气咽进肚子里,等事情结束再和他算账。
“各堂主带领善战弟兄从两侧屋后悄悄潜到山两侧埋伏。咱们的动静可能已经在山上敌人的掌控之中,所以隐蔽很关键。叶二娘带领剩下的弟兄在寨门等候,看我手势再出寨,切忌不可攻击,只做防守。前后两组看我手势再做进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王德元看到个人表情中再无逆意,吩咐道:“快去做准备。”
打个架这样神秘兮兮的,另得各堂主很郁闷,全凭王德元的恐怖后果震慑着才勉为其难。
王德元找了个上下两支队伍都能看清自己的地势站定,看见都已准备就绪,进入备战状态。
看见王德元示意,叶二娘率众出寨,雄赳赳地往前冲,厮杀声震天,整个山谷都在颤动。
黑煞堡的队伍看见叶二娘率众出寨,喜不自胜。目的达到,调转马头,迅速撤退。
“奶奶的!听那小子猫在这里做缩头乌龟吗?”听见寨门一片厮杀,窝在山脚等虚无敌人的一个堂主,恼火的咒骂道。
“别吵,你听!”旁边的同伙听见山上有动静,制止抱怨的堂主。
咒骂的堂主悄悄探出头一看,这一惊可不小。十几根绳索从山顶垂下来。这小子还真伸了,黑煞堡果然要从山后进攻。
很快,十几名腰挂大刀的敌人顺着绳索溜下来。矮下身子躲进山根。
山底风云寨的好汉全身振作,准备出击,再一看朝这边看来的王德元,坚持不发进攻的指示。
“小子不下进攻命令等啥呢?就不信没看见敌人已经下来了。”土匪只能心里埋怨不敢私自行动。
绳索又开始动了,既而再降下一波敌人。隐蔽的土匪这下才明白王德元的意思。可还是等不到指示。
片刻又是一波开始下降,三波总共超五十个敌人。王德元一算,足够熬一锅的了。还没等第三波降下来,王德元快速示意出击。
只听见弓箭嗖嗖的破空声,紧接着的是伤残的吼叫声。降到山腰的一波敌人进退两难,下去就是掉进了油锅,必死无疑。往上爬又不像下来时那么容易。一时掉在山腰成了活靶子,陆续中箭自由落体。一阵弓箭过后,开始大刀伺候,识时务的举手投降,顽固分子格杀勿,山寨里哀鸣声直冲云霄。
寨门前的叶二娘,出寨追出几十米便停下来。听着山寨里远远传来的厮杀声,一脸的笑意,对王德元只有佩服。山寨厮杀声越来越弱,叶二娘迟迟得不到王德元收兵的手势。
黑煞堡逃跑的队伍还以为寨中偷袭成功,按照约定又冲上来,想来个里应外合,彻底剿灭风云寨。
后方已经安全,看见前面去而又来的敌人,叶二娘寻思,现在冲下去是好时机,虽然率领的并非强兵强将,好在占领了有利地势,决战不至于落败,等寨中兄弟赶来,再把敌人一网打尽。叶二娘刚想发令出击,恰巧得到了王德元回撤的手势,心里暗骂:“这小子搞什么?不知道乘胜追击吗?”
果然不出所料,老窝遭偷袭,叶二娘开始回撤了。黑煞堡的土匪兴奋不已,加速追击。
撤进寨门的叶二娘决定停下转身反击,再次收到王德元撤退的强烈指示,只能无奈的继续往山寨后方撤退。
看见回去自救连寨门都顾不上关的叶二娘,黑煞堡穷追不舍。冲进山寨,不见一人,继续向山寨深处冲去,打算和山顶进来的兄弟汇合。忽然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影从眼前冲来,如猛虎下山,厮杀声震天。这才明白中计了,慌忙调转马头向山寨外面逃跑。当远远看见紧闭的寨门后,知道后路已被切断,恐怖包围全身,个个绝望的脸色煞白。
风云寨的好汉一想起差点被人包了饺子,刀下狠了三分,依法炮制,投降的俘虏,顽固抵抗的格杀勿论。前后两股敌人尽数消灭。
打扫完战场,已经是夜幕时分。风云寨的土匪兴奋不已,黑煞堡凭借势力压制他们多年,风云寨三分之一的地盘已被侵占,而且把黑手伸向寨主。他们只能找空报复一下。这几年的怨气憋得肚子都疼。今天几乎是以零伤亡歼灭了黑煞堡近百人骨干,可谓是空前绝后的一场完美战役。大大削弱了黑风暴的势力,以后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若不是王德元冒死阻止,恐怕结局只能与黑煞堡换位。一想到这里不禁头皮发麻,心有余悸。对王德元这个十来岁的少年佩服的五体投地,真乃有志不在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