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所以说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没有根据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眼前这个酒鬼赶紧挪开,我要赶着去做别的事。
什么魔神的归来,越说越邪乎,反正这种只是借着酒精说出来的,大概酒醒后连自己在这里喝过酒都不会记得。
就算是真的,又和我这个酒店里的调酒师有什么关系呢。
我环顾了一下和往常一样满座的店,满眼是是沉醉在自我放荡的世界里的麻木身躯。能听到的声音是高声的吵闹和谩骂。
人们争先恐后的想通过自己高调的嗓门和不着边际的想象力来博取更多人的关注。
夹在酒味和汗臭之中偶尔会有廉价的香水味,应该是谁带来的消遣。
已经临近深夜,这时没有多少新来的客人,大多喝的烂醉如泥的家伙已经开始成群结队的回家了。
我打了哈欠,有些惊讶他还没走。
“克伦队长,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嫂子可是又要追来了啊。”
“你听我说。”
他的口气突然严肃了起来,我恍然意识到这次他也许并没有喝醉,那他之前的醉态是,假装的吗?
我抄起几瓶本不该混在一起的酒,开始有模有样的调了起来,因为是胡乱调制,所以不需要在意手上的动作。
以此为掩饰,我快速的扫视了酒店。
“原来如此。”
今天店里,不仅仅是队长在佯装醉倒,许多人借着空酒杯或者帽子一类的装饰物,十分警惕的张望着。
我放下了胡乱调治的酒,摆在队长面前。
我还是要试探他一下,许多烂醉如泥的人也会很熟练的装作丝毫没有醉意,不如说这就是他们原本的醉样。
队长有些不耐烦的轻轻推开我放在吧台上的毒药。
“这件事本不该告诉你,因为上头交代过得,”
每个村庄都会驻扎有类似卫队一样的人,这些人根据地域称号也有所不同。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所有人都隶属于圣堂的管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你啊,在这种地方肯定是能发现些不一样的东西吧。”
队长说着用那满是创伤的手指指了指我的眼睛。是的没错,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是能够找到他们所需要的情报的吧。在这人流交错的充斥着各种信息的酒吧里。
既然是有传说的魔王存在的世界,出现各种各样的所谓的奇迹之类的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对于人们所认为正确的常理。
我能够看到,一般人所不能看见的景色,说是景色不如说是异常吧,我能看见的是代表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的产物,就像常理所见的花草或是牲畜都有自己的形状和气味一样,对我而言,情绪或者更广阔的来说,甚至是思绪都有独特的表象。
但是这件事队长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就像我现在面前的队长,也许是从毛孔或是鼻孔里吧,淡淡的红色气息渗透了出来,掺杂着酒气这种平凡的味道。
我能看到那是所谓的勇气,夹杂的为了不被周围的人所察觉而自以为是的隐藏起来的恐惧。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份醉意来自于人们口中常说的“酒壮怂人胆。”
我全部全部看在眼里,在我的眼中,明显是恐惧占据了上风。
“所以需要我做的就是注意可能是魔王的人吧。”既然主人希望隐藏起来的情绪,我便无视了吧,姑且当作他全然只存在勇气,这才是护卫队长应该有的情绪。
“是的,上头的意思是,魔王一定是会从这座镇子这里经过的。”队长有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种谈话是不能被酒馆里这些随时可能将听到的话当作吹嘘的资本再推广到另一的酒吧里去的人听到的。
队长起身,用假装出来的晃荡步伐走出了酒吧,紧随其后的,许多装醉的人摇晃着起身,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啧,留下一个人监视我吗,真的是让人讨厌的作风。”故意不去看单独留下的人,也许过一会他会上前来点杯酒,我应该把他灌得烂醉,无论做什么我可不喜欢被人盯着。
“吱呀。”
酒馆的木门年久失修,每次被人推开都会发出程度不同的响声,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近乎绝望的哀嚎,就像回到了自己还在树上被电锯撕扯的日子。
这几乎是我到这里来后门响的最轻的一次,也许是误闯的小猫狗之类的,大概。
出奇的安静,当时我只是回过头收拾可能因为白天的营业而显得有些脏乱的酒台,说不定店长就会因为某瓶酒摆错了位置扣我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