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犬牙，犬牙说是我多想，毕竟我心思较为细密，有些捕风捉影疑神疑鬼了吧。

莫暖常常发呆，那个面容，我不晓得是何种感情，有纠结？有痛苦？有不知所措？

我想和莫暖好好聊一聊，无论是否我多想，说出来总比心里乱猜疑好得多，重新互相敞开心扉，我无比期望。

我走出来寻到了莫暖，她站在走廊中端着汤碗走神，我嗤笑她走个路都能神游，走到了她面前。

她似乎没有发现我，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到我，端着汤碗的手不稳，一地的汤汁和瓷片，她看到我时惊愕的眼神，或者说被发现了不可告知的秘密时才可能有的略微惊恐的神情，深深刺入了我的心。

若没有其他事情，看到我，怎会吓成这个样子。

不等我说话，她转身要离去。

“莫暖……”我在身后叫她，她并未理会我，逃也似的走了，是在避我，再迟钝的人，也改是发现了。

因为这小插曲，心情一直提不起来，为什么，就会不到过去了呢。

一直有种不舒适感，驯儿也好，犬牙也好，甚至醉里，等等很多人，好像有大家都知道，但独独我不知道的事情，而大家都在对我隐瞒着。

一行四人在路上走着。

“如歌你看”应台突然回头叫我。

我顺着他所知的方向看去，是四个女子在跳舞，不知是何舞，可这舞姿却稍稍有些熟悉。

“和你的舞好像”犬牙喃喃了一句，我才发现，这正是我曾经最常跳的舞，因为犬牙喜欢。也是我在离国最受追崇的舞步，拉开离国坠亡的幕布的舞步。

“啧啧，和你跳的差远了，这都跳得什么”犬牙一脸的嫌弃。

“好僵硬的模仿，很多姿势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应台在一边应和。

我们挤进了观舞的人群。

“这是什么舞啊，好似曼妙”莫暖问身边的一妇女。

“你这都不知道？”妇女惊讶的看着我们，好似遇到了外星人。“这是覆离舞啊”

听了这名字，我们四人都怔住了，最惊讶的明显是我。我灭离的事情，理应知道的人不多，离国子民已经全灭，除了知晓实情的九魔和莫暖、应台，就只有少数撒旦王族的人知道。

“这是一个传说”妇女津津乐道起来“传言几百年前，在一个绝美的女子嫁入了一个名为离国的国度和离王痴情缠绵数十年，那女子最喜欢跳的便是这个舞，也是这支舞，让离王深深迷恋上了她。”

我们四个瞪着溜圆的眼睛听着这段被称为传说的真实历史。

“那是千古绝恋啊，一段深情，一段苦恋，可惜可惜，没有修成正果，后来一把不知名的火，硬生生地浇灭了这童话。”

妇人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这个舞在前些年莫名的兴盛了起来，传说倒是很久就有了，或许是大家恋慕这故事，也是因为这舞步太美，所以年轻的女子都争先效仿这个舞蹈”

“我年轻的时候，也跳过呢！”妇人脸颊微红，有些自豪的说。

“而且啊，听说那个女子在大火中……”

“妈妈！”一个小女孩儿跑了过来叫住了妇女，把妇女又拉又扯的说这些什么。

“不好意思啊，家里有事”妇女有些扫兴的对我们说，匆匆告了辞就走了。

“奇了怪了”苏应台说。“连魔界知道这事儿的都屈指可数，他们人类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是啊”莫暖蹙着眉沉思“离国的大火已经成了妖魔界的一桩大悬案，大多是人都猜测是撒旦帝国的人夜袭离国呢”

“管他呢，不管大碍，就算是魔界人听说了，也会认为是人类瞎编故事，人类不最喜欢神话传说么。”犬牙无所谓的耸耸肩。

“如歌”犬牙凑近我，环着我的肩摇了摇“她们跳的都是什么呀，好久没看到你跳舞了”

看着犬牙故作委屈的看着我，我差点笑出了声。

我走过去对几个管事模样的人说了几句。那个年纪微大的女人满脸的不信任和疑惑上下打量着我。

我正想怎么说服她让我上去跳一支舞，一锭明晃晃的金子出现在了我和女人的中间。

“够么”犬牙把金子递给女人问道。

那女人看到金子眼睛瞪得溜圆，猛地看金子的主人，看到犬牙后又被他的男色迷惑了几秒。

“够，够”头点的好似捣蒜。

那女人对台上的舞女挥了挥手，舞女看到后终止了舞蹈下了台。这突然的局势让台下的观众气的很，大声叫骂。

我倒是有些退缩“我已经好久不跳了”我揪着犬牙的衣角，确实好久不跳，离开了离国，我就再也未跳过舞。

“怎么不自信了”犬牙隔着面纱揪着我的脸“我想看”犬牙噘着嘴装可怜。

“每次你跳舞，我的魂儿都快被你勾走了。我就想，我是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世间美好的女子成我的女人。”犬牙凑在我耳边说“还要给我生一箩筐的孩子”

我听着脸一红，敲着他的手臂。

“咳咳”莫暖在身旁咳了两声，把我和犬牙拽回了现实“你确定还不上去么？”莫暖有些无奈。

台下的观众骂声高涨，有的已经离开了，那管事的女人满脸愁容，看着我们又不好说什么。

我整了整衣衫，走到了上面。

刚刚一行礼，就飘来脆耳的笛音，我余光瞟去，是犬牙止住了乐队，单拿起竹笛给我伴舞。

也对，最熟悉这舞蹈的，是他，最熟悉这舞曲的，更是他。这舞是小时我和他在林间嬉戏，一时兴起编的舞，也是他一时兴起伴的乐。若是让那却道听途说的乐队给我伴乐，我可能倒不知道该怎么跳了。

仍是一身水红色罗裙，伴着笛声， 云袖轻摆招蝶舞 ，纤腰慢拧飘丝绦 。

几只紫蝶在我身边应着乐律飞转，一眸一笑，一姿一态，我时而回想起曾经和犬牙无忧无虑的时光，事儿被离国大殿刺眼的光芒惊醒，一支舞毕，好像跳过了近千年的时光。

台下式是时间停滞的沉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掌事的女人显然惊呆了，台下的观众起着哄不让我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