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窗边，一个黑衣青年倚窗品茶，在他一侧，是一个身姿妙曼，目光似水的女子。
王臣走上二楼，向着他们走去。
王臣来到桌边，一屁股坐下问林夜皓：“跟了也有几天了，看出点什么没？”
林夜皓放下茶杯问他：“你知道断魂山吗？”
王臣一听这名字特别耳熟，仔细一想想到了，断魂山就在雁陵。
七千年前整个大陆都有一场浩劫，整个大陆风起云涌，大小战役不断。
其中有一场战役的地点就是以断魂山为中心点。
两方加起来一共有十万人之多，但是这战役的最后，没有谁输谁赢，因为所有人都死了。
十万亡灵魂断山岗，因此得名断魂山。
“这个我知道，和吴涯有什么关系吗？”王臣说。
“我去调查过，之所以两方都全军覆没是因为战役后期，一个善用邪术的人召唤出了什么，不过就算这样，身为召唤者的他应该是最后死的。”林夜皓道。
王臣内心郁闷，但是还是附和道：“所以呢？”
林夜皓继续说着：“那个修士叫毒刹，以如今的目光看就是魔修，到那时是乱世，并没有分正魔。”
“嗯，然后呢。”虽然王臣面色平静，但是内心非常郁闷，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就不能畅快一点吗？
林夜皓自然是不知道王臣内心的呐喊，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通过史集看起来，吴涯修的功法和他的有些相似，我猜吴涯估计是无意中得到了他的遗传。”
“嗯，之后呢？”王臣问道。
“毒刹的修的功法，再怎样，终究不是一步一步踏实的练城，而吴涯的根基非常不稳定，他的破绽很大。”林夜皓道。
终于说到正题了，王臣附和道：“什么破绽？”
“他每日午夜血液都会逆流。”林夜皓道。
“血液逆流？”王臣道，这还真是奇怪的破绽。
林夜皓点点头说：“嗯，那时他的灵气极其紊乱以及不稳定。”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王臣问他。
“我打算再等等，我看他身体处于崩溃边缘了，时间拖的越久胜算越大。”林夜皓道。
王臣目光望着楼下吴涯已经离开的地方，他说道：“你应该知道我那小表弟，他有一个小妹，和阿穗同龄，所以他把阿穗看成他的小妹了。”
王臣道：“如今阿穗中毒已深，只有吴涯能解她毒，所以他很着急。”
“但那只是不稳定，并不是失去了灵力，如今出手还是危险。”林夜皓淡淡的说。
“我和小表弟打头阵，你们随后，如何？”王臣问他，只要主角在场，他们最多受伤而已。
林夜皓颔首低额，思索着王臣说的话，王臣也不急，让店小二又来了一壶茶。
“可以。”茶刚来，林夜皓便如此说道。
王臣一边给自己倒了一壶茶一边问道：“定个时间和地点？”
林夜皓想了一下说：“亥时，东郊。”
王臣点点头说：“行，那我走了。”
王臣起身正欲离开，他突然转过身问道：“要aa吗？”
王臣看林夜皓没听懂，又补充了一句：“这壶茶我要出钱吗？”
“不用。”王臣得到这回复转身离开了茶楼。
王臣刚下楼，看到茶楼的对面站着一个黑色斗篷的男子，而那人也只能是吴涯了。
吴涯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脸，王臣看不清吴涯的表情，估计吴涯也早就知道王臣一行人想干什么了。
王臣也不怕他，跑路是他的强项，他要是跑起来，吴涯绝对追不上王臣。
王臣就这样隔着一条路面对面的目视着吴涯，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吴涯。
杀人如麻？残忍无情？十恶不赦？罪不可赦？不管怎样，吴涯确实做了天怒人怨的事。
像逼着母亲吃下儿子温热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那日城中王臣也看到一个被斩断四肢的青年，被削成了人棍。
还是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看到自己父母惨死的模样。
还有太多了，不管是哪一样，王臣都可以跳出来指责吴涯心理变态，用再恶毒的词骂他也不为过。
如果以吴涯的视角来看呢？那王臣算是一个反派了。
像电影《狗镇》，以女主格蕾丝为视角，最后格蕾丝血洗狗镇的时候观众并不会觉得她多么十恶不赦，而是一种悲凉油然而生。
但不管怎么说，都无法掩饰吴涯屠城的行为。
王臣回到王柏一身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此时的阿穗的脸比之前又苍白了半天，她的鹅黄色的衣裳早已被染了一层又一层的血。
而血迹已经发黑，在月光下，黑色的衣裳衬得那张小脸格外惨白。
阿穗如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死死的睡去，而是坐在荒野上，目光呆滞的望着模糊不清的远方。
而王柏一坐在她身边，他的身上也沾着一些血迹。
王柏一看到王臣回来，还没等他走近，开门见山就问：“找到没？”
“找到了。”王臣走进了说。
“怎样了？”王柏一追问道。
王臣把林夜皓说的那些话转述了一边，王柏一听完之后望了阿穗一眼道：“亥时，东郊，谢谢你。”
王臣这人，别人骂他他倒是能泰然自若，但是别人夸他他就不好意思了。
“其实这事本可以和你无关的，你还愿意为了我冒危险。”王柏一说道。
“也不全是因为你，也为了那个丧子的老大爷，还有那满城亡灵。”王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到别人夸奖他，他就想否认，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王柏一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他回到阿穗身边坐下来，陪着她发呆。
王臣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在另外一边也坐了下来，他躺在地上，望着天上那轮躲藏在云朵中的弯月。
时间在流逝，亥时前一个时辰，王柏一动身来到羿城中，找了一间客栈。
王柏一把阿穗放在床上对她说：“一切都会好的。”
说完，王柏一和王臣离开了客栈，向着东郊赶去。
王柏一和王臣在东郊呆了半个时辰，王臣终于感受到了两股灵力波动。
他向那边望去，望到林夜皓和他身后的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