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抖得更厉害了,“还不快去!”俞金盏无奈,只得再次故作生气的低声道,这次婢女连礼节都忘了,赶紧跑出了房间,似乎里面有着恶鬼罗刹一般。
确实,刚刚的俞金盏比起恶鬼还让人心生恐惧。
与众不同的少年,俞金盏看着畅谈上的少年,慢慢蹲下身子,看着他满是红色血渍的脸,俞金盏倒是越来越好奇了,先是被追杀,又是这么奇怪的体质。
这少年,非比寻常。
俞金盏让人端来了水,怕让人看见少年这紫色的血引起什么轰动,她只有亲力亲为这一切了。
她拿着锦帕一寸一寸擦拭着少年脸上红色的血渍,虽然还不能判断少年脸上的血是不是他的,但她能确定少年身上的血确实为紫色。
待俞金盏小心的擦拭完少年的脸蛋,这才发现他脸上没有一丝丝伤口,皮肤白皙嫩滑的不像是个男子,可爱的包子脸看上去很是讨喜。
看的俞金盏都忍不住伸手掐了把少年的脸。
手感不错,俞金盏笑了,接下来把少年身上的伤口处理完了俞金盏才让人进来给少年擦拭身子,自己慢慢退出房间。
出了客房,俞金盏看见蒙陆悠闲的在前面走动,她上前拍了拍蒙陆的肩膀,蒙陆回头见是王妃,诧异的往俞金盏身后看了看,居然没看到那个身影,“公子呢?”
“出去了。”他居然都不知道赵江砚去哪了,俞金盏皱眉,继续朝着自己的松园走去。
回到松园后,赵江砚的案桌也是空空的,唯有宣纸的一角在威风中招摇,“这家伙跑哪去了。”俞金盏眉头一皱,感觉这家伙有什么事瞒着她。
松园本来就只有俞金盏赵江砚和夭凡凡三人,现在夭凡凡暂时回鱼光谷了,赵江砚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此时的松园竟然只有俞金盏一人了。
突然有些不适应这份幽静了,看了半天书也没看进的俞金盏还是认命的放下书,他还没有回府吗?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心中是如此想着,手却拿起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身后,开了门朝着松园门口走去。
松园前突然有个身影一晃,俞金盏连忙上前查看是何人,走进一看,正是白天失踪的赵江砚,此刻他一身酒气的出现在了松园。
俞金盏心中可谓是惊涛骇浪了,从认识他以来,一直知道他酒量很好,也从不会喝醉,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喝的烂醉如泥?
她费力的拨开赵江砚脸上覆盖着的发丝扶着他坐起,赵江砚眼睛突然睁开,见是俞金盏神色复杂,不似平时那般温润,反而大力把俞金盏拥入怀中。
措手不及的俞金盏惊讶的看着前方,半晌,她不知放哪的双手抱着俞金盏,轻轻的拍着赵江砚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这一招对他果然有用,俞金盏感觉他给她的桎梏渐渐收回力气,她见此把他扶起来,用上了内力把他撑着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进了内室,俞金盏收回自己内力,以为能撑住他,就算没撑住大不了也是倒在床上,不会有事,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没有撑住赵江砚。
一个猛扎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柔软的床被两人砸出来一个深陷的窝,俞金盏瞪大眼看着……压着自己的赵江砚,嘴唇上不能忽视的柔软。
“唔……”她闷哼一声,无奈嘴被堵住,她用力的去退赵江砚,却不仅没把他推开,反而把他推醒了,赵江砚睫毛一颤,让女人都嫉妒的睫毛缓缓抬起。
平时深邃迷人的眼在此刻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懵懂的好似一个浪漫的小孩,撑着身子,微微抬起,又似乎眷恋那份柔软,他像好奇的孩子一般又缓缓低头,在那柔软上又啜了啜。
俞金盏一脸迷茫,见他低低头,又低低头,最后直接落在她唇上,不知不觉自己的脸似乎烫的惊人,也没想过去推开赵江砚了。
他眼中的那懵懂,刹那间让她的心化成一摊水。
他伸出舌细细的描绘她的唇,越过城门,攻城略池,共邀她与之舞蹈,刚开始赵江砚那份青涩渐渐变得浓烈起来,男人就是有这样的天赋。
终于在俞金盏感觉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份柔软,一根银丝牵扯于两人的唇齿之间,俞金盏脸上的红晕更胜,感觉自己跟随着心也化成一滩水了。
她突然伸手,环住了赵江砚的脖颈,眼中水润泛光,赵江砚眼中跳跃着火花,俞金盏感觉一个坚硬的东西树于两人之间,她脸色更红。
床头的夜明珠不知何时被飞来的衣物给遮挡住了,唯有天上的明月不知羞耻的撒进几丝光亮,借着这几丝光,依稀能见透过帘纱的春光乍泄,暖意浓浓。
嘘,听,何处鸳鸯窦歌鸣。
大晚上的,赵江砚借着酒意连连耍泼,最终累的金盏哭着喊疼才抱着她沉沉睡去。
岁月静好,晨雾如歌,凉爽的清风吹拂着窗台上那一盆开的正是繁盛的茉莉,为房间中送来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在这中清香中她悠悠转醒。
这一醒眉头因着身上的酸疼而紧蹙起来,门口处走进一抹熟悉的身影,带着早晨中的微微凉意,看清来人,金盏脸色转红,“凡凡?你……”
“半途上那老头子把我赶回来了。”夭凡凡也很无奈,放下手中的众多为金盏洗漱的东西,弯腰拾起地上被赵江砚昨晚撕的破碎的步。
见此,金盏的脸上羞涩的红霞更浓,夭凡凡挑眉,“我总算知道为何王爷早上夺门而出了。”
真是纯情的可爱。昨晚上她还没有进府就看见赵江砚一身醉意跌跌撞撞的走进王府,想着王妃这么晚了该是睡下了,夭凡凡也没想着去打扰金盏。
没想到今早按着她起床的时间来给她洗漱,却看见王爷穿着凌乱冲出房间。
想是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不过看王妃这娇羞的模样,想是心中对王爷有意,昨夜那也是襄王有意神女有心了。
能看见两人走到今天,夭凡凡很是欣慰。
“我自己洗漱就好,你先出去吧,”实在是受不了夭凡凡这戏谑的眼神,俞金盏红着脸,连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夭凡凡笑意更浓,转身走出房间。
这古人就是一点,害羞,却可爱的紧。
瞧着夭凡凡可算是走了,金盏才敢掀开紧攥着的被褥,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遍布的青紫以及事后留下来的痕迹,她脸轰的一下算是红了个彻底。
这一看感觉自己那地方更是疼了。
费力的起身,就着凡凡端来的一盆水把身上擦拭干净,从衣柜中找出一套高竖着领子的襦裙换上。她此刻坐在梳妆台前,怔愣的望着镜中本是绝颜的脸更平添几分柔媚。
那柔柔的眼似乎随时都散发着一股魅力,暗含秋波。
她转身望着一室狼藉,嘴角却向上弯了弯,不似刚才夭凡凡在时的害羞模样,她略略收拾了一番,把碎布这些放到一块布中。
走出门交给了府中侍女,让他们去扔掉。
“王爷在哪?”金盏揪住一个小厮,浅笑着问道,那脸颊边的酒窝真真是醉人,小厮也不禁愣了,被摄了魂似的,“王爷在后山练剑。”
练剑?金盏去让人提了把自己惯用的木剑去陪同赵江砚练练。
挥退身边跟着的侍女小厮,她独自一人来到后山,也没让人去通报一声在一旁静静看着赵江砚在那的宛若游龙的身姿,一招一式都带着十足的力道。
这仿佛不是练剑,而是对打一般。
金盏脸上带着笑,纵身一跃到了赵江砚跟前,仅用木剑挑开赵江砚的剑,即使用内力护着木剑,也被赵江砚那真正的铁剑给砍出一条痕迹。
赵江砚稳住身子,抬眼却见是金盏在身前,此刻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木剑,赵江砚却认为她是为了昨晚上的事而找他来算账的。
这赵江砚在平时,在江湖,在皇宫,都是平静入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人,如今却在金盏面前慌了,涨红一张脸更是不敢与她动手。
任由金盏的木剑夹杂着劲道的风力迎面刺来,他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没意思,你怎么不还手!”见他不动,这木剑要是真往他脑门上戳,不死也得破相吧,气的她把木剑往地上一砸,鲜少的使起脾气来了。
赵江砚手足无措起来了,知道是自己昨日酒后犯浑,这不是请罪吗?这反倒把金盏惹生气了。
明眼看着俞金盏环着手在胸前,脸色冷冷的,可那眼角的光还在瞟着赵江砚,看这赵江砚慌手慌脚的,手中的剑也丢在地上了。
真是个木头。金盏在心里默默摇头,可是又怎么办呢,自己就是喜欢这个木头。
昨晚看似是赵江砚强势,可若她真的不喜欢赵江砚的话,早就一掌直接给赵江砚拍晕,挥挥手转身离开王府了。
正巧路过的夭凡凡躲在岩石后面,金盏和赵江砚都是不凡之辈,要换做平时,夭凡凡早就暴露在两人面前了,岂容她白白看这么久的戏。
这戏看的夭凡凡却是心中焦急,不住的在心中骂赵江砚。
这王爷该不会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