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山地处两江四面环山,中间地势低洼,可以说是四季如温差变化并不大,潮气滋生,一年到头都不见刮上几次风,所以这里的植被长得恣意茂盛,深幽处,更是云雾缭绕,根本就无法依据地形来判断此处情况。
可他又因着魂魄不全,不能妄动法力,突的萌包子起身飘入站场,立在霜清寒双肩之上喝道:“朝山上去”
霜清寒早已累得难以支撑,松口,体内玄力骤散,她的惊叫还没出口,已发现自己竟被萌包子牢牢吸着飘在半空中,根本就落不下去。
心中又担心他的安危,伸手扯了眼上的布条,惊的脸色都变了,眼面的蛇竟然叠起一道道墙般的模样,蛇头和着信子吞吐不断,围在四面蛇更是虎视眈眈。
霜清寒剑意扫过,一下子把面前的蛇墙扫出十几米远,萌包子吸着她没办法飞太高,见她自群蛇中间生生分出道路,携着她向山顶飘去。
霜清寒心下那个叫后悔呀,如果身上有那些毒粉之类的,抬手撒出去迷到满山遍野的蛇不就好了,都怪她平日里太懒,只想着浑吃等死,功法都要萌包子逼着才肯练练,遑论是炼些毒草,迷药。
罢了,经过今晚后,一定要加油努力,势必不能在成为儿子的累赘。
霜清寒手中剑意纵横劈开道路,萌包子双脚牢牢携着她直冲上山顶密林深处。
“探路,我不能分心”头顶传来萌包子冷静的沉喝。
霜清寒手中不停斩着群蛇,大脑地急速转动堪查着地形,她一分心手中的剑气就缓了下来,两边的蛇却好像成了精似的,知道她好欺负,根本就不朝萌包子靠近,嗖嗖的直往她身上射。
而且还是正对着她的脸,妈的,这是要毁老娘的容节奏。
头顶的萌包子忽的冷哼,横身单脚立起,她这个时候才觉得背后阴风呼啸而至,随着儿子的脚起,只觉得半空中爆开的蛇血喷了满背。
不过刹那,萌包子的小脚依然落在她肩头,霜清寒清晰的感觉到从儿子身上迸发的怒意,他的小手已抬起呈莲状,蓦地紫焰绽放如同盛开的紫色莲花。
“去——”伴着稚嫩的低喝,他手中的紫色玄力如同闪电自面前的蛇中穿行而过,两边蛇被震开,他带着霜清寒已如利剑般穿过。
面前的蛇已被甩到后面,可她明显感觉到到背后腥气依然紧追不放,妈的,这些东西难道说是恼羞成怒,誓要和她们共存亡不成?
“背后有东西在操纵它们”萌包子携着她平衡而快速的往前冲,开口道。
“那边,往那边去——”霜清寒忽的指着正前方欢声叫着。
萌包子掉头直往那边而去,突然肩头的人翻身而起,霜清寒提气向下落去,脚尖刚碰到地面,脚下的石块突颤,人已直直栽了下去。
“啊——”霜清寒这才发现脚下早已不是山峰,而是深不见底的沟壑,而她刚刚偏又踩在沿边的浮石上,竟然朝着万丈深渊跌去。
萌包子扭身急速追上,双脚在次携上她的肩头,速度顿时慢了下来,萌包子携着她飘在半空中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头顶却是群蛇环绕,咬牙切齿道:“娘亲,这就是你带的路?”
霜清寒只觉得这边湿意淋淋,料想定有水流便直冲了过来,可怎么也没想到这竟会是深渊,脚底下青烟薄雾弥漫,朦胧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当下眼一闭伸手指着前面道:“我感到这边有水意才让过来,那不是水——”
这边有水意空气自然清新,她始在不想在闻那股恶臭,便让萌包子朝这边飞来,却也没想到竟会是深渊。
“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要水干什么?用来淹死那些蛇吗?”
霜清寒不自觉缩着脖子,萌包子发火了,可她一想到身上沾了那些蛇的血就忍不住想到水,想到水自然要往有水的地方跑了。
凝眸望去,对面崖壁上一道银白瀑布飞泻而下,流向低下的深渊,整个崖壁上都笼罩着腾腾白烟。
突然,萌包子携着她朝着瀑布飞了过去,一头扎在急流下,从高处冲激而下的流水如同从天而降的巨石,顿时砸的她浑身磔裂般的痛。
瞬间,萌包子已穿过飞瀑带她落在地上,激流声已隔在身后,眼前竟是个黝黑的山洞。
萌包子已起身向前飘去,霜清寒跟在背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嘀咕:“要是有个灯盏就好了”
音落,头上的雪煞应声而出,于半空中华为雪形灯盏,盈盈浮在半空中雪意流转,眼前豁然明。
霜清寒愣怔,旋既狼嗥着扑上去把莲盏抱在怀里,张嘴就啃:“雪煞,娘亲爱死你了”
前面飘着的萌包子身子骤然跄踉,抬袖拭着额头的冷汗,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弟弟?
脚下的石梯整洁有序,如同被人工打凿而成,霜清寒瞪着大眼打量着泛着荧光的石壁,好像是宝石,如果能带回去肯定能卖不少钱。
在往下便进入溶洞,周边更是美轮美奂,头顶倒悬的钟乳石散发着七彩的光,映的四面竟是霓虹般绚烂。
越往下寒意越浓,霜清寒只得用起玄力抵御周边的冷意,而且四壁的光线越来越暗,耳边依稀听到水流声。
拐过转角,面前已是丈余宽的地下河,河水竟泛着淡淡粼光平缓柔和。
头顶的钟乳已消失不见,偌大的空间被沉沉黑暗包裹,霜清寒低头打量着河水,应该和外面的瀑布有关,清澈无比的河低甚至可以看到游鱼摇着尾巴荡来荡去,水草飘逸的摆动着细长的叶子。
河水边沿和着她脚下石阶的四周,盛放着簇簇月白色的花朵,形似牡丹又如百合,洁白若雪,片片绽开的花瓣竟如上弦之月,整个花面上覆着淡雅的鹅粉色,花茎透明如水晶,花心蕊光闪耀,如同珍珠散发着温润光华。
似有若无的香味传来,萦绕在鼻尖,似檀非檀带着雪后寒梅的清凌之气,霜清寒禁不住的闭上眼长吸口气。
“姐姐,姐姐,快救我——”婉转如莺啼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带着暴风雪中无助稚雏的细弱悲鸣。
霜清寒睁开眼猛的回头,背后花海旁的河流畔边,身着白纱蕾丝公主裙的慕明雅无措的对她伸着手。
“姐姐,我要掉也下去了,快救我……”慕明雅的纤弱的身子开始下沉,霜清寒眉头紧皱,明雅最怕水的不能让她掉下去,她已纵身朝着慕明雅而去。
“娘亲——”如同平地惊雷,霜清寒只觉得脑海中似有根钢针直直刺入,痛的撕心裂肺,平空淡紫气玄力扫来,将已跃至半空中的她在次卷回台阶。
霜清寒震惊的看着眼前,勃然大怒,娘的,她竟中了幻术,中就中了偏是还是慕明雅那个**,双手叉腰她已怒骂出口:“那个不知死活的***,给老娘滚出来,幻术就幻术凭什么是慕明雅那个**?你换成我儿子也好,恶心死老娘了”
也就是这时,她才悲哀的发现,和慕明雅数十年的相濡以沫竟早已深入她心底深处。
正飘过来的萌包子身子又是禁不住趔倒,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能挑三捡四,娘呀,奇葩的娘。
“不要碰到那些花”萌包子冲她喊道,又转身喝斥:“雪煞”
悬在旁边的雪煞陡然已至河水上空,急迅转动,刺目的白眼映向四边,蓦然光华大盛,整个洞中如同白昼。
霜清寒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河水不仅不清澈,反倒透着墨般的浓透着死水般的寂然,周边的花确实纯白艳丽,可似是漂亮的过了头反倒给人种扭曲的感觉。
“嘟嘟,这是什么花?长的好奇怪”霜清寒往他身边凑着,伸手扯着他玄衣的下摆,这花太邪。
“魔罗魅荷”
“魔罗魅荷,这是什么东西?”霜清寒不解道,不过这个名子有些记忆,好似在那里看到过。
“不是东西”萌嘟嘟的声音突然就带了戏谑的调闹,含着浓烈的冷嘲:“魔界,魔罗河畔邪帝的祖先,因乱伦而滋生的后代血液浇灌而成,可摄神魔心魄”
伴着萌包子声音落地,花丛中红光乍现,如同耀眼的红宝石刺得她睁不开眼。
抬臂,光芒敛去,睁眼霜清寒哭笑不得的看着河对岸花丛中露出的三角蛇头,她早该想到,今晚这一切都给这些该死的蛇脱不了关系。
可那条蛇好奇怪,它的头不是三角而是平的,四四方方,通体细长只有筷子般粗,两颗眼睛虽如绿豆般大小却透着穿透人心的精光,就那么静静凝视着你,霜清霜突然有种错觉,正看着她的分明就是个人。
抖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她别过头,面前的筷子蛇已升到半空,除了弯下看向他们的头,赤红的身子如同绳子似的直直垂下。
突地,蛇头直冲过来对着他们张开血洞大口,霜清寒只觉得自己的魂魄已晃荡着飘出体内,目光都直了。
明明那么小的蛇,蛇头都不及她家萌包子的拳头大,张开的却是如同半个山洞大小的血口,配着细如筷子的身子,透着说不出的诡,幻觉,她一定又陷入幻觉了……
眨眼已至眼前的巨大蛇头却重重的反弹着,似是撞上什么,浅紫的光芒自面前散开,这才发现儿子结在眼前的结界,霜清寒松了口气,人向着地上软去。
“古月赤练,你果然没死,贵为上古神兽竟不惜屈尊躲藏在尘世,难怪这么久没你的消息”萌嘟嘟风轻云淡,浑身上下却透发着睥睨天下的凌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