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清寒懵了,刚生下才三天的小屁孩竟然敢嫌弃她,突然她觉得胸间胀胀的,来不及多想,赶快撩起身上的旧布衫就往儿子嘴里塞。
萌包子却无精打彩的拉着小脑袋,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霜清寒心下也疑惑,照理这奶也不应该来的这么快?便用手挤下,竟然真的滴出奶白色的乳汁。
奇怪,怎么突然甜香扑面,那股奇异的香,如同熟透的果子散发着香甜入骨的诱惑,嘟嘟已扭头闪电般的扑上,张嘴叼着,小嘴秀气的鼓动几下便松开扭过头,不看她。
霜清寒不解的看着他,伸手又挤着胸前,什么都没有?用力在挤至到痛的她直裂嘴,却是半滴奶也不见。
抬头,萌包子歪斜着圆圆的大眼睛,嘲讽无比的看着她。
没错,霜清寒确定,怀里的儿子嘴角下垂眼角上翘,正是无比纠解嘲弄的看着她。
“不孝子,老娘辛辛苦苦生你养你,你个死孩子竟敢用如此眼神看老娘”霜清寒咬着牙挥手朝他屁股上打去。
儿子竟连滚带爬的朝着柴婆婆滚去,慌得柴婆婆伸手把他搂在怀里,嘟嘟张着短短粗粗的小手指扒上她的脸,狭长的丹凤眼忽闪忽闪的对着她笑个不停,呆萌萌的小嘴肉嘟嘟的翘出瓣花骨朵。
柴婆婆开心的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那里还允许霜清寒打,抱在怀里比亲儿子都亲。
算你狠,霜清寒咬牙切齿的瞪着乖巧卖萌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儿子,长舒了口气转身走了,她都该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出了毛病,所以才会自己儿子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
霜清寒经过这段时间的考查,也大概明白了现在所处的环境,她身在是个叫北夜的国度,处于幻灵大陆的正中央,而北夜的的正北面便是千陵,靠近云疆,是除此之外的另一大强国,还有已经被千陵收服的辽域,及周边西湘之类的小国。
据柴婆婆讲,这里的战争根本就没停过,最开始是辽域在和北夜打仗,后来辽域被千陵收复后,千陵便开始攻打北夜,偏生北夜的上任帝君是个荒淫无度的帝君,满脑子不是美女就是游玩的,灾荒之年赋税还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二年前,北夜帝君突发急病而亡,由储君夜苍陌继承了帝位,夜苍陌倒是个好皇帝,继位后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段竟和千陵订了和平不在战的条约,而且下令减免三年赋税,北夜举因同庆,这才让老百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她现在居住的村子叫下洼,是北夜靠近西边的一个荒僻山村,村里不过三十来户人家,出村要走几十里的山路才到达北夜的栖凤镇,所以这里的人很少出去,一般情况下都是自给自足,天高皇帝远,有它的坏处也有它的好处。
夜色沉了下来,已经连着十多天阴雨连绵,柴婆婆说现在正是雨季,十天半个月不见太阳对于这来说很正常,所幸茅草屋是刚苫好的顶并不漏雨,只是整个房子里都带着湿淋淋的霉味。
霜清寒捏了捏怀里萌包子的小脸躺下身子,奇怪了,儿子自那天噙着她吃了一次奶后,就在也不见他吃过。
只是每次她们吃饭时,嘟嘟会窝在她怀里对着她的碗辍着稀粥,可也只有她看的见,那纯粹就是这小子玩的障眼法,最多也就他的嘴皮子碰碰粥边,让嘴唇上沾些粥皮子而已。
说也怪了,她的奶水自此在也没过,无论她怎么捏怎么挤都一样,可不吃不喝的儿子却是越长越壮,抱在怀里已是沉甸甸的。
当然,这些她可不敢给柴婆婆她们说,只是说自己的奶水老奇怪了,每次都是半夜来,所以她也就半夜给儿子喂饱。
在加上萌包子白天时不时对着她的碗凑凑热闹,也就糊弄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那?小东西怎么不见吃只见长,不仅如此还是一如既往的能睡,一天最多也就醒一个时辰,其他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睡个不停。
最让人不解的是这小东西从来不拉屎尿尿,自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见过,害得她不得一次又次对着让他尿尿的柴婆婆睁着眼说瞎话:“婆婆,他刚尿过了”
想到这霜清寒在也忍不住,抻手拉开包着儿子的小被子,拽着他的小玉米粒凑到眼前看个不停,捏捏,肉乎乎的触手温热,和她以前在医院里见过的婴儿的小花米一模一样,可以确定是真的。
她就顺着玉米粒继续往下看,用手托着下面的小肉肉翻来覆去,不错,这东西样样全乎,可他怎么就是个不吃不拉的怪胎?
正当霜清寒把整张脸都凑到儿子的玉米粒前,想要闻闻它的味道时,一线细细的水柱从玉米粒里射出,喷了她满头满脸。
霜清寒彻底火,娘的,这小子纯粹就是故意的,出生一个多月也没见他尿过,终于尿了却是正尿了她满眼,岂能不火。
‘呼——’的掀了被子抬手就要揍下去,偏生柴婆婆走了进来,急得上前拉着被子就往他身上裹,嗔怪道:“孩子小,晚上容易踢被子,你这当娘的晚上要警醒着点,可千万别让着凉了”
好吧,我忍,霜清寒长长吸了口气,咬着牙给儿子拉上被子,睡觉。
做为个有知识有理想的现代人,霜清寒从来不信命,她只相信明天掌握在自己手中,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何为天意弄人。
柴婆婆把家里积了许久的粟米都拿出来给她吃,今天,牛二更是为了能让她吃上半块窝头,硬是憋着气扛了上百块的石块,给村头王老爷家修房用。
整个后背全都是被磨出的道道血痕,她便借挖草药为名躲到后面的珠山上,想要独自大哭一场。
霜清寒死死咬着下唇至到口腔里满是血臊的味道,手中的铁铲子一下下使劲朝着面前厚厚的落叶上砸去。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仅仅只因为她是慕家的天之娇女,掌上明珠,所以之前的整整二十年,把她这一生的福气全都享尽,才会如此折磨她?她不甘心,不甘心。
“为什么——”霜清寒双手握着铁铲子仰天悲嗥着朝地面砸去,旋即,被定住般僵在原地,不对,铁铲好像砸在什么东西上,她隐约似是听到闷哼声。
霜清寒屏住呼吸,打量着眼着足有寸许厚的落叶,这块地方是比周边的地势要高些,她以为落叶下面是块石头,该不会……
她慢慢的松开手中的铁铲,转身拨腿就跑,可还没等她跨出步,只觉得脚裸骤紧。
“啊——”仿佛是凶猛野兽陷入绝境的撕心裂肺悲嗥冲天而起,震得整个珠山都是扑天盖地的回音。
她的脚裸,竟被人用手紧紧抓着。
“儿子,救……”她的话没喊完,嘴已被人牢牢捂住,随即被拉入个怀抱跌倚在背后的大树上。
千陵越摇着头苦笑,手中却丝毫不敢放松,他真不知道是该感谢这个一榔头砸醒自己的女人,还是该把她活活掐死。
喘着粗气摇着头,却只是让眼前愈加晕眩,那是由于长时间没休息所造成的,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合过眼。
他自幼精通江湖奇门之术,又得遇高人指点,可这次到底是为什么?那些杀手就如同附骨之蛆,怎么都甩不掉,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
不行,不能在逃了,必须要找到原因,不然怕是不等他逃出北夜,就要被活活累死。
脑袋越来越重,他的头不由自主的朝着怀中人身上倒去,不可以,不可以闭眼,醒过来,赶快清醒过来……,千陵越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自己,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蓦地,阵阵甜香传来,他的脑子骤然清醒无比,就连身上的伤痛也奇迹般的消失,怎么回事?他把额头在往前直到把鼻翼都贴在她的耳垂上。
果然,那股甜香是从怀中女子身上传来的,似隐若无的清浅香气,却又不同于花香,而是带着让人无比舒畅的惬意,其中却又散发着无比诱惑的甜香,就好像是饥肠辘辘的濒死之人突然闻到食物的香味,诱发出体内最后却也是最强大的力量,不惜一切要得到……
千陵越闭上眼,萦绕在鼻端的甜香愈加诱人,他的唇已按捺不住的贴上她的肌肤,轻啄而下。
霜清寒在他怀里死命的挣扎,被捂着的嘴里呜咽有声,就在此时,伴随着他的唇落下,她浑身竟然遏制不住的颤栗起来。
那阵颤栗如同电波顺着他的唇,瞬间涌向全身,如同股热流直泻而下,不光她身上起了变化,就连千陵越的全身刹那间也变得炙热无比,自咽喉而下燥热难耐。
“你,是谁?”千陵越强压下身上的不适,粗哑着声音低吼,该死,他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而且还是在即将濒死之即,因这个陌生的女人。
她是谁?为什么竟会引起他生理上的反应,要知道这将近三十年来,他甚至用尽了办法找来各种各样的女人,可那些女人只会让他觉得恶心,更遑论引起他的欲望。
难道说她竟会媚术,是和那些追杀他的人是一路的?可为什么搂着她,他感到不半点危险的警惕,相反只有满满的安心,连带着他的声音不自觉也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