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刚刚我已察觉事情不对,在街上又看见了悬赏的告示,只能来找任公子,任公子易容之术十分精妙,也只有他能帮你把额头的花样隐去。”
任清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个黑色的匣子出来,“把抹额拿下来吧。”他看着我,眸色清澈,我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出弥鸢花。
前世任清衣屠掉连郡城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烟火连天,血流成河,他一袭白衣生生染成红色,任清衣冰凉的指尖碰到我额头的时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在害怕?”听他这样一说,我抖地更厉害了。生怕他会知道我的身份。
任清衣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哈哈,易容不会弄疼你的,胆子这么小还去骑马,毁了容再易容那才是真疼呢。”
我不理会他,只一门心思放在额头的花样上。
抹额摘下的瞬间,我从镜子里看着他的脸色,他惊了一下,“这花……”
我的心瞬间提起。手摸上了藏在腰间的匕首,在想着要如何全身而退。
“这花……”
“这花……”
“……”看着他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意,还有越来越夸张的表情,我将手又默默放下了,我差点忘了,任清衣虽然杀人的时候很能打,遇到正事很有见地,但是其他时候脑子都有点问题。
“这花好生熟悉。”
我放心的心又忽然吊起,今天是冲撞了什么神明,要这样为难我。
“这朵花我曾经见过,在我们雪原国,我也见到过一个额头上画着花儿的女子,只可惜,你的容貌,比她差得远了。”
任清衣摸了摸我的额头,很喜欢我眉间的弥鸢花。他的手常年冰凉,倒是安抚了焦虑的情绪。
他一定是又在说笑,弥鸢花只我眉间一朵,怎么还会在雪原国又有一朵。
“你知道这花的名字吗?我曾经问过那个女子,她却没有告诉我。”
“枉然。”
“什么?”
“这花的名字,叫枉然。”
“这什么破名字,依我看,这么好看的花,要起个好听的名字,就叫承欢吧,怎样?”
“赶快弄吧,天都快黑了。”任清衣一直都这么多话,实在是很要命的事,我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
任清衣突然把我的身子扳过去,对着我挑了挑眉毛,“我说你这个人,我帮你这么多次,你连点表示都没有,还对我翻白眼,你以为我清衣公子是谁请都能请到的吗?”
是啊,依任清衣的性子,的确不是别人请他就会帮的,那他为什么会帮一个并不认识的我。
“如果不是泽儿来求我,你这样的人,我看一眼都嫌多。”说罢他突然重重地放手,语气突然冰冷,我有些愣了,我是哪里惹怒了他?
而且……他与兰泽之间有什么关系?
“清衣公子,先帮妹妹易容吧。”兰泽轻抚着任清衣的后背,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歉意。
不出一刻钟,我的额头便一片光洁,找不出一丝弥鸢花的痕迹了,果然是易容高手。看来这一世跟前世的确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了。
“泽儿,过来看看,可还满意?”傅任衣的语气温柔,连看过去的眼神都带着温和的光。
今生与前世有很多变化,只有任清衣依旧让人讨厌没有变。
“妹妹觉得怎样?”
“勉勉强强。”我不情不愿地吐出这四个字,一点儿也不想再看见任清衣。
“勉勉强强?”任清衣的语气突然不那么温柔了,“好啊。”
任清衣拿出了一把匕首,“割肉削骨的易容才最是高超,来,我给你弄一张不勉强的脸。”
说着,匕首就往我脸上贴去。我也毫不示弱地抽出腰间藏着的匕首,躲过他的匕首,站起来一个转身刀尖就对准了任清衣。
“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