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他是一定要趟这趟浑水了。
听到君泽的话,顾长歌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这是在帮她?
长年游走在黑暗边缘的人深知普通人明哲保身的心思,在这个时空高人一等的天潢贵胄凭和要帮她?
这个男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可阿瑶显然没想到这么多,她当时本想去找三殿下替小姐解释,可她体力殆尽,无意中撞到了九殿下的轿子。
如今听君泽提起这事,阿瑶立马跪下,半是愤怒半是心疼地开口:“奴婢夜半守在小姐外间,听见动静本想进屋,可奴婢突然被人打晕,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府里的柴房里。第二天就听见下人们谣传小姐和护卫私通,还说小姐已经被逐出家门永不得入京。”
阿瑶依旧在声泪俱下的控诉,可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旁的二夫人身上:“奴婢趁人不备逃出柴房,可没想到亲耳听见二夫人房里的老嬷嬷说小姐这辈子都别想再完好地回到京城!”
看着面色苍白的顾长歌,阿瑶断定自家小姐一定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听着阿瑶的话,二夫人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见她厉声指责道:“放肆!你这贱婢在胡说些什么,将军和殿下千万不要听信这个贱人的一面之词。”
看着二夫人的反应,将军的脸色变得越发不好。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在一旁看戏的君泽悠悠开口:“一面之词?将军可知府中嫡女被逐出家门后险些丧命于青楼?”
青楼二字听得阿瑶瞠目结舌,将军脸色铁青。
二夫人死死地攥住手帕,想要稳住自己。将军虽对这个名义上的嫡女不闻不问,可他不知这是蓄意陷害,更不知她暗中让人将顾长歌卖去了青楼。
二夫人怨愤地目光落在顾长歌身上,这个贱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引上了九殿下,若不是如此,那样深居简出的人怎么会出手帮她。
君泽勾着笑往前走了一步,恰好挡住了二夫人那如狼似虎的视线。
厅内寂静的连针掉下去都听得见,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将军,终究还是君泽出声打破了沉默:“内宅整顿是家事,人命关天乃国事。家事还是国事,但请将军定夺。”
话说的十分客气,但个中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当今圣上以仁德治天下,若是传出镇西大将军虐待甚至谋害亲女的事情,往后种种祸及将军府是迟早的事。
见君泽转身要走,心急的阿瑶立刻唤了一声:“九殿下,我家小姐……”
阿瑶以为这件事要不了了之,但身边的顾长歌抬手压住了她的肩膀,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君泽的背影。
看来这位九殿下很了解她这个所谓的父亲,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她今日就承了他的情,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看清楚她顾长歌绝非人人可欺之辈!
“来人,替大小姐收拾东西搬去拂月楼,再给楼里添置些新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