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已经说了啊,还要再说一遍吗?”那人也学ula的样子,装得一本正经,神情严肃。
“不用!方才说的那个我做不到,换一个。”ula真不想再听第二遍,连忙喝道。
“哦,那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与你说吧,先欠着。”说罢,便发动车子,朝出口驶去。
“你带我去哪?”
那人听后,促狭一笑:“好地方。”
“我要下车!”
她快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了,若这人再这样无赖,怕是真要对他动手了,管他是不是救过她的命。
“送你到医院而已,别激动啊,你的手臂划了这么长的一道口子,不缝个几针肯定是要发炎感染的,若留了个疤还算好的,若是中了风流了脓......”
“好了,你别说了,专心开你的车。”ula厉声打断他的话,头疼,心中也烦躁的很,再听他说下去她的脑子怕是要炸了。
那人得意得吹着口哨,ula阖上双眼,不去理会。没想那人却越发的蹬鼻子上脸,干脆唱了起来,唱的好听也就算了,可那调子都跑到他老祖宗家了。
心中窝火,气得身上竟冒了汗,蓦地睁开双眼朝那人吼道:“住嘴!别唱了!再唱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那人见她发狠却也不怕,虽噤了声,不过那双桃花眼却对她上下打量着。
“看什么!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那人噗嗤一笑,乐了起来:“瞧你这会儿忙的,又要撕烂我的嘴,又要挖我的眼珠子,你一只手忙的过来吗?”
ula从没见过如此无赖聒噪之人,一时竟拿他没辙,索性闭目养神,任他折腾,不理他就是了,等他闹够了觉得无趣,自然也就消停了。
那人像突然想起什么,惊道:“对了,救人总得留下姓名,在下姓彭名亭阶,记住了啊!”
她可一点都不想记住,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让这人给救了。
“该你了,你叫什么,不然,日后向你讨谢,叫不出你的名字,你再给赖了去,那我可不亏大了。”
听后,心中未消的怒气噌的一下又冒了出来,又不好发泄,只得咬牙切齿道:“ula。”
“啧啧啧,好听是好听,就是怎么起一外国名儿......”
腾一下坐起,面若寒冰,狠狠地瞪着他,道:“怎么,碍着你了?”
估摸着怕她真的生气了,那人嘿嘿一笑,道:“没,没,我就觉得这名字起的甚好!”
接着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路,ula再也没理会她,下车的时候,她忍不住佩服自己,叹道,如今,这样的人竟也能受得住,确实了不起!
处理伤口时,那人竟不见了,ula心中起疑,却又忍不住庆幸,他终于走了,长舒了一口气,忽然发现清净的世界如此美好。
缠上了绷带,听完医生的嘱咐,便可以走了。
眼看快出了医院,突然心中一凛,脚步顿住,站在医院柜台的可不就是那无赖,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叹了三叹,只觉得这迈出去的步子也跟着沉了。
“ula!”
那人看见了她,朝着她挥着手,还叫她的名字!此时,她只想那人快快决定好跟她要什么,还了他的恩,实在不想跟这泼皮无赖有着牵扯。
彭亭阶,这般儒雅的名字,竟被一个无赖给占了,ula真心为这名字感到同情。
终于还是挪到了那人跟前,想着好好道声谢就各自散了,谁料,那人抖着手中的单据,都快抖到她脸上了!
无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道:“快看,我还你把医药费给付了,俗话说得好,救人救到底!你就不用放在心上啦。”
ula欲哭无泪,这话中话说的真是好听,他分明就是在炫耀:看,你又欠我个人情!
越是想与他撇干净他越是黏上来,怎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嗯,谢了,放心,我会一起还你的。”ula故作镇定道。
“可你怎么联系得到我呢?”那人一脸天真,问道。
ula往口袋摸去,发现手机落在了车里,便问医院柜台要了纸笔,写上自己的号码。
那人看了眼,撇撇嘴道:“我怎么知道这号码是不是你的?”
她握紧了手中的拳,强压了心中的怒气,笑道:“我手机落在了车里,你若找我,直接去苏企便可。”
那人侧头想了想,坏坏的笑道:“不行,我还是送你回停车场比较靠谱。”
ula觉得浑身无力,跟这种人待在一起竟耗光了她所有的精力,罢了罢了,他想怎样便怎样吧。
到了停车场,拿到手机,拨了那人的号码,通了,他才满意。
“现在我可以走了罢!”ula斜斜的朝他瞥了一眼。
“路上小心。”那人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心中暗爽,她终于得以解脱了,于是,关上车门便扬长而去。
看着愈行愈远的车身,彭亭阶眼中闪了末狡黠。
“ula。”
嘴中默念着她的名字,眯眸玩味一笑。
窗外,夕阳如画,已是黄昏。
看到归来得ula略显颓然,手臂上竟缠着层层的纱布,那白色太过扎眼,一进门,苏叶二人就瞧见了。
那二人惊起,小跑到她跟前,左右相搀,把她拥到沙发跟前,按坐了。
瞧那二人都一脸急色,ula忍俊不禁。
叶子双眉轻蹙,眸中染了急色,忙声问道:“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便多了处伤?”
身旁的两只小手还紧紧的缠着她的胳膊,受伤的那只,被苏满轻搂着,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弄疼了她,温热的暖流在心中荡开。
眼底都是笑意,识得二人,三生有幸。
“我和苏满都快急死了!你还笑!”
叶子蕴了哭腔,再一看,眼中竟也蒙了层雾气。呵,这丫头竟这么容易就哭了!
连忙敛了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擦破了皮肉,不要紧的,不哭了。”
说罢,ula自己也惊了,今日是怎么了,突破了忍受极限不说,竟也学会了去哄人。
摇头一笑,不管这么多了,都随他去罢。
苏满也深皱了眉,道:“ula,你进门时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还有你身上的淤青,明显与人生了争执,你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ula脸上虽扬了笑,心中却一惊,老板的小侄女果不简单,亏她来之前还特地收拾掩盖了一番,还是被她瞧了出来,心思竟然如此的细腻。
左边这只,突然一诧,摇着她那只手臂,道:“竟是与人争执才伤着的!不行!咱们找他去!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便要拉起ula,帮她讨说法。
抽身将暴走的这只按住,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实情是不能与她们说的,可骗她们,又觉得对不住。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无奈,摊了手。
“不过是被无赖给盯上了,我虽受了轻伤,那人也好不到哪去。”眸子黯了黯,冷哼道:“我也并非什么大肚之人,招了我,必定千倍相还!”
此时,叶子看着ula蓦然冷沉的面庞,虽有些惧她,更多的是崇敬!
她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胆子最小,好在有个容易发热的脑袋,冲动起来也就忘了去怕,ula却是骨子里都透着勇敢,遇事无惧,危险到了她的手中也能轻松化解。
叶子痴痴的望着ula,仿佛是在望着一座伟人的雕塑。
苏满却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看着ula好像并不想全部告知,便也不好去追问了。
脑中突然闪过相似的情景,心下一震。
那晚,苏简易也是这般出现在她眼前,受伤缘由只字未提,只道是皮肉伤,她竟也信了,当时又一心惦着他的伤口,便没再追问。
或许,这两人受伤之间有着关连?
又想起学校那晚,她与苏简易被人堵住。难道,是那晚的人?
看着苏满若有所思,ula心中狐疑,莫不是被她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苏满不同叶子,她敏锐的很,若她把之前发生的事串联一起,很容易便会起了疑心,绝对不能叫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她的老板嘱咐过她,绝不能把义风堂之事告诉苏满,当时,她亦不解,让她知道,有所防备不好吗?
而今,她算是略有体会,若在意一个人,绝不会让她与凶险之事有所牵扯。一是不想她担惊受怕,二是,放她置身事外,才可专心迎击。
蓦地,心中大慑,苏简易不告诉她实情,却非以上两者,他竟想在苏满不知情的境况下,一人独自揽去凶险,无论身心,彻头彻尾的将她护了!
到底,苏简易对苏满用的是怎样的心,也不得而知了。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突然的沉寂。
是条短信,看后,ula原已悠然的心境再次被燎燃。
她从不喜与人发短信,一个电话就可以说明的事,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去编写,再发送。不嫌浪费生命吗?
压了怒火,心中默念,不气,不气,与那无赖生气实在不值得。
不错,发短信的正是那彭亭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