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5日
早上,六点多……我还在休息,却被外面一粗暴的吼声和尖锐的子弹声吵醒,他们喊着集合。
小寥睡得很沉,但同样也醒了,只是意志不太清,我先出了帐篷,看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佣兵三三两两从自己帐篷里迅速走了出来,围在喊集合的队长前面,唏唏嚷嚷的很随意,没有什么纪律……
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等人到齐了,佣兵队长提着粗嗓子,大吼着宣布回去收拾好东西,1小时后准备出发…下墓。
我听着大惊,看了天,此刻天气还这么阴沉,怎么可以这时候下墓!
我走前去,忙说不可下墓,情绪一时没控制。他问我为什么,那语气很不善,我才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了……但我还是很耐心地回答着他,根据我几十年的下墓经验来的。
“现在天气阴沉,属鬼阴,鬼气怨灵在这时最重,不能冒然地下去,否则……”
这是我向他解释的,只是,我话还没说完,他们已经显得不耐烦,不相信了,觉得我在说鬼话,就是胡说八道。
佣兵队长用重口味家乡话说,“得勒安得勒安,要跟乃哇低给哇改给,乃们才不信这些。”
他摆着手,不再让我说下去,还让手下赶紧去收拾东西。
等他们都走了,佣兵队长又是拿抢朝我指着,语气粗暴,又将枪口往我心里指了指,说:
“你最好也赶快收拾,我们跟你们合作,你拿你的东西,我拿我的东西,想要我们保护,你只要在里面给我好好指路就行了!”
我感觉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气的瞪他,也许,我像个受气又不敢说的老头吧。
他不理睬我,直接转身走,才走几步,又是转了个头,说:
“哦,对了,我这里可是还有一份你要的文件,配不配合随你。”
然后,进了自己的那个帐间,他说的,我也是明白了,贪婪狼把我的犯罪证据给了这佣兵队长……
佣兵队长进去了,而小寥这会才畏畏缩缩地从后面走来,他看了很久了,问我:
“先生,什么是鬼气怨灵?还有天气什么什么的。”
他什么都不懂,还胆子小,只会简单的考墓知识,而不是盗墓知识,我看着他,无奈,对着他叹了口气,摇头。
“你不懂,回去收拾好东西吧,多一些工具、食物或许就多一条生命。”
然后,我进了帐间……
我换上了盗墓服,黑色的,这种服装可以不沾上一点泥一点脏水,下墓的人一般都穿这种。再将洛阳铲、军用刀、伸缩简应袋,一一装好,赫然成了高级盗墓者拥有的行头……
我和小寥的背包,除工具和联系用的东西外,便是数十袋压缩瓶了,要知道,每次下墓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更不要说是鬼帝墓。
最后配戴好手表,以防通信无法使用,至少,还能够确认时间……
小寥收拾工具的速度不比我慢多少,显然是想在我面前证明什么……我也是理解性地说了句不错,然后就出去了。
我们收拾的算是最慢的,毕竟,我们要带的东西比他们繁杂,不过,却还有比我们慢的……
而他们,有专门的分工,打支架地,抱被辱的,其余人都是不背东西,只是带枪火,几包食物而已,显然,他们还是第一次下墓,一点常识都不知道。
他们以为,进了墓地不过是到了一个战场而已,只要扛着枪发着冲锋,杀进杀出就能完成的,这绝不是!
他们一定会为自己地自大而后悔的,他们会知道,墓穴有多可怕,多神秘的,这绝不是**能解决的。
昨天下了雨,按理说,这两天是不可以扰墓的,因为下了雨,墓内阴气会很很重,甚至会散逸到周围,我很想再去劝他们,但我知道,再怎么劝也都于事无补的,既然没有人相信我,我又向必去在乎他们的生死呢?
我是这样子想着的,反正,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毕竟,人,是自私的……
鬼帝墓位于附近的一座大山之下,据说,那里有一块千年未腐的木碑立在上山路旁,木碑上高两米五,宽一米多左右,刻着鲜红字体。
“灵帝城”
……
在我们行进了数小时,也确实是看到了这块木碑,鲜血,暗黑色地……渗人,连这些佣兵都是有些么颤。
我知道,这是这里的阴气与这木碑上染了千年地血散发到空气中地怨气感染了他们。
意志不坚定,承受能力不到非常人的式没有特殊体质的,都是无法阻止这怨气入体的,它会浸入到身体的每一处神经,会让你不知觉感到恶心,头晕脑痛,甚至……产生幻觉。
常年地这种工作,已经让我习惯了这些,更幸运的是,我就带有免疫的特殊体质,所以,这里不算太浓的阴怨气还不会让我有何不话。
小寥对此反应到是很大,直接吐了,而且是连续地吐。
见状,我帮他按了按手掌几处经脉避免他会出现更大的不适。
感觉到他们的不解,我趁着机会开口解释说:
“我说了,鬼帝墓这里昨天刚下雨,得不到阳气湛入,所以阴气会加深,而且这里地怨气也很浓,非常不适合下墓,再等一天吧,等太阳一出,阴气就会削弱的。”
“哼,你少在这里说这些鬼话,什么阴气怨气,”有人不信,出言反勃,还对我怒眼瞪视,好像,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对他,我表示可怜……
而后,佣兵队长也用精密地空气测量仪进行了采样分稀,再分析出结果。
结果表示,由于空气温度增加,各种稀有气体与一些不明气体增加,而他们不认为,这是什么阴气怨气……但至少,他们的设备为他们挽回了一条小命,他们决定,等一天再出发,目前退出几百米开外的一处空地驻营……
一月6日
休整一日,只有光而没有感到一点温度的太阳在对面山头冒了出来。
它把散布在这地表的阴气驱赶了开,阴气有一些渗透回了墓里,也有一些升入了空气中飘散,最后散向四周变得稀薄……
阴气是驱赶了,刚刚驱散的,但在这种环境下我们还是呆了一夜。小寥和佣兵队的那些人一个个眼圈阴黑,面色有些干皱,都显得无精打彩地,仿佛被鬼附了身似的模样……我看着那些人的病样,不予理会,这是他们自找的,我又有什么理由管他们呢?
太阳刚照不久,佣兵队长就让手下勘测了空气质量,还是显差,这我早知道了,不过,这同昨天相比,可显得好多了……
于是,他们打算继续挺进了。据了解,这墓是被建在这大山之下的,可以说,整座大山都属于这鬼帝墓的范围。
而这山,外层下地质都是坚石,无法下墓,所以,我们得进山找一合适的,没这么多坚石的士地……然后打洞进去。
他们也是知道,下墓的打洞点不能乱选的,否则,一不小心就能引起墓塌。
所以,他们强硬地征用了我。威胁着我赶快找到一个下墓的点,同此,小寥也跟我受到了一样的待遇。
小寥显得很惧怕这些怕死却又无比贪婪的佣兵,这些人,就只会用枪指着你的脑袋,粗粗嚷嚷让你替他去送死,只要你不尽他意,立马就会让你吃几个枪子……
我接触过这些类似的佣兵,接触过一样粗暴的人,也知这他们的想法,像我们这种没有点力气的人反抗是万万行不通的,还不如干脆顺着他们的意来,至少,还得为命忍着。
我从背包中取出罗盘,这罗盘是古铜做的,在盗墓界称之为探罗盘,上面刻有大大小小地古文,八卦一阵,还有稀铁所磨成的指针。
这是古代盗墓者留下的探罗盘,其内部精密程度比现在科技制成的探罗盘复杂的多,我用了这么久也没能破解其中的制作原理,能得到这个罗盘,都还是有一大半是运气使然。
才是刚一拿出来,小寥的目光就变得好奇了起来,向我这是什么,完全把后动那些佣兵放在了一旁……
我挺佩服他的,简单解释了下,解释完,又打算再提醒他一下,说:
“小寥,前面真的很危险 ,你还……”
“不不先生,我要去我一定要去,我可是考古系毕业的,连这下墓都不会怎么对的起教我的老师。”
又是话没说完就给他打断了,小寥反勃地很激动,连老师也搬出来了,好吧,我无话再说,又一次劝他无果。
老师?下墓?我心里想着他的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呵,你不知道的是,我们并不是法律允许来这的,而是犯着法律偷偷来的,简单说,我们就是盗墓贱,在犯罪。
或许,他知道了,一定会无法相信的,但我却什么也没告诉他……
勘测到一合适的下墓地点,是一项非常耗时的程序。
首先,我得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出哪块地可能合适下墓,但是,那只是可能。还没有人不在运气之外可以一次性就找到适合下墓的地点。
我的运气显然是不是很好的,找了几个地方都不适合下墓,下墓,对于重视这完美的我来说,我必须要求做到万无一失,我不能因为我的一小小错误,再让人牺牲了……这,也是作为一个鬼侯级盗墓者应有的职业观。
也许,是我多想了,也怪我多情了,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如此认真帮助。我在探了几翻后,他们开始不耐烦了,骂着我的,威胁的都有,我心量并没有多大,有些愤怒他们干扰我的工作。
于是,直接给他们找了一处相对之前几处更安全一点的地方,告诉他们那里可以下……
这下,他们又变得小心了起来,用鹰厉的眼神看着我,觉得不敢相信。确实,我根本就是逗他们玩的,因为,这里和之前那些勘测过的地点都是差不了多少的……
不过,对于他们用怀疑的目光看我,我还是有些气愤,指着脚下的土壤,跟他们说,这是山,大山!到外都是同样的树,同样的土,看哪里不都是一样的!
可是,尽管我这么说了,他们还是觉得我在玩弄他们,于是很是粗鲁的想揍我一顿,却是被那佣兵队长吼声阻止了,他说着,大致意思是:不要耽误时间了,来这已经几天了,难保有警方发现了我们行迹,到时候,想要脱身就难了。
他们开始工作,拿出组合好地伸缩型铲,锄头,有人竟是愚昧地拿出个*想用*直接痛斥了一顿,他们敢开抢,是因为他们枪都是有着消声器的,可以不被发现,但*呢?显然是没有的,这*在这一响,警方一定会发现这的动静的,而且,先不说警方会不会被惊动,就是单这*威力,在这一炸,下面的墓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当然,这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那个人在被佣兵队长连斥带打后怯怯的不敢再拿出*了。
我们在这开始扎营,其中,他们有六个人开始在我指的点下挖,累了,就再换六人接替,而他们去休息。我不属于这份工作,那佣兵队长也像是忽略掉了这还有我这个人,把小寥给拉去做苦力却是没有理乎我,我想,可能是觉得我没有什么力气吧……
他站在正在下挖的下墓点旁看着,时不时眼神瞥向我们,带着不屑,却又有些莫名警惕,狐疑。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干什么……这一挖,肯定是要很多时间的,少说也得几小时,出点状况的话,挖上把天也是可能的,借着这空余,我去休息了,反正在这里,我现在是透明的了。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下了鬼帝墓的人都没能活着出来…就连,一些只是在下墓点守地的而并没有下墓的人,竟然也会莫名的死掉。
这是我仅收集到的一些这墓的有关信息了,还真是一“吃不饱的墓啊”。
我愁绪,却还是有疑惑的事在心头。
为什么,就连对下墓经验很是丰富的,像我这样被称为鬼侯级了的盗墓者进去了也没一个出来……
忐忑不安,我知道的,或许,我也像他们一样,将要面临又可能正面临着一种诡异的死亡过程了。想着,我本对死麻木的那心竟是在这时开始感到了恐惧,害怕,我好像开始害怕死亡了。
也许有很多人都是觉得自己不怕死,其实,我对死也并不是太害怕的,只是我恐惧的,我害怕的并不是死。
让我感到恐惧害怕的,是那死之前处在了这可怕诡异的墓,可怕的是死之前那份藏的好好的恐惧开始出来了……
这无数的未知,让我感觉到无数的不安,就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昏沉地睡了,安静地听不到一点儿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