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临近正午。太阳早已挣脱云朵的束缚,不温不火地照在人们身上,没有寒风时,竟让人觉得有几分暖意。相比早晨的冷清,此时大地被涂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行人开始多了起来,车流更是川流不息。
腾锋在这段时间里除了看表,就是指挥观察岗位上的人员轮换,保证观察人员不会因为疲劳错过一辆开往路口的汽车。
“押送白不凡的囚车还有多久到达?”钱森向陈天骄问道。
“我刚打电话询问过司机,离这个路口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
“叫同事们都做好准备。顺便提个醒,没有特殊情况千万不要随便开枪。不然伤了无辜人,上头那,咱很难交差。”
陈天骄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在呼啸的北风持续吹了一阵后,太阳又再次被乌云遮盖,天色也再次变得不明朗起来。
“锋哥,目标出现了,不过,犯人带着头罩。我们没办法确认是不是白不凡大哥。”观察岗位的人员保持着观察姿势说道。
腾锋挪到观察点,从那人手里夺过望远镜。看了一眼说道:“不管了,先救人。”
在距离路口不到一千米处,押运车以及紧随其后的两辆黑色通勤轿车,开始突然加速。就在要冲过路口时,一辆集装箱卡车从左边开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停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押运车的司机见状后,将手伸出车窗外,示意后头的车辆马上掉头。就在这时,道路两边的绿化带中窜出六道身影。
除了腾锋,另外五个人对车辆形成包夹之势。他们持着枪,迅速展开对车辆上警员的控制。那些警员看到这些歹徒手里的ak47之后都很识相地将手抱于脑后,甚至连掏枪的动作都没做一下。
押运车是防弹的,腾锋用*重重地敲击车后门,示意让里面的的人开门。押解人员举着来福枪猫着身子蹲在里头,却丝毫没有想要开门的意思。
腾锋单手高举ak47,对天就是一梭子子弹。里头有个胆小的警员受到惊吓后,本能地挺起身子,一头就撞在了车顶的铁板上。
押解人员对这车辆的防弹程度还是比较自信的,他们断定,光凭ak47奈何不了他们。
腾锋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他迅速的从背包里掏出一枚树胶*,先在车窗前晃了晃,有意让那几名押送人员看到似的,然后将*定位在车门上。押送人员顿时面色苍白,冷汗直流,甚至有人全神贯注地屏住呼吸,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轰...”随着一声巨响,车门脱离了车体,车体产生剧烈的晃动了。
腾锋握着ak47,走到车门前挥了几下手,在半空中扫了扫扬起的尘土,才得以看清车厢内的情形。
几名押解人员早已被震得七荤八素,和头戴面罩的犯人,挤成了一锅粥。
“撤退。”腾锋只是看了一眼头戴面罩的犯人,立马怒吼道。
几名成员以为大功告成,回头一看却都懵逼了,眼前哪有什么白不凡,只有腾锋一人走了过来。
“我说撤退。都没听见是吗?”腾锋再次命令道,言语间又多了几分怒意。
五名同伙不再迟疑,跟着腾锋,开始朝事先计划好的方向撤退。
“锋哥,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白不凡,你连看都没看一眼。”一名同伴有些纳闷,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上腾锋问道。
“白不凡什么人,我能不了解?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救他,他会没有任何反应?赶紧跑吧!我猜得没错的话,条子已经把我们包围了。”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便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
“锋哥,怎么办,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把手里的长枪全丢了。别分散,穿过前面的闹市,就是巷口。”腾锋心里清楚,在闹市里警方是不会贸然开枪的。想要抓住自己这伙人,他们只能靠人数上的优势和手里的警棍。
众人心里还是犹豫,毕竟真正要是交上了火,没了ak47的强大的火力支援,光靠那几把五四,还真不够看的。但是看见身为老大的腾锋身先士卒,已经将ak47丢了,也就不再纠结了。
钱森显然早已看穿了腾锋的意图。不能开枪不假,但是他事先就将大部分警力都安排在了闹市。除了封锁闹市的进出口以外,闹市里的市民也正在警员的协调下有条不紊的撤离。
“腾锋,这回你是插翅难逃。”钱森心里想道。
进入闹市后,很快腾锋在奔跑时发现,情势已经不像自己预想的那般乐观。他发现自己周围的市民正在逐渐减少。然后他还发现了许多混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察。
就在他分神之际,一帮手持警棍的防爆警察从侧面包了上来。
“速战速决。”腾锋知道躲不过,只能靠手里的刀拼出一条血路。
见腾锋“刀已出鞘”,另外五人自然不再客气,纷纷从大腿外侧掏出军用匕首。腾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依仗手里的ak47,在他的计划里,也只是用它来“借势”。因此他就从帮派里挑选了五名最擅长刀法的同伴。
要论枪法,这五人可能稍逊一筹。但当拿起军用匕首时,这五个人可就另当别论了。只见其中一名同伴,是左刺又突地,瞬间就让一名警察皮肉开了花。再瞧另一名同伴,那刀法更是了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硬是被他耍地不见了刀身。就好像他是在拿手掌和人较量一般,只因使刀速度太快。
腾锋这边自然也不甘示弱。因为习惯了片刀的长度,他用的匕首似乎比别人的都要长上许多,有些类似于“八一军刺”。腾锋的刀法向来不以快、狠著称,他的刀法就一个字“阴”。他总能在不经意间,找到对方出招后留下的破绽,然后出乎意料地给别人致命一击。
由于警方用的都是警棍。他们通常都是以犯罪分子头部为主要攻击目标,以达到快速击晕,或者击倒对手的目的。腾锋在行动前便将这点告知于同伙,所以这几人尤其注意保护自己的头部。这样一来,即便是身子或者别的什么部位挨了几闷棍,至少也不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创伤,一时间根本不能造成腾锋这帮人的减员。
反观腾锋一行六人,专挑警员防弹衣保护不到的地方攻击,不是手臂就是大腿。很快就有一大片的警员卧倒在地,无法继续战斗。
现场的市民哪见过这种场面,各个都怕警匪之间的打斗殃及到自己,撒开腿朝闹市出口逃散。
六人刚解决完眼前的最后一名防爆警察,想要逃跑时,身后又再次出现追击的刑警。
腾锋定睛一看,带头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钱森本人。
“锋哥,还愣在那里干嘛,快跑啊!”身后一名同伴喝道。
“你们先走,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我。”
“要走就一起走。”另一名同伴喊道。
“你们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我让你们快走,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腾锋说完猛然回头,神情威严,目光如炬,直瞪得五人心里发毛。
“滚!”腾锋不由分说地怒吼道。
五人迅速朝前奔跑而去。一名同伴忍不住回头,眼角竟噙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