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烟微愣,随即坚定道:“属下明白。”
苏婳颔首,重又披上玄色男装,走至门前又回头道:“洛逸,温止,绾烟,你们今日助我,他日你们若有难我也义不容辞,先告辞了。”
洛逸,温止对视一眼,洛逸道:“属下对小姐今日之言感激不尽,承蒙小姐厚爱,属下必定恪尽职守,不负小姐所望。”
温止,绾烟齐声道:“属下与洛逸一样。”
苏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多谢。”随即推门而出。
走出房阁,外面嘈杂起来,苏婳蛾眉轻敛,走下楼梯,看见老鸠朝着自己走过来,热情问道:“公子,方才绾烟姑娘伺候您可还满意?”
苏婳便也如一名纨绔公子一抖衣袖,拿出一袋银子,放在老鸠的手中,笑着道:“本公子自然是十分满意的,这银子便是额外赏赐的,本公子今夜十分尽兴,先走了。”
老鸠闻言喜笑颜开,看着苏婳离去的背影道:“公子慢走。”说完颠了颠手上银袋的重量,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红楼外,苏婳抬眸见马车还停在原处,便敏捷跃上车,道:“回府。”
马车疾速驶向苏府。
深夜,苏婳回到房阁,看见月儿神色慌张朝她跑过来。
月儿气喘吁吁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不在的时候,那许夫人忽然带了许多人闯过来,让您去正厅一趟。”
苏婳紧皱眉,呷了口茶道:“你怎么说?”
“奴婢紧张,就按小姐临走前说的,说小姐已经就寝了。”月儿一五一十道。
“那许夫人罢休了吗?”苏婳问。
“许夫人硬要闯进来,奴婢拦着不让,后来搬出小姐的身份去压她们,她们就气冲冲的走了,说是明日再来请小姐。”
苏婳听罢将茶杯一把放在桌上,发出声响,她勾唇,“看来这些日子对她们还是太仁慈了,区区妾室也敢爬到我头上了。”
月儿被苏婳眼底凛冽的光惊着了,战战兢兢道:“小姐打算怎么做?”
苏婳拔下头上的玉簪,把玩着道:“她们让我去我自然是会去的,不过我想我有必要让她们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呵。”她低低嗤笑。
月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婳如此模样,她浑身有些发抖,颤声道:“小姐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婳这才留意到月儿的异常,她的眸子看向月儿,竟看到了月儿眼底的不解,疑惑,还有,恐惧。
她忽的回过神,扬起一抹月儿见惯的笑容,笑着捏了捏月儿的脸颊,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变呢?你想太多了。”
月儿摇摇头,道:“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婳的脸色有些变了,她叹出一口气,眼里是看尽世间的沧桑与悲凉,她颤抖着抚上月儿的脸,小心翼翼道:“月儿,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我不能告诉你,接受我,好吗?”
月儿看着她生怕失去的眼神,心底不知为何有些疼,她只觉眼底湿润,重重点头道:“小姐,奴婢自然都是相信小姐的,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奴婢都会一直誓死追随小姐。”
苏婳如释重负的笑了,她拭去月儿的泪水,道:“月儿,谢谢你还相信我,以后待到合适的时机,我一定会告诉你真相的。”
二人对视一笑。
翌日,天刚亮,便听得屋外一阵嘈杂,苏婳洗漱完便听见许夫人娇媚的声音,“让你们小姐出来,老爷有事召见。”
苏婳打开门,冷冷道:“许夫人有何事,少拿我爹当借口,有事便直说。”
许夫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道:“婳儿说的这叫什么话,你姨娘昨夜来找你,你那奴婢说你就寝了,你姨娘特意来问问。”
苏婳不想与这种人费口舌,焉知这些人定没有安好心,便道:“不劳姨娘费心,我昨夜的确是一早就熄灯就寝了。”
许夫人又笑着道:“婳儿,你姨娘来找你也是有事的,早时与你便提过,要给府里请一位僧人辟邪,不知小姐可还记得?”
僧人辟邪?苏婳听到熟悉的词,这才想起还有这一回事,她冷笑道:“姨娘这是让我去当僧人辟邪的人?那姨娘怕是算盘打错了,恕我就不奉陪了。”说罢转身。
许夫人忙抓住苏婳的手腕,道:“别,婳儿,姨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让你去看,僧人为苏府的人都把一把脉,驱驱邪,婳儿觉得如何?”
苏婳皱眉,避开许夫人的手,月儿走上前,伏在苏婳耳边低语道:“小姐,还是顺了许夫人的意,老爷似是真的让小姐去的。”
苏婳深深看了月儿一眼,半晌道:“那婳儿便不推脱了,多谢姨娘好意。”
许夫人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眼底一亮,忙应道:“那便去驱邪的地方吧。”
苏府后院,这里平日里若没有晚宴,都是很冷清的。
苏婳随许夫人一同走来,见此已有不少人驻足。
苏府众多女眷围在后院,一身穿黄袍,手中持一佛珠转动念经的男子正盘坐在中央,嘴里不知念着什么咒语,一旁有几位手持火把,面带面具的男子舞动火把,好像煞有其事一样。
场面十分热闹,众人见许夫人与苏婳过来,纷纷福身行礼道:“参见二小姐,许夫人。”
许夫人笑着道:“免礼。”
苏婳瞥了许夫人一眼,看见赵婉君与苏纤站在人群前,却唯独不见苏柔儿的身影。
她有些疑惑,可到底没放在心上。
众人都到齐了,纷纷入座。
那位自称僧人的人用手不停拨动着佛珠,还不时大声念上几句旁人听不懂的咒语。
苏婳冷笑,装神弄鬼。
其他人看上去倒是兴趣盎然。
猛地,僧人站起身,举起火把,迈着极其诡异的步伐在众人面前绕上一圈,经过苏婳旁边时,忽的停住了。
开始大声念起咒语,比划起几个不同于常人的动作。
众人面面相觑,苏婳不动声色,她看向许夫人,她正幸灾乐祸看向苏婳。
呵,果然是一场阴谋!
“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婳儿的身上带了些煞气?”许夫人看似担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