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时候?
他们每个人都讲求时间,五爷是如此,德爷也是如此,就连小癞叔每次也说没有时间了,他们都在等什么,又或是他们被什么束缚住了。
“你会明白的,呵,我话偏了,你多担待!”
嚼着烟丝,老支书半眯着眼睛抚了抚我的手背道。
“没事!”
机械地嚼了嚼,我扯出半句没事。
“鬼钥现在的样式是初唐的,石盒只是它的第三层,听说它有七层,每一层的包浆都不一样,最外一层是鎏金的,第二层是青铜,第三层才是石盒,至于第四层是什么,谁也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第五第六第七层是什么样,我记得我去年拿着他的时候是青铜,看来有人褪去了第二层。
传说鬼钥是打开女王地宫的钥匙,不仅仅是因为它里面的东西,更因为它和那个神秘地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神秘地域?”
老支书也知道那个神秘地域,这怎么可能?
“小子别装傻,你的事顺子都给我说了,再者你是马家老太爷的后辈我就算是猜也能猜到些东西。
你爷爷周厉,你父亲马来,虽从表面来看是失踪,可实际上却不是,你爷爷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父亲稀里糊涂被算计到一步局里。
至于你我刚开始也不知道你为何会卷进来,可我看到了你的眼睛,我顿时明白了!”老支书忽然笑了起来,黄褐色的牙齿里钻了褐色的烟丝。
我的眼睛?
我不解地看着老支书:“老支书,我不明白您说的这些话,我眼睛怎么了?”
“呵……”
老支书没有说。
我见老支书不开口,便将话题扯到鬼钥上:“老支书,这鬼钥到底从哪来的?”
我不自然的躲开老支书灼灼的目光,对于老支书的话半信半疑。
“鬼钥,呵,古籍上记载它是周穆王供奉给西王母的神物,可这里面掺杂了多少水分,谁也不得而知。
在周天子游猎中提到,这鬼钥原本是底下之物,因为一道惊雷炸开了一座墓穴,有人摸了这件东西便进献给周穆王,再加上鬼钥最外层是纯金,刚开始所有人以为它是件宝物,便将其放在了木箱子里。
后来周穆王见到了西王母,特意将鬼钥亲手进献给了西王母,西王母自然高兴,赏赐了周穆王五大车美玉明珠。
周穆王爱慕西王母的美貌,便在昆仑呆了几年,后来西王母将鬼钥重新赠还给了周穆王,并传给周穆王长生之术,两人相处了半月,周穆王最后驱车回到了都城,自那以后鬼钥便没了踪迹。
再次出现是在东汉时期,鬼钥在一个古尼兰国古城的商贩里,众人见鬼钥黄金包身便将其进献给了女王,女王大悦,便时时刻刻将鬼钥待在身边。
女王好奇鬼钥里的东西,便命人将鬼钥打开,那时的鬼钥只有两层,没费多大的功夫鬼钥便被打开,可打开后女王惊慌失措,失手打翻了一个侍者手里的铜盘,再后来古尼兰国朝覆灭,鬼钥长眠在古尼兰国女王的陵寝里。”在黑暗里我看不太清楚老支书此时的表情,也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
“后来呢?”
这不对啊,我手里的鬼钥至少有好几层,可老支书口中的鬼钥只有两层,这其中应该还发生了什么,不可能就在这儿断了。
“后来,后来的事就由你去探寻了,我老了,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
吐掉嘴里已经嚼烂的烟丝,老支书拍了拍我肩膀悠悠道。
“老支书……”
“好了,去睡吧,得养足精神,明天才能顺利通过聚阴地!”
我还想问什么,可老支书已经躺在地上,背对着我不一会儿便传出一阵绵长的轻鼾声,我见老支书睡了,有些无趣便摸了摸鼻子回到东子身边,靠着石柱便闭上眼睛。
显然我高估了自己,来回折腾了半个小时,脑子不但不迷糊反而越来越清晰,那些疑问憋在心里怎么也解不开。
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却丝毫没有睡意,烦躁的叹了一口气,这微小的声音将刘川惊醒了。
“睡不着?”
刘川换了个姿势,脸朝向我问道。
“不好意思,将你吵醒了!”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两根烟将一只递给刘川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睡不着,茴子,你老实告诉刘哥,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刘川将烟接过了过去,拿出打火机点了烟猛吸了一口。
“哪能呢……”
我心里一惊,手有点颤。
“你小子不老实,从进山开始,我就感觉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就拿今天在主墓室里来说,你小子是不是话里藏了刺?”吞吐着烟雾,刘川此时的目光坦坦荡荡。
不似之前躲闪,而且我感觉现在的刘川才想我认识的刘川。
“刘哥,我……”
我想要辩解,可刚一出口话头便被刘川截了过去。
“茴子,你怀疑我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们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后面的路则需要你自己去走,我们谁也帮不了你,你记住刘哥的话,万事不能只用眼睛,得用心去看,去感受!”猛吸了一口烟,刘川轻轻拍了拍我意味深长吐出一股烟龙。
“刘哥……”
“行了,小子,快睡吧,明天还要费神呢!”
吸完手里的烟,刘川掸了掸积了好一节的烟灰,冲我坦然的笑了笑,翻身便躺在里侧闭上眼。
刚开始我脑子里全是盘在一起的思绪,可美国多久这眼皮便开始打架,头重得脖子有些承受不住,我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便靠着石柱沉沉的睡了过去。
甬道里还是有些森冷,不知从哪吹来一阵携了寒气的冷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沉睡中的我们。
四周很安静,仿佛是一头熟睡中的凶兽,静谧的呼吸一起一伏,哪些冷风就像是凶兽鼻子里冒出的呼气,可这呼气并不暖和,很冷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