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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凡人传 第十一章 剑术精妙的人

左云心知大虎对杨不凡一直心存芥蒂,却没想到大虎竟如此胆大。以他身手,本可以帮杨不凡抵开这一拳,也或许是他喝了几杯酒,反应迟钝了一些。

“大虎,都是自家兄弟,你怎可这般对待不凡?”

大虎本就与杨不凡结下梁子,如今怒气未消,显然白先生罚他的那五缸水并不好抬。他一身武功,本来就不比杨不凡差,心里着实不服。

大虎轻笑着看了看被打在地上的杨不凡,又转过目光瞪着左云,用手指着杨不凡道:“谁和他是自家兄弟,我这般对待他怎么了?我这已经算客气了!左云!你难不成还要帮着一个外人不成?风清院里,可容不下他这等小偷!”

杨不凡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大虎,眼神冷静,集中。好像一只猛兽盯着一只无知的羚羊一般。

大虎目光与杨不凡对视,霎时间竟被杨不凡瞪得浑身不自在,心头底气一下子消失了一半,当下又连忙重新吸了口气,哼了一声。

左云手上没有剑,他眼睛里的坚韧和自信也全然消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地痞少年。

林小东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道:“大虎!你听着!你有意见的话自己去跟白先生说,不要在院里打架!”

林小东不会武功,却并不说明他胆子小,院里众多事情还都是他在打理哩!见大虎有心滋事,便出言制止,怕大虎不听劝告,言语中又将白先生也抬了出来。

大虎干笑两声,道:“好啊!好啊!好啊!你们居然都向着他,正好今天白先生出门了,我偏要教训教训他!你们要帮他就尽管帮,左云!你不过是剑术好罢了,如今你赤手空拳,还道我怕你不成?”

说罢,左手握拳,右手成爪,拳护腰,一爪而去,一阵劲风,横扫而来,这回势要将杨不凡打成重伤方能泄心头之恨。

左云出招来挡,却被大虎一一打开,两招一过,左云被推倒在了一边。他空手擒拿之术竟这般差劲,委实不像一名身怀武功的少年,只消两招便被大虎撂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大虎一爪伸出,迎面而去,逼近了杨不凡。

杨不凡忽然想起来,适才在书房里,有一本书名为虎爪功的书在眼里掠过,他也并未翻阅,因为他对这种纯靠刚猛的武功并不太感兴趣,总觉得这等武功使将出来,未免有些吃亏,这胖少年所使的武功,想必就是虎爪功了。

其实杨不凡哪里知道刚猛的武功和阴柔的武功其实各有所长,只看人如何运用罢了,他天性头脑灵活,性子阴狠,也没耐心习练那刚猛的武功。

自从上次无意间将朱二公子打死后,杨不凡便时不时的始猜想,父亲到底是何身份?

为何父亲会传自己武功口诀?偏偏是这些口诀在他最危急的时候,为他点明了运气之道,父亲究竟是惹着了谁才招此厄运?

至少可以断定一点,父亲绝不是一名普通的农民,因为这些功法口诀太过玄妙,自己只琢磨出了一小部分,便觉丹田充盈,全身血脉畅通,耳朵和眼睛都比平时要灵敏数倍,这一份灵气的修习方法究竟是何门何派?

他左腿一迈,单掌一推,这一次他的招式丝毫不显生疏,其摸样好似一名武学宗师一般老练,一阵风声呼啸而过。

只需一掌,这一掌看去甚至有些慢吞吞的,却引出来一阵风声,更是十分稳当的打在了大虎的胸口。

大虎连退数步,方才停下了身子,顿觉胸口气闷,呼吸不畅。

这次杨不凡已学会了控制力道,这一掌打出,并未尽全力,大虎受伤轻重,杨不凡比大虎自己还明白,总之不会再像那朱二公子一样了。

大虎不仅胸口作疼,心头更是疑惑至极。这几天苦苦专研杨不凡的出招方式,心道杨不凡定然是只盯人死穴,一通乱打,若自己不心生畏惧,凭自己的武功,只怕一招便能将其打到。心头把握十足,这才前来与杨不凡相斗。不料想一招便败下阵来,而且输得更加难堪。

大虎楞在了原地,他突然觉得眼前这少年十分古怪,其言行举止都有些特异不说,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武功未免进步得太快,至少,几天前他绝对打不出这一掌。

杨不凡有一套高深的内功心法,这一点大虎却是万万想不到的,若杨不凡真正将这套心法研透,莫说一个大虎,便是一百个,一千个,也是打不过杨不凡的,所以他还是输了。

大虎虽败,其心却不甘,正欲再次出招之时,耳朵了却突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四名少年都突然僵住了,他们都十分熟悉这个声音。

白先生来了!

无论如何,他们对白先生始终心存敬畏的!

四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左云兜里的酒杯突然掉在地上,瓷杯碰着地上的石头,“铛铛!”作响。

夕阳似血,天色将晚,孩子们都已用过晚饭,院子各处都已陆续点起了灯火。

书房里也有烛光摇曳。

“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这是白先生的声音,他独自一人在书房,手捧着一本又老又旧的书,听见有人敲门,才将书放起来。

说也奇怪,这个书架的木板中间居然有个夹层抽屉,这本书被放在了夹层里面,将抽屉推上后,严丝合缝,丝毫瞧不出来,这竟是一个暗格。

林小东推门进屋,道:“白先生,左云他们三个还站在院门口,天黑了,要去让他们进来么?”

白先生笑了笑,道:“你担心他们作甚,他们身子体格都比你好很多,这点惩罚若是受不了,那点武功就白学了。”

林小东应了一声又道:“白先生,我……我今天好像听到杨不凡说他要报仇,是要给他父母报仇吗?”

白先生咳嗽了一声,道:“是的!”

林小东又问道:“原来你知道啊,这么说他以后要去杀人了?”

白先生笑了笑,神色间多了几分豪气,道:“若他的仇人是个好人,我自会阻止他。若他的仇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那将他杀了也未尝不可!小东,你需当明白,惩奸除恶也是善之大道,人太过心慈也不尽好!”

林小东若有所思,过得半晌,又道:“白先生,那习武是不是很重要啊?”

白先生忽然大笑起来,他知道林小东的意思,整个与院里只有林小东不会武艺。笑了好久才摸了摸林小东的头,道:“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若能舍己为人,还论什么习文或是学武?等你将来学出一番成绩,我替你报名,前去考取一个功名,在一方为官,福泽百姓,又何尝不是英雄之举?”

林小东并不说话,听白先生继续说道:“至于杨不凡,虽然他未见着仇人,但也算亲眼见着父母双亡,心生怨气也实属正常,你不必太过担心,还有我在呢。”

灯里的油燃烧过后,散发出焦味在空中飘荡,房里始终充斥着浓浓的书卷气息。此时天色已黑,林小东凝视着房里的灯火,偶尔摇动的火光照着他清秀的脸庞,也照得他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过得好久后他才幽幽的说道:“学生明白!”

白先生又咳嗽了一声,凝视着林小东,道:“你是在替杨不凡担心?”

林小东仍然凝视着烛火,顿了顿,道:“不……我是在想……在想……我在想他至少见过自己的父母,而我却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白先生慈悲心起,不忍见到林小东伤神,于是挥了挥手道:“你自己去玩吧,顺便叫他们三个回屋吃饭了,饭菜凉了的话就叫他们自己在炉子上热一下。”

林小东应了一声,笑了笑退出了书房。他嘴上虽道明白,刚出屋却是满脸愁云。心不在焉的把门关好后,一时不注意还一头撞到了门外的柱子上,直痛得他面目扭曲,叫苦连连。

“不凡他父母被奸人所杀,可他至少见过自己的父母,我的父母又是谁呢?他们是否还活在人间?”

林小东一边走一边想着,他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小小的桃木做的挂牌,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只刻了一个字在中间,正是一个“林”字。

烈日当空,已是大暑时节。

山崖上,树影婆娑,山风徐徐,树影婆娑,点点金光穿透,山风徐徐,阵阵微凉吹心。如此林中,倒也不叫人觉得炎热。

坐在岩石上,一眼望去,群山矗立,白云尽矮,大半个北域收于眼底,蔚为壮观。

人一旦望着远方,便要忍不住发呆一阵,因为远方总能留给人无尽的遐想。

这是风清院后山上的一处断崖,杨不凡来自从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便经常来的此处,或是打坐练功,或是兀自发呆,转眼已是数月。

数月以来,大虎不曾来犯,日子倒也宁静。

忽然,一阵疾风,伴随着鸟叫声,尖刺入耳。

好快的一剑!

这一剑刺得巧妙,玄乎,剑身明明笔直,却总叫人以为剑身随时会转弯,叫人难以拆解躲避。

杨不凡嘴角一翘,并不慌忙,神色间居然还有几分兴奋。旋即一掌拍在了地上,整个身子凌空一翻,却是更巧妙,更玄乎的躲过了这一剑。

其身法之熟练,已然今非昔比。

他每次躲过这人的剑,仍不免心有余悸,这人的剑法实在太过精妙,仿佛自己每次避开他的剑招,都是带着几分运气,也或许是因为这使剑的人剑下留有情面。

话说回来,这人只是剑法精妙,他体内却空空如也,周身上下一丝灵气也不曾见得,他剑法轻捷灵动有余,劲力却是不足,是以,剑来之时,也更悄无声息,叫人难以察觉。

而杨不凡却是不同,数月之间,发觉其父所授的内功口诀之玄妙,简直叫人惊叹。如今他身上可说得上是灵气充盈了,凭着一身充盈的灵气,每临危险至极,竟也能直接以气抵剑,护得身子周全。须臾,又与这人相斗半个时辰,仍是不落下风。

“好厉害的剑法!”

“好浑厚的灵气!”

杨不凡当先停手,那人也收回长剑。

看着那把剑,杨不凡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向自己刺来的那一剑,这根本不是一个少年人所能刺出来的剑,而这人却正是一名少年,此人不是左云却是谁?

他剑眉星目,神情自若,俊朗的摸样丝毫不亚于杨不凡,他脸上的笑容仿佛是一缕灿烂的阳光,而他的眼里透着一股子坚忍和自信,似乎没有人能打倒他。

只有在他手上拿着剑时,他才会有这种眼神。

数月以来,这两人话虽不多,却因“酒”之缘,成为挚友。

杨不凡心知,左云一直有意相让,不然他的剑早就刺在了自己身上。

可左云身上并无灵气的支撑,其体力自然就不如杨不凡,若是久斗下去,也必定败下阵来。既然左云有意想让,杨不凡也不占其便宜,所以当先停下手来。

二人斗罢,左云哈哈大笑,这一脸笑容便似一缕阳光照进了杨不凡冰冷的心脏。杨不凡脸上并无笑容,神色间却也比平日多了几分开心与释怀,他本就是一个不太会笑的人,只有和左云或是林小东在一起时,他才偶尔会有这种释怀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们倆在这!”

林小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也在笑着,他的笑容很天真,如果也要用阳光形容他的笑容的话,那他的笑容就像是冬日的阳光,虽不够灿烂,却十分温和,也十分动人。

他手里提着两个壶酒,大摇大摆的走来。

林小东本来实不赞成左云这般嗜酒成性,可自从杨不凡来了之后,数月间,他数次见到这二人喝酒摸样,渐渐发觉,这二人喝酒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股魅力,一股豪气,这一种有几分神奇的力量也让他着魔一般,跟着开心起来。

直到有一次,左云要林小东去帮忙偷酒,他居然屁颠屁颠的就去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泥潭,再也无法阻止他们喝酒了。话虽如此,他自己却始终是滴酒不沾,只是喜欢看着杨左二人喝酒,谈天说地。

三人谈笑间,风起云动,一个时辰转眼便过。

正觉微醺之际,身旁不远处的树丛突然沙沙作响,杨不凡当先转头望去。不见有任何异样,只是这响声仍然不绝于耳,十分古怪。

三人骤然停住了话语,连树上的蝉鸣鸟叫也停了下来,只剩下树丛里沙沙作响,响声诡异,难听。就连空气中也突然带着几分压抑。

左云顿时收起了笑容,剑已然握在了手中。

这把剑本是一把十分普通的剑,在大街上随处可以看到,可此时,这把剑却像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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