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位俊朗的男子,一袭青黑色长袍,头发高高竖起,只用一根细簪固定住,他动作优雅的替那名紫袍男子斟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刘掌柜的声音,“杨爷,楼三公子想要见您……”
那身穿黑青色长袍的男子放下茶壶,便看向对面的紫袍男子,笑道:“爷真是料事如神,想必那楼三公子正是冲双儿姑娘来的。”
听闻,紫袍男子,勾了勾唇,嗤笑道:“楼三公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是最懂得怜香惜玉之人,这并不难猜。”
杨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那属下便去会一会那楼三公子。”
话音一落,杨祯便冲外的刘掌柜道:“老刘,让楼三公子到天字三号房等我。”
“喏……”不出一会儿,刘掌柜的脚步声便已经走远。
杨祯瞥向紫袍男子,忍不住问道:“爷,倘若楼三公子出价要为双儿赎身,要以多少银两咱们才放人?”
那紫袍男子动作优雅的端起那杯茶,啜饮一口,低眉浅笑,“素问楼家富可敌国,他既然肯为一个风尘女子赎身,想必是做足了功夫,我们何不借着这个机会,敲他一敲。”
听到这话,杨祯会意一笑,俯身道:“属下明白……”
话音刚落,杨祯便转身朝房门走去,推开房门,他便走了出去。
待杨祯一走,守在房门两边的小斯自然的把门给关上了,那道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天字一号”
蝶舞阁
见傅蝶衣迈步走了进来,春杏放下手中的女红,一脸微笑的上前,“小姐回来啦!”
当春杏注意到傅蝶衣脸颊红了半边时,不由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她的脸颊,一脸心疼的问道:“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傅蝶衣不由退后一步,声音淡淡道:“不小心撞到的。”
听闻,春杏蹙着眉头,应该就不像是撞红了的,反而是被人用力打了一巴掌的印子。
意识到这一点,春杏抬眸看向傅蝶衣,一脸气愤道:“小姐,是不是夫人又欺负你了?”
是江云柔派张嬷嬷来蝶舞阁的,结果二小姐脸颊绯红的回来,定是夫人动手打了小姐。
傅蝶衣坐在一旁的檀木圆桌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语气平静道:“春杏,我已经没事了,你也不必多问了。”
听此,春杏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她快步走了过去,为傅蝶衣打抱不平道:“小姐,夫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你?难道老爷都不问不顾的吗?”
傅蝶衣自嘲的笑了笑,“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不受宠的二小姐,府中的下人都可以骑到我的头上,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太师夫人,我那亲爹又有哪一次是关心过我的?”
听到傅蝶衣的话,春杏不由内心酸楚起来,以前在太师府的时候,傅蝶衣是受尽了折磨和委屈,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毕竟她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春杏才哽咽道:“小姐,让夏婵到太师府来吧!有她照顾,小姐以后就不用被她们欺负了。”
傅蝶衣淡淡一笑,道:“我早有打算让夏婵入太师府,这样一来,你们两个也好有个伴,这蝶舞阁也不至于这般冷清。”
春杏连忙点头,道:“那小姐可想到办法让夏婵入府了吗?”
傅蝶衣微微点头,娓娓道来,“皇后娘娘的寿辰便要到了,到时候我就以为皇后娘娘准备寿礼为由,招夏婵入府。”
听了傅蝶衣的办法之后,春杏不由点了点头,道:“这确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品茗轩
“让楼三公子久等了……”杨祯推门而入,便见楼玉痕独自一人坐在雅间喝茶品茗。
楼玉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品茗轩的老板?”
杨祯走了过去,坐在楼玉痕的对面,笑应道:“正是,我便是这品茗轩的老板杨祯。”
闻言,楼玉痕微微点头,“杨老板……”算是打招呼了。
杨祯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啜饮一口,这才笑问道:“不知楼三公子找鄙人所为何事?”
听闻,楼玉痕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了他来此的目的,“不瞒杨老板,今日本公子来此,就是为了替双儿姑娘赎身的。”
杨祯听了后,故作惊讶道:“替双儿赎身?”
“不错……”话音刚落,楼玉痕便从怀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道:“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给双儿姑娘赎身?”
杨祯淡淡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千两银票,摇了摇头,笑道:“楼三公子,双儿姑娘可是我们品茗轩的头牌,一百两根本不够为她赎身。”
听闻,楼玉痕眉毛都没挑一下,“那就三百两……”
杨祯还是摇头,不由叹了口气,道:“说真的,我还真舍不得双儿走,毕竟她可是我们品茗轩的顶梁柱。”
听到这话,楼玉痕面不改色,再次加钱,“五百两……”
杨祯听了后,忍不住笑道:“楼三公子还真是慷慨,真不愧是京城首富家的公子,只可惜五百两也未必能替双儿赎身。”
这一次,楼玉痕皱了皱眉,那双桃花眼泛着波光,“那杨老板要多少才能还双儿自由之身?”
杨祯伸出一根指头来,笑道:“起码也要一千两。”
“一……一千两?”这一次,楼玉痕震惊了,不可思议的望着对面的杨祯,“杨老板,你这是故意的吧?”
杨祯始终保持着微笑,道:“倘若楼三公子真心想为我们双儿赎身,区区一千两,对于你们楼家来说,也不成问题吧?”
楼玉痕面上犹豫,如果让他爹和两个哥哥知道他拿一千两替一个风尘女子赎身,恐怕会被他气死。
可一想到秦双双那么可怜,无父无母的,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离开品茗轩,这样就等于她脱离了苦海。
见楼玉痕不急着答应,杨祯也不急着催促,他就是想看看,楼玉痕会不会答应他的要求。
犹豫了片刻,楼玉痕才抬头,狠心的咬了咬牙,道:“好,就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