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贵利爬山爬的气喘吁吁,一个劲抱怨我们怎么把人弄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我打量了下他身后的龙婆甩孔,这音译名字古怪,但人却并不古怪,跟国内的和尚看着没太大区别,只不过皮肤黑点,露着膀子,僧袍制式不同,穿一双露脚趾的草鞋,看着很慈眉善目,我心说这修正统佛法的龙婆跟修邪法的阿赞师傅就是不一样,光在气质上就高出一大截。
龙婆甩孔见我打量他就跟我行礼,我赶紧回礼,在他抬头的瞬间关注到了我的纹刺,神情微微一变,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没做过多询问,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吊在那的朱美娟。
“你们把她吊在这多长时间了?”毛贵利问。
吴添说得有三天了,毛贵利嘴里嘟囔句什么没听见,好像是表达不满,我哼了声没搭理他,他有什么资格表示不满。
龙婆甩孔示意我们把朱美娟放下来,等放下来后我和吴添扶着昏迷中的朱美娟坐好,龙婆甩孔在对面盘坐了下来,取出一根灰蜡点燃,看到这灰蜡我一下想起了尸蜡,有些发怵。
毛贵利注意到我的表情了,得意道:“老弟,这跟你们阿赞师傅用的尸蜡不同,是以庙土、经文灰、经线灰以及蜡油融合,在经过佛门经咒加持制造出来的佛门圣蜡,是泰国高僧专门查事用的。”
我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又怕被毛贵利看出我是个空心萝卜,冷脸道:“不用你提醒,我比你懂。”
“那是那是。”毛贵利呵呵笑道。
龙婆甩孔握着圣蜡细细打量朱美娟,神情很快凝重了起来,自言自语了两句泰语,吴添小声帮我翻译,大概是说朱美娟阴灵入体多天,状况很不好,好在这阴灵怨气不是太盛,主要是执念太重,否则朱美娟早就死了。
我微微颔首,觉得龙婆甩孔说的没错,如果这阴灵怨气太重,估计早就六亲不认把张莉都给整死了,他梦想一夜暴富对赌球那么执着,可不就是执念重嘛,看来毛贵利确实没有找个法力低下的和尚敷衍了事,这龙婆甩孔有真本事,短短两句话就切中了要害。
龙婆甩孔从包里取出了几枚金属管,像是不锈钢制作的,大小只有一颗子弹那么大,金属管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经文。
这东西我在黄伟民的店里见过,好像叫符通,我记得展柜里对符通的介绍,说是泰国在佛教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起招财、辟邪、挡险用的,泰国的高危人群比如军人、警察特别喜欢把符通挂在腰上挡险,现在看来不仅仅只有这几种功能了,还具备驱邪的作用。
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泰国佛教的一种法器因为加持的法门不同,就有不同的效果,泰国法术真喜欢融会贯通,许多黑衣阿赞的法门相当复杂,不仅在降头里融入中国云南的蛊,还能融入柬埔寨、越南、印度、缅甸、老挝、马来西亚等地的各种法门,难怪降头又别称南洋邪术了,南洋是明清时期对东南亚一带的旧称,起初我还以为降头是泰国独有的邪术,自从接触多了后才发现,法门不同的阿赞师傅遍布东南亚,比如阿赞鲁迪就是来自柬埔寨的高人,看来以后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
这时候龙婆甩孔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问我们谁跟朱美娟的关系最亲密,毛贵利指着我说他都睡过了当然是他了,这话他是用中文说的,龙婆甩孔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指我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压根没睡过朱美娟,可说到亲密我还只能是第一人选,我瞪了毛贵利一眼,毛贵利悻悻道:“老弟你还瞪我干什么,你就知足吧,小美等下要被扒光了,我们还没机会饱眼福呢,真是的......。”
我这才明白龙婆甩孔为什么问这问题了,原来是留下最亲密的人照顾朱美娟,把剩下的两个人支走,泰国法术很多都是要扒光了直接作用于皮肉之躯才有效果,这倒不奇怪。
我让吴添盯着毛贵利,别让他偷看,毛贵利瘪瘪嘴没说什么,跟吴添一起去了树林里呆着。
龙婆甩孔果然让我把朱美娟的上身衣服给扒了下来,连文胸都叫我帮忙给摘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朱美娟的身体,心跳如鼓,只见她背部白嫩光滑,连毛孔都看不到,一道背沟顺着脊柱完美弧线往下,直至裤腰里,因为她是盘坐姿势,屁股挤压的浑圆,看着看着我就面红耳赤,呼吸都不自然了,我这还是盘坐在她身后扶着她,起到支点作用,要是看到正面估计我顶不住得起生理反应了。
龙婆甩孔虽然正面对着朱美娟,但显然没我想的这么多,神情很专注,估计也见怪不怪了,他认真的摆起了那几枚符通,然后取出一枚,用圣蜡外焰烤灼符通,又把蜡油涂在符通底部,突然毫无征兆就把符通往朱美娟身上按。
我吓了一跳,这要是在身上留下疤痕,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要命,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紧张的不行,龙婆甩孔看出了我的顾虑,指了指蜡烛,意思是说有蜡油这层膜留不下疤痕,我想想也是,如果蜡油能留下疤痕,某些人群也不会玩滴蜡了。
我放松了下来,只见龙婆甩孔将十多枚符通全都以相同的方式固定在了朱美娟身上,这手法忽然让我想起了中医的拔火罐,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中医的拔火罐拔的是体内的湿气,龙婆甩孔的符通应该拔的是体内的阴灵!
朱美娟感受到了痛楚,发出虚弱的呻、吟声,脸颊上挂了汗珠,估计正脸现在全是汗水了。
安置好符通后龙婆甩孔将手按在了朱美娟的头顶,开始念经咒了。
朱美娟渐渐有了反应,我的手按在她的后背都能感觉到她在颤抖,身体也开始冰凉,就像按在了冰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