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木流意手腕一转,挣脱束缚,左手肘狠狠砸在男子那只手臂上,右手迅速捏住他的脖子。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木流意却是皱了皱眉,太慢了。
男子显然没想到木流意竟有这样的身手,眼底的玩味越来越浓。
“你就是这样对你救命恩人的?”
木流意缓缓凑上自己的脸,在与男子的脸相隔不过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恐吓第一条,压迫性。
她眯着眼,眸中流露出悚然的冰冷杀意,“在没调查清楚事情之前,你就是敌人!”
男子迎上木流犀利的眸子,背到身后的手,蠢蠢欲动。
木流意松开他,猛地转身跳入水中。刚刚那几招已经让她彻底清醒了,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太糟糕,不过是凭着出其不意吓住了那个男子,要是真要缠斗或是捏碎他的脖子,马上就会漏馅儿。
要是跑陆上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恐怕立马就会被抓住,还不如走水路,现在黑灯瞎火,逃生几率可以大太多。
况且她现在脑子里不断有各种记忆涌进来,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使她几乎没有思考能力,一边尽力往前游,一边消化着现在得到的信息:穿越,女孩,刑部尚书庶女,被诬陷,丢进青.楼,还无人肯救。
木流意晃了晃脑袋,眸中冷意更甚,不管以前怎样,现在她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害她者——死。
木流意凭着记忆跌跌撞撞地在街上走着,时不时还得注意躲过敲更的巡夜人,飘忽地如同鬼魅。不过脑子里的思路却是越来越清楚,从前世的经验来看,害人者所求,无外乎为情为权为钱。
如今看来,害她的是她的庶姐,深宅大院的小姐,无需钱权,那就只剩了最后一个——为情。
为情么?木流意冷笑一声,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个似乎不得了的未婚夫来着。
这盛京太大,且各处木式建筑大多长得一样,木流意一直走到后半夜,方才看到那个挂着两个大灯笼的府门——木府。
她不想麻烦,想了想还是决定以最安全的方式进入——翻墙。
打定主意,还没起步,大门忽的洞开,光亮猛地刺破黑暗,隐约可见乌泱泱一帮人正站在门内。
“三小姐既然回来,就进来吧。”这话凉的吓人。
木流意轻笑一声,扭过头去:“多谢姨娘。”
抬步入内。一面走一面仔细辨认着眼前的人,木姨娘,木夫人的陪嫁丫鬟,抬做了姨娘,最是得力,常帮着木夫人管理家事。她身边那个鹅黄衣衫的小丫头,应当是她的亲生女儿——二小姐,木流光,也就是那个把她丢进青.楼的人。
随着大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木流意冷笑一声,就等着她么?
木流意一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她身上还裹着那个男人的青色外衣,如今春寒料峭,她这具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不料想,手臂却猛地被抓住,木流光昂起头,抱着双臂,一脸得意:“三妹妹想得倒美,这样子就想回去了?”
“那你想怎样?”木流意动了动被抓住的手臂,瞄了眼身旁一脸凶恶的那个绿衣丫鬟,有些眼熟,是木流光身边的大丫鬟好像。
木流光没想到木流意竟然这般从容,冷笑一声:“深更半夜独自回府,身上还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的衣服,木流意,你还要不要脸。”
此话一出,围做一圈的丫鬟都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可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却显得尤为刺耳。
不守贞洁,不要脸,私通……
木流意站在正中,灯笼的光全都齐刷刷地照过来,可其余的那群人却似隐在黑暗中,敌暗我明,木流意心中的烦躁越来越重,这是她最讨厌的处境。
“听二姐姐的意思,你似乎很高兴?”
木流光一愣,狠狠瞥了周围一眼,厉声道:“你我是姐妹,你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我自然是心痛的,难得作为姐姐,我还没这个资格来管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