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伽打坐又称为静坐,是修养心境的基本功,能使人散乱的心情得以平静。几次深呼吸之后,司马红颜逐渐进入忘我,心情也沉静了下来。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身边说道:“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没想到南风孤影就在自己旁边,这么半天竟一声没吭,司马红颜立刻从忘我状态中转为愤怒,破口大骂道:“我是怪人?你他妈才怪。你有病啊,把我带这么个鬼地方来,你装什么死人?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姑奶奶我偏不让你如愿。有能耐你别出声啊,咱俩耗上它一晚上,看咱俩谁先怂!”
司马红颜叽里呱啦骂了半天,等她骂够不说话了,南风孤影才道:“骂够了吧?饿不饿?”
司马红颜正在气头上,听到这一句,立刻回道:“饿!”
南风孤影语气中含有笑意,说道:“跟我来吧!”
这次没再晾着自己,司马红颜立刻感觉到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她站起身,跟着往前走去。
走出几步,司马红颜突然对黑暗中的南风孤影说道:“你这只左手没摸过那个心脏吧?”
黑暗中走了没多一会,南风孤影突然松开手,说道:“站着别动!”
司马红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果然不敢乱动。
只听“噗”一声轻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打开,跟着黑暗中出现一个红点。司马红颜好奇的盯着那个红点,又听“呼呼”有人吹气,猛然间眼前一亮,那个红点化成一团火光。
那火光移动到地上,引燃一根树枝,跟着若干树枝被点燃,周围逐渐亮了起来。
黑暗中有了光亮,司马红颜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感觉落了下来。
南风孤影盖上手中小竹筒的盖子,举在手里问司马红颜道:“你夜里出门难道不带火折子吗?”
司马红颜心中暗叫惭愧,这个东西班伶若不止一次提醒自己随身携带。可自己总觉得这个东西用处不大,反而没放在身上,就连今晚出门都没想起来。
心中虽然后悔,但嘴上不能吃亏,道:“你看我这一身土,在地上爬了半天,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南风孤影不再说话,往火中加了一些木枝,等火旺了些,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剥了皮的野兔放在火上烤。
司马红颜借这个机会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此刻竟是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之中,难怪刚才头顶一点月光都看不到。
见南风孤影认真的烤着那只野兔,司马红颜便问道:“你今天才来到这里的吗?”
南风孤影道:“我一直都住在这里!”
司马红颜一脸不屑道:“这你就是骗人了。你住这里怎么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看这火堆里有用过的树枝,也就是最近才烧过的样子。你烤的那只兔子刚剥的皮,连血还没完全凝固。这里根本就是最近才有人来过,不是你还有别人吗?”
司马红颜的观察力令南风孤影大感意外,他道:“没看出来你的洞察力倒是不一般啊。没错,我今天才回到燕陵京城的,白天时发现的这个山洞,因为当时赶路辛苦就在这里休息过一阵。”
司马红颜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你不是中了墨秋风下的毒吗?你服了解药没有?”
南风孤影道:“怎么?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司马红颜不答他话,又说道:“这事非同小可,我看墨秋风给了你解药,也不知那解药是不是真的,你快想办法把毒先解了。万一不及时解毒,留下个后遗症什么的,你可就糟了!”
南风孤影道:“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在意?”
司马红颜把手中拿着正准备放进火里的树枝往地上用力一扔,气道:“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歹?若不是为了帮你,我何苦弄得这一身泥土?听说你为了无辜之人追了那个阎敬山一年多,我觉得你有份侠义之心,这才肯出力协助。如果你觉得我是多管闲事,那又何必把我带到这么个破地方来?”
看着气鼓鼓的司马红颜,全身衣服又黑又脏,还有数不清的刮痕,确实受苦不少。南风孤影饶有深意的盯着她看了一会,低下头在火中添了几根树枝。
司马红颜看他不说话,往火堆边一坐,也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南风孤影取下烤好的兔肉,扯下一只兔腿递到司马红颜手中,看司马红颜饿得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这才说道:“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发现你躲在暗处,自然会怀疑你的身份,这是情理之中。不过既然你说那是个巧合,看在你想要帮我的份上,我暂且相信你。
但人心险恶,我必须要多些谨慎。好比今天的事,我千般防范依旧中了墨秋风的诡计,要不是我用非常之法,他怎么可能乖乖主动交出解药?
最强大和最柔弱的都是人心,我必须击溃他的心理防线,才能逼迫他交出的解药,而且不敢用假的来骗我。”
司马红颜惊奇道:“那你刚才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死阎敬山,就是为了震慑墨秋风?”
“不错!”南风孤影道:“这也是你说的,只有用比恶人还厉害的手段才能降服恶人。”
司马红颜点头同意,这么想来,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也不觉得有那么残忍了。
南风孤影又道:“其实我把你带到这里并没有恶意,一是不想让其他人见到我,二是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一会我自会把你完好的送回去。”
司马红颜将吃完肉的骨头扔在一旁,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与其你一句一句的问,我干脆和你说清楚好了。”
于是司马红颜将自己姓名身份,为何来天灵山,以及第一次碰到墨家三人和无意中耍了顾君兮约到后山凉亭的事大概的和南风孤影说了。至于燕鸿的身份,以及钟离英的事情没有细说,只是一带而过。
听司马红颜说完,南风孤影道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次的确是个巧合!不过没想到你就是司马红颜,关于你的传说我还真没少听说。”
司马红颜道:“你也不用说得这么婉转,我知道我名声不好。又是和外邦使者暧昧不清的,又是被皇上退婚的,总之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没关系,被人当作怪物我早就习惯了。”
南风孤影道:“恰恰相反,我倒觉得你是非常奇怪的女人!”
司马红颜笑道:“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我,我当你是夸我好了!”
南风孤影道:“像你这般官宦之家的女子,应该深居浅出,学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到了年纪家里自会安排婚事。之后就是相夫教子,一生安逸,也就如此。哪有如你这般不安分的人?”
司马红颜很不爱听他这般形容女子,对他不屑一顾道:“一生都在别人的安排之下,就算安逸又怎么样?你愿意永远做个附属品?你希望永远听别人的话没有自己的主见吗?女子怎么了?女子没准能干出你们男人都干不出来的大事!”
南风孤影道:“对于你说的那些我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你在十字竞赛当中连夺三冠,在朝堂之中一人舌战群臣,立志建立燕陵女军这些事来看,倒也不是光会动嘴皮子的人。”
司马红颜大惊起身,问道:“连这些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