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桐正抽出流芳剑,门却突然被推开,她一顿,瞧见正是唐熙,身边的懿杨却仿佛受了伤,用右手捂住左手手臂。
她还未来得及询问怎么了,就见唐熙闪身上前,挡在念桐面前,夺过她手中的剑,架在阿什坤的脖子上,眼神冰冷。
“师傅......”
“唐熙,你便这么恨我么?”阿什坤淡淡地说,“连赎罪的机会,也不愿给我么?还是你只是怕我伤害了你这小徒儿?”
“她,谁都碰不得,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阿什坤只当他护徒心切,懿杨的深情中却有了一丝变化,瞧了瞧念桐。
“师傅...他只是想见栗子师傅一面,所以才来找我,希望我可以帮他而已...这些年来他亦很后悔,你给他个机会吧?”
话音刚落,周身又多了道黑影,一阵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做些什么?”
郭栗栗?
四人皆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大抵是因为懿杨受伤了,因着血咒的原理,郭栗栗才能及时赶到的。只见她冷眼瞧了瞧阿什坤,神情并无多大波澜,反过身子问候懿杨的手如何如何。
“栗栗...我是何坤...”只见阿什坤快步拉住女子的袖子,却被轻松甩开。
“世间本无何坤,你又何必执着于往事。”郭栗栗只是仔细看了看懿杨的伤口,“并无大碍,只是血流的有些多。叫你师姐为你上些药吧。”
阿什坤看了眼念桐,念桐拉起懿杨,道:“师傅,我们先出去吧?”
唐熙极其不愿意地瞪了一眼阿什坤一眼,这才跟着念桐一起出去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郭栗栗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却忽然被男人俯身抱住,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陷入了一个深沉的吻中。男人低头吻着她,忘情地试探着她的美好,女子娇小的身躯被牢牢锢住,动弹不得。
唇齿之间忽然传开一阵血腥味,原是郭栗栗狠狠咬了阿什坤一口,他却并未放开,只是喃喃地说道:“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忽然两行热泪流下,他不知,他这一句话,让她多少恩怨都化为了乌有。
懿杨房内。
念桐拿药涂抹在他受伤的地方,所幸只是处抓伤,只是血流了多了点,无伤大雅,她却皱了皱眉头,说:“明明师傅在,你怎么还会受伤?如此不小心。”懿杨一笑,却没接话。
唐熙亦无言,他在,自然能保他平安,可当时他便是不动,想瞧瞧懿杨是否真的什么都不会。出乎他意料,他不闪不躲,正像是一个完全没有防备能力的人,他这才出手相救,所幸他并没受什么大伤,否则他心里必然不好受。
“师傅,可还要继续在庆云镇呆几天?”
“不了。我们去翠竹。师傅去那有事处理,去翠竹也要半月,一路上你还可以有些提升。”
翠竹地处偏僻,需行一段水路,这让从未坐过船的念桐感到很是新奇,听闻翠竹风景秀丽,如果泛舟湖上,想必是一件很诗情画意的实情。
庆云镇并未恢复平静,然而阿什坤在这为受伤的百姓施术医疗,又有郭栗栗在,暂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加之郭栗栗觉得念桐的实力增长的很快,也确实该去新的地方历练一番。唐熙等人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途径扬州,正值夜晚,街上纷扰,张灯结彩,十分热闹,内城更是繁华。可惜要事在身,并未多久停留。直奔码头,坐船前往翠竹。
遥遥只见一翩翩公子立于船尾,船身过处皆掀起缕缕细浪,划船的老翁在牵头一下下摇动着浆,日复一日地行于这江水之中,载着来来往往的过客于扬州与翠竹之间。噫...这正是一个好日子呢。
篷内走出一个女子,笑嘻嘻地到那公子身后唤了声什么,吓得他却不轻。险些坠入江中,仔细一看,还有个男子翘着二郎腿躺在船上,玩弄着几根枯枝。
念桐走过去,蹲下来,道:“师傅,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翠竹啊...”
唐熙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好看的微笑:“你不是很想坐船的么?江上风光如此之好,风和日丽的。到了翠竹,可就不一定了。”
“可是,师傅,”念桐苦着脸,“六七月的太阳并不舒服啊,你看,我的脸都晒红了呢。”
唐熙伸手将她拉的近些...唔,哪有晒红。却仍是漫不经心地说:“你去篷里待着便是。”
“可篷里没人与我说话。”
小徒弟倒向来是个冷清的性子,难得撒一次娇,他看的十分受用,便坐起身子,替她遮着太阳:“这样你凉快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