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熙喜笑颜开地从边上走出来,一把揽住秦桑的脖子:“干嘛,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我们师徒一心,你没话说了吧?”
念桐没好气地说:“你也逃不了干系,不是去找别的小徒弟了么,现在又来找我干嘛?”
秦桑回头,用口型说:吃醋。
然后佯装无奈又无辜的表情地摇了摇头。
唐熙轻笑,却不说话。
念桐看两人眉来眼去很是开心,觉得生气:“唐熙!”
“哎...”唐熙立马狗腿地回答。
秦桑觉得他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
念桐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忙改口,语气弱了些:“我是说...师傅。”
唐熙走过去,把手郑重地放在念桐的肩膀上,弯下腰,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好啦,别生我气了,我只有你一个徒弟。”
“真的?”
唐熙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真的。”
念桐低下头,眼睛却不停地往唐熙那瞟,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委屈。似乎是在懿杨面前也不曾有的小女儿姿态,如今在师傅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
秦桑舒了一口气,这两个人总算和好了,他也算功成身退,转头准备回客栈,却看到懿杨站在那里。
他向懿杨点了点头。
懿杨没有任何表情。
她对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情态。但她说她喜欢自己的。懿杨苦笑。是了,他在她身边,从来都是动机不纯的,怎么比得上唐熙对她用心。唐熙喜欢她,念桐或许以为只是师徒之情,但他是男人,分别的出来这两者的区别,他说要走,其实从没离开。
或许救姐姐的事情,他该自己一个人去承担,而不是利用她。
懿杨从楼梯上摔下来把右腿给摔骨折了的事情,让念桐很是头疼,他一个正正经经的男人,怎么这么不长眼呢...
据说,是因为地上有一滩水,他不小心滑倒了。
懿杨表示也很无奈。
本来倒是没什么事,让他休养着就好了,但是唐熙说建顺城有武林大会,朝廷今年似乎伸手参与了,那他们就不得不去看看了。懿杨腿脚受伤,行动不便,虽然念桐一直觉得把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留在红叶岭这种不安定的地方不太好,不过懿杨一直说自己一个人没事,加之唐熙也让她放心,她才松了口。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红袖山庄暂时不敢在这放肆,所谓的玄天真道也停了传播,念桐觉得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秦桑说,江湖里每几年都会举行一次武林大会,唐熙上次便参加了,因夺得头筹,被丐帮帮主赠予了这“风雪打狗棒”,一时风头无双。唐熙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江湖上早已传开了他年纪轻轻就盖世无双的盛名,但有不少不服气的人,今年不知会否卷土重来。
坐在马车上,念桐听着秦桑夸赞唐熙如何如何英勇无畏,唐熙笑呵呵地说着过奖过奖,她觉得一切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那样融洽,只是身边没了阿陈和懿杨。
她犹豫着开口问:“师傅,为什么给我写那封信...?”
“信?哦哦,你说我给你写注意懿杨的那封?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他总在深更半夜出去,我看到的不止一次。如果没有猜错,他和红袖山庄,是有联系的。”
“其实,在扬州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们在客栈外遇见了。”念桐说。
“哪天晚上?”
“就是...”念桐想了想,“我...来月事被你撞见...”
话一出口,唐熙和秦桑都红了脸,念桐自己也有些羞,怎么把这个话说出来了,唐熙好歹知道那天晚上没发生什么,秦桑就浮想联翩,搞得念桐十分尴尬。
“哦...”唐熙忙转移话题,“我说把他一个人留在红叶岭安全,也是因为我相信他不会被害的,你不必担心。”
“我知道了。”念桐闷闷地应了声。
马车驶到了郊外,夜深了,三人决定暂时停宿一宿。
念桐睡在马车内,秦桑和唐熙靠着马车饮着酒闲话家常。今晚的月色格外迷人,唐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秦桑说这话,秦桑觉得念桐很是一个独立的女孩子,但偶尔又会很粘人,唐熙笑着说这或许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
每个人的愿望不同,他行事散漫,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马车内有些闷热, 念桐开了窗子,看见唐熙还未睡,偷偷看了他几眼,心里莫名的开心,她开了马车帘子,下了马车,悄悄绕到唐熙身后,准备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吓他一跳。
唐熙轻轻勾了下嘴角,身后的人,他早就看见了。
念桐一伸手,唐熙便把她拉到怀里,她轻呼了一声,又怕吵醒秦桑有些尴尬,只好皱着秀眉低呼:“你做什么!”
“有人想吓我啊,我要反抗一下。”
念桐咬咬牙,从他身上爬起来,唐熙也没有多拉她,他们还是师徒关系,他还不能太暧昧。
他眯着眼睛笑着望着她:“这么晚还不睡?还是睡醒了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