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叶美人还没有开口说话,倪嫔就先开了口“常美人你以为谁都与你一样心胸狭隘吗?”倪嫔素来就是我行我素的性格,说话也是从来都不顾忌皇后或者皇上的面子,谁在都一样。
“妹妹自然是比不过姐姐,姐姐能够在宫中肆无忌惮也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宠爱,有什么可得意的。”常美人一向是看不惯倪嫔的做派的,一副什么都不争的样子,却是总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吵的朕耳朵都疼了。”顾珏本就因为朝堂上意见不统一而烦恼,后宫中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心烦意乱的很,压根儿没有心思听妃嫔们在这里争宠斗嘴。
“皇上,若是叶美人独独对常美人有偏见,那自然是不会在茶中做手脚的,拿了茶,不久便死了人,谁会这么傻,出了事儿,自然是成为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白尤容听了一阵才明白过来这中间的来龙去脉,这件事破绽重重,还是谨慎些的好。
“莫不是被猪油蒙蔽了心,这才叫人唏嘘,这般歹毒。”常美人还是针对叶美人,句句讥讽。
“皇上,还记得上次臣妾的事情吗,不也是证据确凿的。”白尤容看到顾珏的不耐烦,顾珏一听脸色有所动容。
“皇后说的对。”
“太医院的人诊断的结果是怎样的?”白尤容又让太医院的人把诊断的结果复述了一遍。
“回禀皇后娘娘,依照老臣多年来的经验,结果是不会错的,宫女确实是中毒而亡的,在茶水中检验出了所中的是一种叫蝴蝶春的毒。是一种常见的毒,在民间是容易买到的。”
“叶美人,你给宫女拿走的茶量是都一罐的量吗?”
“回禀皇后娘娘,茶量按照宫中泡茶的常规是两罐的量。”
又吩咐宫女将泡茶的茶壶拿来,将茶壶中的茶叶取出,让叶美人以及她宫里的宫女辨认。
“皇后娘娘,当时女婢是在的,娘娘给的茶量是比这些几乎多了一半,奴才虽不是精通茶叶,但也是跟了娘娘一段时日了也是能分辨出泡了的茶叶量的。”
说完,顾珏就命人去取剩下的茶叶,结果没有找到剩下的茶叶。顿时殿内的气氛就不同了,知道事情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
此时另外一个比较年轻的太医站出来说话了“启禀皇上,按道理来讲,如果是蝴蝶春的话,茶水不应该还是黄色的,因为蝴蝶春在融入水中是红色的,即使有茶叶的影响也不应该还是黄色的。”这位太医目前红寺湖太医院的学徒,前面的老太医是他的师傅,说是要过来见识一番,这他的师父才带他过来,本就说好不许多言,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就好。
这不年轻的太医刚刚说完,他的师父就回头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责怪他多言。
“那还有什么毒药的中毒症状与此类似。”白尤容瞬间就想到,若不是中了蝴蝶春的毒,能让一代老太医诊错的那中毒的症状必定是十分相似的。
“回禀娘娘,臣与娘娘想到一处了,茶叶是没有毒的,中毒的宫女是事先食用了与茶水相克的食物才会中毒的,投毒者聪明就聪明于此,茶叶自然是没有毒的,所以把剩下的茶叶处理掉了,没有在茶水中下药,这样太容易暴露了,而是在宫女与者常美人食用了含有白露的一种药材后,再喝茶水,两者相克,必是当场毙命,且症状与市面上常见的蝴蝶春一般无二。”
“那是谁?”顾珏抬手挠了挠头发,一副更加迷惑的表情。
“常美人,你说本宫给你下毒,那本宫又怎会料到你的宫女食用了与你一样的食物,娘娘食用的宫膳可是有规定的,剩食倒掉也是不允许宫女食用的。”叶美人讲这番话的语气也是心平气和的,看不出半点的怒气。紧接着叶美人又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真正下毒的就是你自己,你宫中的宫女偷食也只有你可能知道。”
“你胡说八道,皇上,皇后娘娘,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怎么会无端端的下毒害自己啊。”此刻常美人的怒火可要烧到梁柱上了。
“再说了,这一切又都是一介太医的猜测,怎的当真。”
那个年轻的太医又将一个盛有饭菜碎屑的盘子端出来了“这是微臣去查看现场时,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发现的,撒了遍地是,询问了一番,后来才知道是有值夜的宫女看到中毒的宫女在厨房唤了一声,便听到盘子打碎的声音,很显然是宫女偷食怕被发现慌乱之间才将盘子打碎的。现在只要检验一下这残羹剩菜中是否有白露便可真相大白。”
“的确如微臣所言,这菜中是有白露,白露单独食用并不致病,只是与茶水相克。”
“常美人,你可有什么好说的,嗯?”
“皇上,臣妾为何要害自己啊,臣妾是冤枉的啊。”
众人认定了是常美人忌妒心切,又清楚自己的宫女偷食,以此为诱饵陷害风头正盛的叶美人。最后任由常美人的呐喊申辩,还是被皇上削了位份,削了位份的妃嫔几乎与被贬入冷宫无二了。
年轻的太医叫苏卿,是当朝很是得势的苏太史的娣长子,自幼学医,拜师于太医郑工当即就转正做了真正的太医,再也不是实习太医了。
当夜,一个蒙面的宫女趁着夜色从翠居宫出来,悄悄的拐入了另一座宫殿。
“娘娘,是女婢的失职,没能将那人一并除掉。”
“无妨,来日方长。”声音魅惑而婉转,真叫人醉了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