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皇上。”自清妍出嫁之后,一直是绿竹近身伺候白尤容的,虽是没清妍那般体贴,绿竹却也清楚白尤容的喜好,想必是清妍临出嫁之时叮嘱过绿竹。
“听宫人们说,你已经好几日没出去了。”朝堂上一切顺利,新政在江南巡抚的鼓励下进行的也很顺利的。
“懒得动罢了。”白尤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摸着之前清妍留给自己的玉佩,上面刻有“妍”字。是当时白尤容在路边摊贩子那里掏的,也不值几个钱清妍当时却是欢喜的紧。
“过几日,便是上元节了,我带你出宫玩儿,怎样?”顾珏平日里是不喜欢这些热闹的地方的,看白尤容好几日心情不好,想着带她出去散散步。
“是这个月的三十吗?”白尤容只是听说过,京城里最大的节日便是上元节了,正值春天,鸟语花香 ,一派生机。
“是啊。”
到了三十日,顾珏说朝堂有些事情需要耽搁些,白尤容便先去了衣裳阁,一是看看扶霏母子二是看看自己设计的款式哪一种更加受到百姓的喜欢。
“这是什么日子,你怎的有空过来。”扶霏在铺子前招呼着来来往的顾客,一旁的扶音在玩儿着上次自己带给他的拨浪鼓。
“自然是惦念音儿了。”
扶音一听到他干妈的声音,赶紧的扔下拨浪鼓,转过头去咿咿呀呀的招呼白尤容过去抱抱。
“想干妈了吧。”白尤容也是两步并作一步的抢着过去抱起了凳子上的扶音。
“生意如何?”
“自然是不错,这是将近半个多月的账本,你可以看看。”
“账本你收着便好,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白尤容一脸的真挚看着扶霏,扶霏也回了白尤容一个笑容。
“师傅与小司怎样?”
“小司被师傅送到山上学艺了,所以铺子就由师傅一个人打理了。”
“可是再给师傅找个帮手?”
“问过师傅了,师傅偏是不要,就由着他去吧。”
“你这里若是太忙,我便拍几个家丁过来帮衬着你。”
白尤容说道家丁扶霏不自然的额看了白尤容一眼,像是有什么疑惑,一刹那又隐藏了去,白尤容也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后院到是有两个帮手,都是亡夫先前的部下了,见我孤儿寡母的实在是可怜,便央求我留下他们,我便留下来了。”
“那倒是可以。”
“你可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要做?”扶霏见白尤容一脸的心事重重。
“不碍事,不过是与人约好酉时仙雀桥见。”
“可是你的心上人?”扶霏瞧着平日里一副淡然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的白尤容,此时惴惴不安的,活脱脱一副动了凡心的小姑娘姿态。
“休要取笑我。”白尤容也是第一次被人抓住把柄,指定是要被扶霏嘲笑一番的。
“你呀。”
扶霏想起了那是师傅与自己的谈话。
“夫人是音晏大将军的遗孀吧。”
“正是。”
“老夫蒙启,日后夫人大可放心的在此地住下。”
“可是亡夫的师傅蒙启将军?”一顿紧接着说道“您没有......”
“对,是老夫的几个将领誓死护我出境的。”
“昏庸无道的狗皇帝听信佞臣一言,先奸杀您老将军全族不说,后又构陷亡夫,全族也落个灭族的下场。”说着扶霏也是嗬的一下忍不住大哭的起来。
“夫人是受苦了。”蒙启安拍了拍扶霏的手背以示安慰。
“前些日子,音晏的几个死里逃生的部下找你与音儿的下落,误打误撞的与我的人碰上了,一问是找你的,我也派了几个人打探去,那音晏的遗孀便是住在我这里的你与音儿 。”
“是容儿在驿站帮了我,我才挺过来的,若不是,我怕早就与音儿命丧驿站。”
“容儿是个好孩子。”
“容儿的谈吐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未告诉我她的身世,我也没再细问。”
后来扶霏又听师傅说到先前跟踪了白尤容回家的马车,顺着通向珏王府的方向驶去了,最后进了王府,查探了几日,便有下人来报说白尤容是当今的珏王妃,身份自是不一般。
“那不就是当今的......”皇后二字没有说出口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是。”
“那她知晓师傅的身份吗?”
“她虽是无心调查我的身份,可她的身后之人怕是不会不管不顾的,无妨,再调查我也仅仅是逃亡的他国将军罢了。”
“那便好。”
扶霏一想到站在自己面前逗弄音儿的女子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便充满了敬畏。都知道当今的皇后来自殇月国,独自一人背井离乡,其中的艰辛可以想象得到。
“姐姐盯着我作甚?”
“姐姐瞧着你这般容貌,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方神圣,能俘获你的芳心。”
“就知道姐姐一言不吭憋着坏呢。”
“不知姐姐有没有机会一睹仙颜。”
“姐姐。”白尤容拉着音儿的小手来回的逗弄,听到扶霏这样说也是娇羞的别过头去。
眼见天色渐昏,也快到了约定的时刻,白尤容便告别了扶霏母女乘车赶往仙雀桥去。
“你可慢些,不必心急,早晚是你的。”
“姐姐,姐姐帮我带花给师傅,说容儿记得他的,得了空子便去看他。”
以前出宫都有清妍陪着自己,路上还能解个闷儿,清妍出嫁了,宫中之人信不得,便独自出宫来了。
临近仙雀桥的时候,车夫说前面人群拥挤,不能再乘坐马车了,白尤容便下了车,步行前往,途中张灯结彩的,像是过年似的,喜庆的很。
“皇上,臣妾头疼的很,还想着皇上能留下来陪陪臣妾呢,怎知皇上这般的公务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