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离府所有人的助攻下,墨君凌终于成功的将钟离绾给约了出来。虽然钟离绾心里已经不生气了,但是表面上还是端着一副高冷的态度,不去和墨君凌说话。
“绾绾……”墨君凌高冷惯了,也不知怎么去哄钟离绾,只是喊了她的小名。钟离绾却一副“你是谁啊”的表情看着他。“本宫与墨王爷还没那么熟,墨王爷请自重。”
墨君凌却很霸气的揽过了钟离绾,丝毫不把刚刚钟离绾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山路崎岖,本王带郡主出来,自然也是有义务保护好郡主的。”
钟离绾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便也就随他去了。
钟离曦在后面颇有些无奈。她这个阿姐啊,什么都好,就是嘴硬,明明已经都不生气了,却还非要端着个架子,不肯说出来。这个墨哥哥呢,在钟离曦看来,就是太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久了都没有追到自己的阿姐。
钟离绾和墨君凌回头看见的便是这一幕:小小的钟离曦把小手背在身后,无奈的摇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但在她们二人看来却是十分的滑稽可爱,钟离绾一下笑出了声。“曦儿,干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来。”
“哦,来了,阿姐。”说完钟离曦便撒开了小短腿朝钟离绾跑了过去……
钟离绾一行人走到山顶上时,白云大师座下大弟子一忘小师父已经在山门口等候。
“小师父这是在?”
“师父说今日会有贵客上山,故特让小僧在此等候,师父已在内等候多时。三位施主请和小僧走吧!”一忘解释道。随即领着钟离绾三人朝着白云大师的禅房走去。
白云大师胡子花白,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几位施主坐吧!出家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几位施主随意就好。”
白云大师扫了三人一眼,目光最后在钟离绾和钟离曦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老衲看绾郡主颇有慧根,有些佛理想要与绾郡主探究一下。”
白云大师这般说,意思已是十分明显,是有话想要与钟离绾单独说。墨君凌他们自然也是十分识时务的找个借口离开了。一下子,禅房内就只剩下了钟离绾与白云大师二人。
“大师。”钟离绾双手合十在白云大师的对面坐了下来,态度十分尊敬。
“人之在世,总为七情六欲所累。不如绾郡主说说看,你对人生有什么想法?”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万物皆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是将一切看淡了,自然也就不会被七情六欲所累。”
“那生死呢?”
“人各有命,怨不得人。但,看来大师这是话里有话?”钟离绾轻笑。
“绾郡主心思剔透,想必老衲的意思不必细说,绾郡主也能明白。”白云大师手持念珠,闭上了眼睛。
“大师问了我这么多,不知我能不能请教大师几个问题?佛家总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是我为什么觉得好人不长命,恶人总长寿呢?还望大师给我一个解答。”
“佛*眼里,众生皆平等,又哪来善恶之分呢?恶人之所以为恶,也不过是做了错事,走了错路。”
“所以他们就能被原谅吗?”钟离绾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颇有几分凄凉,“大师,你知道被生生破开胸膛的那种痛吗?你知道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人杀死但什么都做不了的那种绝望吗?你经历过背叛欺骗吗?你知道自己身边所有在乎自己的人因为自己无知而命丧黄泉的愧疚吗?”
钟离绾一连串的问出了许多,像是将这两世里所有积攒的怨恨全部吐露了出来,“呵呵——我忘了,大师是得道高僧,早就脱离了红尘,又怎会知道这些呢?可是大师不知道,我却是最清楚不过了,那种痛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让这些人付出她们应有的代价。既然老天不肯收他们,那我便送她们一程好了。”
“阿弥陀佛。”白云大师缓缓睁开了眼睛,“绾郡主的怨恨,执念倒是比老衲想的要深许多。冤冤相报何时了,绾郡主如此这番不累吗?也许放下后,郡主会发现另一番不一样的天地。”
“累?怨恨?执念?”钟离绾笑了笑,“大师言重了,我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再将她们曾经给过我的一一的还回去罢了,让一切回归原来的样子,又怎会累呢?至于怨恨?大师又说错了,我没有怨,也没有执念,我有的只是恨,若非这些恨意,又怎能成就如今的钟离绾?有多少个夜,我重复的从噩梦中惊醒,可我也清楚的知道,那一切都不是梦。是恨意支撑着我走到了现在,大师要我放下,我又如何放的下?”
“郡主可曾想过,若是被恨意蒙蔽了双眼,便会错失身边很多美好的事情,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郡主何苦将自己困在过去里呢。”
“过去?恐怕是过不去了。至于美好的事情,大师指的又是什么呢?”钟离绾歪头一笑,似是在问白云大师,又像是在问自己。
“郡主何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还是有很多人在意郡主的不是吗?郡主为什么不去珍惜眼前人,而要将自己困在回忆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