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嫅就这样在灵宝斋和客栈之间跑了半个月,不过后来就没有继续来了,因为城中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南坞国的使臣,到了!
对于这个消息,青枣一早就知道的,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她和姬嫅偶然提到的时候,姬嫅也很是意外。这样一来,青枣就更意外了。
这个姬嫅,难道不是传闻中要来的那个公主?
还真不是!
关于姬嫅的身份,青枣早就调查清楚了,这是南坞国的二公主,至今还没有心上人,而传言中,此次来南坞的公主正是有和亲的意思。
南坞有3位公主,大公主早已婚配,小公主却又是南坞皇帝的掌中宝,恨不得把天下的宝贝都给她,和亲这事,自然轮不到她身上。
最关键的是,小公主姬娅的母亲,正是故国北燕的女人,据说当年是因为冒充兄长上战场才到边境的,巧的是,那场战争当时的太子也在,机缘之下,两人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后来,姬娅的母亲回国制止内乱,却突然神秘消失,南坞皇帝寻找无果之后,还消沉了很久,最后却有一个神秘人送回小公主,也正是因此,他才彻底清醒!
如今,姬嫅都没有想到的事,究竟是出什么意外了呢?
次日,白苪就将消息放在青枣的案桌上,此时,南坞的使臣还有半个月就到达京城了。青枣打开纸条,之间上边写着,南坞内乱,太子夺权!
此时姬嫅也很头疼,她和太子一母同胞,从下这个哥哥就很疼自己,见不得自己受半点委屈,就拿姬娅的铃铛来说,当时父皇虽然也给了自己赏赐,但是太子哥哥明显不高兴了,三日之后,直接送了自己一柄举世无双的寒冰剑。
要说太子哥哥为了自己谋权篡位,姬嫅还是信的!不光姬嫅,巫马叔侄也信!
“小叔叔,我们要回去吗?”巫马凌皱着眉头,“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行动?我们之前明明是商议过的!”
巫马恒看了看姬嫅,叹了一口气:“恐怕是主上又有新的决定了吧!”
“那也不能......”巫马凌看了看姬嫅,终究是没有把篡位两个字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姬嫅细细地思考一番,然后肯定的说:“太子哥哥向来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先让我来看看,就一定不会反悔,恐怕是其他的事,或者笃定了我无法回去!”
虽然猜到了,但是这三个人还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头疼的是,原本昨天就该回来的探子,也没有按时归来。
而此刻,皇宫中也是一片凌乱,蔺晨安万万想不到,宛贵人的事还没有结束,就有人敢对自己下药,最关键的是,手法还一模一样!
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人,蔺晨安始终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很注意了,怎么就又中招了。他沉着脸的同时,御医在旁边忙着施针缓解。
蔺晨安想,除了她,女人真是肮脏到可怕!
听到宫女回禀的乔嫣然有些不屑,这群女人大概是疯了吧,真当皇帝那么好糊弄?宛贵人背后有太后撑腰,可是这个没什么后台的淑妃就敢效仿了,看来,杀鸡儆猴是免不了了。
在她对面,高贵妃静静的坐着,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像是没听到一般,乔嫣然有些莞尔:“你倒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娘娘何必打趣,要说不在意,这个后宫,谁能越过娘娘去!”那高贵人放下手中的茶,回到:“只是......”
说了一半,她就笑着摇摇头,乔嫣然也不打算多问,就派小太监继续打探消息。
在后宫,也就这么点乐子了!
那天,蔺晨安很生气,自己宫里下人忙的一团乱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敢来看热闹,他当然知道,只有那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真当他没有脾气的吗?
就在他正要处罚那个小太监的时候,乔嫣然突然来了,蔺晨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续看着下边跪的两个人。
“行刺陛下?你是吃了豹子胆吗?真当本宫是个摆设呢?”乔嫣然越过地上那群人,坐在皇帝左侧的椅子上。
淑妃跪在地上也是纳闷,这位怎么就突然跑来了,她就是看后宫无人主事,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啊,她原本来在想,这位指不定还会过来推波助澜呢!
再看看皇帝,那一脸傻笑是怎么回事?敢再没出息点吗?
“堂堂淑妃,不以身作则,净学些下作手段,依本宫看,淑妃这位置你也甭占着了,再过几个月,就该过年了,你就去辛者库帮帮忙吧!”说这话的时候,乔嫣然甚至没有看一眼皇帝。
此时已经临近深秋,这时候被罚辛者库,恐怕是别想看到明年的太阳了。
淑妃咬咬嘴唇,俯身趴跪在地上:“臣妾有罪,但请陛下看在臣妾父亲的博面上,放过臣妾这次......”
其实说起来,虽然没有太后撑腰,但是淑妃敢这么做还是有理由的,新朝建立以来,他的父亲就被重用,要是随意处罚,朝堂之上必然会引发动荡。
“你不说朕还没想起来!”蔺晨安淡淡地说:“好一个礼部尚书,竟然教出这样的女儿,依朕看,这天下最不懂礼的人非他莫属!”
听闻此言,淑妃有些震惊,这竟然是要连父亲一起处罚吗?他就不怕?
不同于淑妃的震惊,乔嫣然此时心里正憋着笑,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皇帝本身就是要杀鸡儆猴,宫妃对皇帝下药,不严惩难道还要助长不正之风?娘家在朝中越是得宠,震慑就越明显,这竟然还有自己往上送的。
那次就算是太后,都没有来求情,但是就在皇帝赐下鸩酒那天,突然有御医禀报说淑妃已有1个月的身孕,蔺晨安脸色就更不好了。
在南坞使臣到来之前,礼部尚书一家被抄家流放,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抄家的时候竟然还发现大量金银珠宝,震怒之下,皇帝直接下令满门抄斩。
朝堂一片动荡,但民间却只知道查处了一个贪官!
就在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南坞使臣终于到了!
“公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丁亥率领驿站守卫躬身行礼,“下官丁亥,恭请公主下车休息!”
说来丁亥也是倒霉,他本身就只是礼部一个小小的官员,上任尚书被处死以后,本来怎么都轮不到他上位的,但是朝堂上以彪骑大将军和宰相两人为首的帮派竟然公然推荐自己人,皇帝也不是吃素的,硬是从一潭污泥中,揪出个小白花。
于是就有了这第一天上任,第二天就接待使臣的情况,不过好在丁亥平时也经历过一些大场面,不然还真不好说呢!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在驿站前面,马车旁边骑马的青年上前几步打开门,门内还有一层半透明的紫色纱幔,如果青枣在这里,她一定认识,这就是传说中的鲛绫,手帕大小的就已经价值千金,而这个公主竟然用来装饰马车!
但是很遗憾,丁亥不认识,所以他还以为,这就是南坞不受宠的二公主。不过他到没有轻视的意思,人家再不受宠,也是个公主不是?
马车内,一只莹白的手缓缓伸出,搭上那个少年递上的手,而另一只手,轻轻拨开紫纱,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
“这就是北燕吗?”姬娅说话的瞬间,丁亥清楚的感受到身后的人都在瑟瑟发抖,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说到:“公主这话错了,北燕已经灭亡,现在是国号为齐!”
“这样啊!”姬娅漫不经心的说:“倒是没有听说过!”
丁亥眼角抽了抽,没听过?那你是来干嘛的?
“请公主在驿站稍做休整,三日之后,陛下设宴为公主接风洗尘!”丁亥将人送进去后,就迫不及待的告退了。
姬娅也不在意,只是问旁边的少年:“卫之,你说,二姐姐会在哪里呢?”
那名叫卫之的少年也不接话,只是翻起桌上的茶杯,替她倒了一杯茶。
“母亲,又会在哪里呢?”
另一边,丁亥马上回宫,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回禀皇帝,那时恰巧碰上太后也在御书房,皇帝还没反应的时候,太后已经将茶杯扫落在地:“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坞公主!”
三日之后,御花园设宴款待使臣,这种场合本来并不需要太后出面,但是她还是来了,相反,本应该出现的皇后却不见踪影。
“公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太后端坐高位,看着下方坐着的人寒暄到:“不知公主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不劳太后费心,并无不适之处。”姬娅微微躬身回答。
“即使如此,这几日就在京城多转转吧,咱们大齐一向繁荣,和那些个小国毕竟不同!”
其实,一国太后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有些不妥,姬娅却似乎早就料到了:“听闻太后早年游遍大好河山,想必一定听过一地一俗,和贵国京城想必,姬娅倒是认为,别的地方民风更旷达些就是了!”
太后的早年?当场所有人都愣住,暗暗捏了一把汗。
这南坞公主,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