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源被青年拖拽着,穿过半开的房门。
先前守在门外的两人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地的烟头与烟灰。
青年并未多做停留,而是拽着聂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显得异常响亮。
聂源看青年走得如此这般光明正大,一副要将他拉去投敌的样子,被吓出来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他现在即使想抬一抬手都感觉无比困难,真起了冲突也就是个被扔出去扰乱视线的命。无论青年再怎么能打总归双拳难敌四手,怎么想他们都应当以玩潜行刺杀为主,而不是像个狂战士一样硬冲出去刚正面。
聂源可不想跟着他一起送人头。
他在青年铁钳一样的手掌下徒劳地扭动手腕,同时小声疾呼:“喂,慢点,你想被人发现吗!”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被青年连拖带拽地拉进大厅里。
“fu——”
聂源的“”才说了一半,眼前的景象便将他已经冒到嗓子眼的心脏生生按回胸腔。
大厅里空无一人,仅有地上多出来的几个背包显示出他人来过的痕迹。并且,大厅的地板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木板碎片,一层那几扇封死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完全洞开。
聂源和青年都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些木板竟像是被某种力量向外破开的。
大量木板的碎片散落在大厅中,最远的甚至落在大门旁,聂源光从碎片散落的情状就能想象出它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冲击。
想要木板能飞溅成这样一定会发出不小的动静,然而聂源自离开大厅到现在都没听到任何有关的声响。由此可以判断,这些木板被损毁大约发生在他产生诡异幻觉的时候。
那时青年正跟他待在一起,那么造成这个现状的多半就是在聂源之后到来的那批人了。
荒宅里极其空旷、静谧,任何不属于这里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从聂源和青年离开衣柜开始至少过去五分钟了,这批人竟仿佛聋了一般,任凭聂源和青年如何暴露自己的存在,愣是没有人跳出来抓他们个现行。
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聂源偏头看向那些人留在大厅里的装备,又觉得不大可能。
那些人留下的背包边放着不少摄影器材,甚至有一台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肩抗摄像机摆在地上。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没人会丢下这些贵重物品直接离去。
可要说有多危险,聂源总觉得至少大厅里谈不上。
虽然他讲不清为什么,但大厅中的气氛对他来说比衣柜里祥和太多,哪怕是那些洞开的窗户也没有在他心中留下多少涟漪。即使他曾因为畏惧而放弃窥探窗户后的房间,现在再看着那排黑洞洞的窗口他心中也难起波澜。
同样的,一直拽着他的青年到了大厅里后也放松不少,似乎他先前警惕的危险在这里并不存在。
青年有心去探窗户之后的空间,奈何手中动弹不得的聂源太过碍事,他只好提着他来到那批人留下的装备前。
他先是大致检查了一遍这些装备,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便把聂源丢在了其中最大的背包上面。
然后他拿走了聂源的手电,回到窗口翻身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