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有意义的事。
这七个字，莫烨川说的意味深长。我没想到他居然拿我口不择言时说过的话来堵我，可我当时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而非我们两个人以现在这种状态，一起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莫烨川的双臂撑在我的身体两侧，重新把我拘束在他的小空间里。
卧室里窗帘没拉，浅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隐约能让我看清楚他的脸。
他垂下头，纤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明灭的光影。
他的脸一寸一寸的靠近我，英挺的鼻子和记忆中一样好看。
我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理智一些，却完全没有办法摆脱他给我的魔力。
“扑哧——”
突然之间，我听到了莫烨川的一声嗤笑。
还没等我睁开眼，他就翻身到了床的一侧，打开了床头灯。
然后他顺势倚靠在床头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居高临下。
“小老师，你真可爱。”他说的可爱并非字面上的意思，我听得出来，这是他对我的嘲讽。
我咬了咬牙，撑着身子坐起来，开口对莫烨川说：“如果你只是想羞辱我的话，那恭喜你，目的已经达到。不过，我有幸如今还能成为莫少闲暇之余的消遣，荣幸之至。”
“等等。”莫烨川在我跳下床时叫住了我，“我还没消遣够，你不能走。长夜漫漫，我有的是时间。”
“可是我没有。”我打断了他的话，“想必愿意跟莫少消遣一夜的女人多不胜数，何苦找我这样不解风情的。”
莫烨川笑了，有点邪气。
“那是你觉得，我可没这么说。平时我跟谁都能消遣，可是今天，只想跟你。小老师，你不解风情这件事，我恐怕比你更清楚。但是没办法，吃惯了山珍海味总有腻烦，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话说到这里，莫烨川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而且，你不是喜欢钱吗？我莫烨川不白消遣你，我给钱。”
钱？
这个字深深刺痛了我，在他心里，我留下的唯一的标签，恐怕就是世俗媚金了吧？
就像他固执认为的，当年我离开他是因为钱，我跟陆铭琰走也是因为钱。
可是没错，就算我想白莲花一样地为自己辩解，但也没办法否认我这辈子的大多光阴都在为钱奔波。
既然莫烨川这么想，那就不妨一直这样认为下去。
我早就已经不再奢求能与他有什么好的结果，那些没办法翻盘的秘密，就随着过往云烟一起烂在我心里吧……
“十万，够吗？”莫烨川挑了挑眉，蔑笑着丢出了他的价码。
我的心剧烈地收缩一下，十万，他还真大方！这钱，能抵得上我没日没夜地工作一整年！
“不够？”见我没说话，莫烨川眯了眯眼，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对我说，“胃口还真是越来越大了……这样吧，你敞开了伺候我，如果让我满意，那自然不会亏待你。”
然后莫烨川冲我勾了勾唇角：“小老师，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对我这种有严重精神洁癖的人来说，恐怕这辈子也就只会有这么一次。”
“好。”
没有半点迟疑，我承认我贱。
而我之所以能答应的最重要的原因，并非我缺钱缺到这种地步，而仅仅因为他是莫烨川。
如果不是他，爱谁谁。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莫烨川随性地扯下领带，“想想以前你多矜持，连接个吻都得关灯，哪像现在这么……豪爽。”
我笑了笑，做了这个决定之后状态反倒放松了一些。
“人总归都是在变的，想想以前你虽纨绔却不过分，哪像现在，时时刻刻能把女人那档子事儿挂在嘴边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最擅长。
听了我的话，莫烨川眸子一沉，身上传递而出的气息变得冷冽起来。
我本以为他要大发雷霆，可是没有。
“顾如沉，你还真是没心没肺。”良久之后，他淡淡地丢给我这么一句话。
我顶着内心想要落荒而逃的慌乱，尽力把自己带入这个角色里，故作镇定地开始这么一场拙劣的表演。
围巾，大衣，毛衣裙，保暖衣……整个过程当中时间就像完全停滞一样，莫烨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太窘迫，也太尴尬了。我宁愿他对我为所欲为。可是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受不得撩拨的少年，而我也早就不是那个还能撩拨得起他来的女人。
“停。”莫烨川如发号施令，在我身上只剩下最后两处遮羞布的时候出了声。他的脸绷得很紧，透着一种让人生畏的低气压，“看来，我这十万花的还真有点不值。”
他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视线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体上来回打量。我天生肤色白而敏感，如今布满了青紫红肿的痕迹，根本不堪入目，怪不得倒了莫烨川的胃口。
“谁对你动的手？我不信是陆铭琰。”莫烨川的眉头慢慢皱起，意料之外地又问了我一次。
“莫少，”我坦然地看着他，“这不是我们两个现在这种关系需要讨论的问题，不是吗？”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这么玩儿，那谁也不要坏了规矩。
听我这么一说，莫烨川脸色瞬变，他咬着牙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对自己的定位还真切实……”
话音未落，我的身体倏然腾空，被莫烨川打横抱进了浴室！
他打开淋浴喷头，冰冷的水雾毫不留情地喷洒在我身上。
莫烨川就像在给宠物洗澡一样，粗鲁地把我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净。
我一直在发抖，连自己也分不太清究竟是冷的还是疼的。
做完这件事后，莫烨川阴着一张脸，他眼睛泛着红，其中交织着怒气和火气，“但我希望我这十万花的值，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