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叹了口气,“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你们家的宝贝财产,我都不要,至于贝贝的抚养费,我没写,你看着填,但是贝贝必须归我。”
“不可能,马千千,贝贝是我儿子,他姓张,不可能归你。”张波把手握成拳头,一字一句地说。
“张波你要这么残忍吗?你还有家,还有一个儿子,我只有贝贝了。”我很生气,也很失望,更是着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要贝贝。
“钱我不会给,儿子我也要。”张波盯着我,突然笑了,“这是你要离婚的代价。”
“既然谈不拢,那我们法庭见吧。”再谈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我站起身,直接走了。在我经过张波身边的时候,张波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用力把我往回扯。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拼命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但男女力量悬殊大,我怎么也甩不开,张波更加用力,把我扯着扔到了沙发上。一个重心不稳,我倒在沙发上,摸着手臂,很疼,但我的心里更疼。
张波之前从来没跟我动手过,这是要不顾情分,撕破脸了。
“马千千,你以为上法庭就有用吗?我张波在海城是什么地位你不会不知道吧?打官司,我能让你分分钟输得渣都不剩。你拿什么来跟我打官司?你认识多少个律师?你给得起多少钱?你凭什么?嗯?”张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我很陌生,至少在今天以前,我没有见过。
“法律规定,哺乳期的婴儿,父母离婚,是要归母亲的。这点法律常识你都不懂吗?”我不甘示弱说。
“呵,法律?法律规定杀人要偿命,你觉得每个杀了人的,都真的被枪毙了吗?”张波笑了起来,语气里充满嘲笑,嘲笑我的无知。
“张波,你不能这样,怎么说我们都曾经是真心相爱过的,你别这样对我,我真的不能没有贝贝,我会活不下去的。”我开始哭着哀求张波,抓着他的手哀求,什么面子,尊严,我都不要,我只要贝贝。
张波似乎很满意我的哀求,他伸手掐住我的脸颊,盯着我的眼睛,“你不是很硬气吗?你不是要告我吗?去啊。”
我哭着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位先生,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你注意言行,你这样会影响其他客人的。”服务员看不下去,走过来推开张波,帮我解围。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张波把手一推,指着服务员说,“我影响到谁了?今天我把这咖啡厅全包了,每个顾客的单我都买,让他们都出去,我看看能影响谁!”
服务员很为难,正要说些什么,旁边走过来一个人。
“你影响到我了。”
我和张波同时看了过去,我有些意外,这人,这不是在天台上把我救下来的那个男人吗?怎么他也会在这里。
张波似乎也很惊讶,立马变了脸色,笑容满面:“哟,这不是慕先生吗?您怎么也在这里喝咖啡啊?”
看来他们是认识的。
“张先生好兴致啊,处理家事处理得人尽皆知,怕是赶上马戏团的表演了吧。”这位慕先生手插着口袋,淡淡开口。
张波一脸地赔笑,“哪儿的事啊,让慕先生见笑了。我们回家再处理,不打扰你,我们回见。”张波说着伸手拉过我,“走,回家再说。”
我并不情愿跟他回去,更不情愿他拉着我的手,我厌恶地把手缩了回来,坐在沙发上不动。
“张先生,看来张太太还不想回家,刚好,我跟张太太是相识,有些事情想找她谈,你不介意我跟你太太聊几句吧?”慕先生把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话里是在询问张波的意见,实际上他是看着我,在等我的回应。
慕先生这是想帮我解围。我毫不犹豫地起身,顺势走了过去,“好,我们换个地方谈。”
慕先生点点头,朝张波微微一笑,“失陪了。”就带着我走出了咖啡厅。
上了慕先生的车,他并没有说话,也没问我去哪儿,就自顾自地开了。我也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这慕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张波好像很忌惮他,对着他完全没有了嚣张的气焰,还就这么让他把我带走了,不敢说一个不字。而这慕先生似乎也很肯定张波不敢拒绝,根本没有问他的意见。
“那个,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是开口问了。虽然这慕先生是帮我解围,也曾经救过我,但这么不清不楚地把我带走,我总得知道点什么。
慕先生没有说话,仍然专心开车,手指时不时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我看不透他的想法,索性也不问了,把头别过窗外看风景。
车里往郊区方向,离市区越开越远,我有点慌神了,搞不懂慕先生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那个,慕先生,我很感激你刚才帮我解围,谢谢你。但是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我盯着慕先生的脸,想从他的表情里揣测出点什么。
“不用紧张,去兜兜风就送你回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放松一下。”慕先生说着,把车顶打开,顿时新鲜的空气都涌进车里,我深吸一口,确实神清气爽,心情都开朗不少。
一路我们都不再说话,主要是慕先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而我跟他充其量也就是见了两次面,虽然两次他都对我有恩,但我还是很自觉地将自己划分到“生人”这一类,所以也不敢胡乱开口说话。
不知道兜了有多久,慕先生总算是把我送到了家楼下。
“谢谢你啊,慕先生。”我看着慕先生,对他表示感谢,他没说话,也没看我,甚至点头都没有,一时我觉得有点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这是要跟张波离婚啊?”慕先生漫不经心地开口了。我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是说话了,不然我尴尬癌都要犯了。
“对,既然寻死不成,那我就要重新生活。慕先生不是告诉我,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我对着慕先生微微一笑,看着他的侧脸。
不得不说,慕先生长得真的很好看,高高的鼻梁,炯炯的眼睛,霸气的眉毛,简直就是禁欲系男神。也不知道要有多少女孩子拜倒在他的西裤下。不知道慕先生的太太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光是慕先生这乐于助人的善心,我想他的太太肯定很幸福吧。
“你在看什么?”慕先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