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太子就命人把御城司的特使放了,太子这边就静观其变。
再说御城司的特使回到京城复命后,晋王李鸣骢肺都气炸了。依晋王的意思,直接让老皇帝下诏书自己登基,然后出兵讨伐李鸣骏。
谢培说:“晋王殿下,你觉得哪个总兵能听你的?”
“你……”,晋王现在有点讨厌这个大太监了,什么事都要插手,要不是他父皇只相信他,自己早把这个阉货杀了。
“殿下,这个江山早晚是你的,你急什么?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皇上虽说还在那个位置上,还不是什么都听你的?皇上是我们手里最大最强的筹码”,谢培这样说。
郁贵妃也说:“骢儿,谢公公说的对。我们只能让皇上下旨讨伐李鸣骏,才名正言顺。谢公公,皇上调兵的虎符你找到了没?”
“贵妃娘娘您放心,虎符皇上贴身收着,今晚我帮他宽衣的时候,您进来取。我们还是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是?”
他们三人商议决定由皇上下旨,李鸣骢携带虎符去调动距雁城最近的陕甘驻军攻打李鸣骏。于是皇上下旨以“谋逆”罪讨伐李鸣骏。
封陕甘总兵卫树理为征讨大元帅,晋王李鸣骢为监军,褫夺李鸣骏太子之位,东宫暂时空位。
郁贵妃为了封言官的嘴,决定娶内阁大学士周延宗之女为齐王妃。周延宗门生遍天下,在言官中说话很有份量,为不久的将来晋王登基赢得舆论上的优势。
这里不得不佩服郁贵妃的谋略:当年陕甘总兵卫树理还是千总的时候,托人求到了郁贵妃这里,郁贵妃当时就觉得卫树理这人不仅有胆有识,关键还重利,如果加以培植,将来必为自己所用,所以对卫树理一路提拔重用。在他还没做陕甘总兵之前,就让晋王娶了他女儿为晋王妃,因此这个卫树理绝对称得上是晋王的死党。
卫树理和周延宗同乡,往上续三代还是表亲,因此上就认了表兄弟。卫树理还不发达的时候就巴结周延宗,两家走得比较近。后来卫树理的女儿做了晋王妃,两家走得就更近了。周延宗子嗣不旺,只有大夫人生得一子,几房小妾不知何故,皆没有生育。只到大夫人去世,他四十岁上又娶了继室,这个继室乃是京城一富商林家的老姑娘,早就想找一个官宦之家嫁了,无奈高不成低不就拖成了老姑娘,只能带着大批的嫁妆嫁给周延宗作继室。这个继夫人十分地泼辣,她过门之后,凡是有点姿色的侍妾皆被她打发了。
过了几年继夫人生的一女,名叫周芸萝,此后,也没有再生育。周延宗老来得女,这个女儿又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周延宗因此对女儿是十分宠爱,继夫人对女儿就不是宠爱了,而是溺爱。养成了这个女儿飞扬跋扈、刁蛮任性的个性,小时候如果她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睡地打滚放赖哭闹不止,只到得到为止。
卫树理的女儿做了晋王妃之后,周芸萝到晋王府走动,恰巧遇到了李鸣骁。回家寻死觅活就要嫁给李鸣骁,哪怕做妾也行。
当时周延宗还不是内阁大学士,郁贵妃哪能看得上周芸萝这样一个继室生的女子?特别林氏是商人出身就不要说了,还悍妇之名远播。但今日不同往日,她同意了齐王娶周芸萝为妃,而且是正妃。
齐王什么意见都没有,他母妃让他娶他就娶。
周家女儿能嫁给齐王,那是天大的恩典,齐王号称大粟第一美男子。不要说周家,林家更是觉得无比的荣耀。林氏给女儿陪了丰厚的嫁妆,用十里红妆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一时间轰动京城,周芸萝成为京城豪门未嫁女儿羡慕的对象,一时风光无两。现在林氏走路都嫌路太窄喽。
因为皇帝龙体欠安,拜堂成亲的时候只有郁贵妃在场。成亲的第一晚,齐王过来揭过盖头,吩咐王妃早点休息 ,不要等他就去书房看书了。周芸萝牢记她爹的话,要贤良淑德,,含羞带怯点头。
别看齐王平时没个正经,但齐王府的规矩还真不错,所有的下人并没有因为昨晚王爷和王妃没有圆房而说闲话。都对王妃礼遇有加,齐王妃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齐王还在书房看书。周芸萝泼辣劲上来了,直接找到书房质问李鸣骁为何娶了她却不和她圆房?李鸣骁头都不抬,说:“你要不想做齐王妃现在就可以回娘家,想做就老老实实回自己院子呆着。我想什么时候圆房就什么时候圆房。还有我这书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随便进来”。周芸萝看李鸣骁俊脸阴沉,也不敢再撒泼。低声下气地问:“那明天回门的事?”
“正常!”
齐王妃听齐王这样说,就乖乖地回到自己院子,拿丫鬟撒气。
三天回门齐王给足了齐王妃的面子。齐王让人准备了厚礼,一大早就跟王妃同乘一辆马车到了大学士府,引来好多人围观。齐王妃两天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笑容满面。
周延宗和林氏一早就在大门口等了,齐王夫妇到了门口下了马车,周延宗夫妇赶紧过来行礼。齐王说:“岳父请起,小婿有礼了”。
“使不得,使不得,先君臣,后家事,王爷快里面请”。
林氏看齐王潇洒俊逸、一表人才,对周延宗谦逊有礼,又见自己女儿笑容满面,心里乐开了花。越看齐王越觉得顺眼,就是把自己的心肝肺掏出来给齐王也是愿意。
周延宗和齐王在正厅喝茶聊天,林氏把女儿叫到后堂,忙问齐王这两天对她怎么样。齐王妃一听,眼圈禁不住发红,对她娘说:“娘,齐王他两晚上都在书房看书,我问他为何不跟我圆房,他说他想什么时候圆房就什么时候圆房,还说我要是不想做齐王妃就回娘家。”
“那么说你们还没有圆房?齐王他从小就娇生惯养,贵妃娘娘又宠他,性子难免骄纵了些。再说你比他还大两岁,就等等他吧。我这几天托宫里的公公跟贵妃娘娘说,让贵妃娘娘管管他。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齐王府的正妃”。
娘俩又说了一会话,林氏又再三教导女儿,在王府比不得在家。行事做派要有王府的风范,以后齐王还会有偏妃,自己一定要有正妃的做事气派等等。
正午,大学士府准备了丰盛的晏席。翁婿相谈甚欢。林氏悄悄跟女儿说:“王爷这是还没经人事,你不要急。看他今天这样子,对你是满意的。对他再温柔点,他会慢慢对你好的。”齐王妃点点头。
申时,齐王和王妃起程回府,到齐王府的时候,齐王对王妃说:“你先回府吧,我现要去般若寺看望臻妃娘娘,晚间陪她抄经文就不回府了,今晚你早些睡吧”。说完就让车夫直接去般若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