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家里的事以后,薛守成就和夫人高氏进京了。一路上昼行夜宿,在太后寿辰前两日就赶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先回了自己的府邸安歇。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裴府那边就有人来请他们过去一叙。高氏见着姐姐异常高兴,就把正月里姐姐的猜测说了一遍。刚说没两句,宫里差人来,皇后娘娘请高氏姐妹进宫叙旧。
进宫行过礼之后,裴皇后让嫂子和薛夫人不要拘礼,还跟小时候闺中一样说笑就好。裴皇后见高氏闷闷不乐,就询问高氏是怎么了?裴夫人见妹妹不好意思开口就替妹妹说:“薛将军纳了个外宅,甚是宠爱,经常都在外宅过夜,以前妹妹两口子恩爱有加,所以她现在有点想不开”。
“哦,薛夫人也不要想不开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你家薛将军也就这一个外宅,你就大度一点,不要让人说你是妒妇。薛将军向来不好女色,怎么会想起纳个外宅?为何不纳入家中做妾室?想来薛将军还是顾及你的颜面的。所以你也不要耿耿于怀了。”裴皇后安慰道。
“臣妾谨记”高氏回答。
“这个外宅什么来路?”皇后又问。
“启禀皇后娘娘,这个外宅将军从来不说,还是臣妾看他多日不回家,偷偷跟踪才发现的。人长的什么样臣妾没见过,将军派亲兵把守她的住所,没有将军的命令就是我也见不着她。我只是依稀见过她的身影,窈窕婀娜,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估计也不是良家女子,薛将军也是一时新鲜,过段时间也就腻了。“皇后又说。
裴夫人接着说“想不起来就不想,这次回京城就多过一段时间吧!”。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主要是裴皇后告诉自家嫂子,就在昨天太后突然不信佛祖改信老庄了,人年纪大了,跟孩子似的。
太后寿诞那天,高氏姐妹都把原来的玉观音、金佛什么的礼物换成了太上老君之类,太后大喜。
寿辰过后第二天清早,裴皇后去给太后请安,遇到李珒也在。太后又提起高氏姐妹送礼的事,夸个不停。她又见机对太后说:“母后,臣妾嫂嫂和薛守成夫人,让臣妾跟您说,她们还想要进宫给您请安,请母后恩准”。
“她们的礼物本宫很喜欢,本宫心里正想着老庄好呢,她们就请了太上老君,这是不是说上天都知晓本宫的心思?明天让她们来吧,我正想着还要谢谢她们的礼物呢。”
第二天一大早,高氏姐妹就进宫给太后请安。昨天晚上高氏批评薛守成想得太多了,皇上对他们多好啊,他还提出回去就告老还乡什么的。薛守成见高氏放不下权贵,不想和她多说,就去书房安歇了。高氏见在京城,他还不和自己一起安歇,心中不禁异常气恼。所以现在她给太后请安,面上还是掩藏不住闷闷不乐。
太后见状就问她有什么心事?高氏忙说没有。
皇后就笑着说:“还为那事不开心呢?这里也没有外人,臣妾就说句大实话,你看看我们宫里的女人”。
接着她就把薛守成纳外宅的事告诉了太后。
太后安慰高氏说:“这算什么事啊?回头本宫让皇帝抽空说说守成,外宅再新鲜,也不能不顾原配家室”。
等到第二天皇上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真的跟皇上说了薛守成的事。
李珒问:“薛守成纳外宅?纳了什么人?”
裴皇后说:“薛夫人说,那个外室她也没见过,薛将军派亲兵把守,没有他的允许所有人都不得进入。她也就看到过那个妾室的背影,说窈窕婀娜,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这个薛守成搞得还挺神秘,母后,儿臣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先行告辞了”。李珒说完就行礼告辞。
薛守成借口绍城军务繁忙,要求尽快回去,皇帝说有副将镇守,让他尽管放心。还有其它大事,这几天要和他商议。
过了几天, 朝廷收到八百里加急奏折。是镇守绍城的副将截获了倭寇写给越国公薛守成的信,信上说倭寇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越国公里应外合颠覆朝廷,自立为皇帝。
薛守成在大殿上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一点都不惊慌,一句话都没说,任御林军把他带走押入天牢。
经三司会审,证据确凿,薛守成以谋逆罪被判秋后处斩,妻子女流放岭南,抄没所有家产,家中诸人一应发卖为奴。念他有功,姻亲不受牵连。
御书房,当李珒接到报告说,薛守成子女皆不知去向,家中财物早已变卖、转移,直气得七窍生烟,他把御书房里能砸的能摔的都砸摔的稀巴烂,他大声地对办差的说:“继续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挖出来!”,他不甘心这样的结果。
从五月一直搜寻到秋后,不要说康宁公主没有影,就是薛守成的一儿一女也是杳无音信。在处决的前一天夜晚,李珒乔装打扮去到天牢,屏退所有人之后,李珒走进了薛守成的牢房。
“皇上来了?”薛守成一点都不意外:“皇上,你可真能沉得住气”。
“你告诉联,你把康宁公主藏哪去了?”
“你还是沉不住气问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联就知道当年康宁公主没有死,你竟然那么大胆李代桃僵,你早就料到联要杀你,早早地做了安排。没想到你敢这么对联!”
“我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是不该扶植你这样一个小人上位,我愧对先帝,能死在你的手里,百年之后,在九泉之下我也有面目和宁儿相见了”。
“宁儿?宁儿是你叫的吗?”说着李珒上前就给了薛守成一巴掌。
“宁儿已经答应我,她会把我们的孩子养大。”
“什么?你们都有了孽种了?掘地三尺联都不会放过你的孽种”!
“皇上,知道吗,因为有了宁儿,我这一生已经很满足了。有了宁儿之后,我才知道人世间原来还有那么美的感情,和她在一起,一次就此生无憾了。你坏事做得多了,会遭报应的,相信吗,你肯定会遭报应的“。
“你……,”李珒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