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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皇权 六十二 讲故事(二)

等儿臣出了竹舍才发现,这个竹舍建在这座山的最高处,这座山山顶是平的,山上竟然有良田和泉水,那个叫银鞭溪的正好把整座山包围起来,就像一个人脖子上的一圈项链,把整座山与周围隔绝开来。

儿臣和霏儿一见如故,她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儿臣跟她丝毫没有陌生感。

儿臣对霏儿说:‘霏儿,那你都是怎么养活自己的?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不会是自己种地的吧?’

霏儿笑着说:‘你跟我来’。说着她自然而然地拉着儿臣的手就走。

这个竹舍建在这个大平顶的正中间,四周围一圈竹子,就跟我们的竹林小筑差不多,不同的是在竹林的边上是土地,东边是一大片果树林,桃树、杏树、梨树、李树、苹果、栗子、核桃、山楂、橘子、柚子、枇杷……还有好多儿臣叫什不出名字的果树,果树下放置蜂箱,看来她还养了蜜蜂。儿臣一看有这么多果树,就对她说:‘还有蜜蜂啊?这么多你能吃的完吗?’

‘当然吃不完啊,有的就烂在树上啦,有的被我酿成果子酒啦!’

‘那我一会可要尝尝啦!’

竹舍的北面种的是一大片桑麻,儿臣问霏儿:‘你还会养蚕?’

‘是我师父生前教我的’。

竹舍的西面稀稀拉拉地种着一些瓜果蔬菜,还有几陇麦子,还有几小块豆子之类的杂粮,旁边似乎曾经是稻田,现在荒芜了。

‘霏儿,你这边的田好像荒了哦?’

霏儿不好意思地说:‘师父去世后,这田太大了,我没法把它们都刨了哦。’

竹舍的南面倒是没有种果树庄稼,是一个大花园,儿臣能认识的有牡丹,早已凋落,只有芍药还有零星几朵。花园里还开着好多儿臣也叫不出名字的花,姹紫嫣红甚是好看。里面也没有杂草,看来这个花园霏儿还是经常侍弄的。

‘霏儿,你这里真美啊,就像个世外桃源。你看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倾城美人,怡然自乐。’儿臣不禁感叹道。

‘你篡改陶潜的文章。我再带你去竹林里看看’,霏儿把儿臣拉到竹林里,里面竟然还有鸡舍,她养了好几十只鸡呢,公鸡膘肥体壮,母鸡容光焕发,自由自在地在林间捉虫子吃。

林间还有她饲养的兔子呢。

她又把儿臣拉到泉水边,泉水不断地喷涌,在四周形成了一个小池塘,池塘边有一架水车,沿着池塘用石头砌了水槽,一路延伸到田地里。

‘霏儿,看来你师父花了不少的心血啊!’

‘本来我师父是跟我师丈一起在这里隐居的,后来师丈先师父而去,他们又没有子女,师父才下山收养的我’。

‘那你师父除了教你这些农活,她还教了你什么?’

‘武功啊!’

‘那你认识字吗?对啦,你是认识字的,你都知道陶潜。’

‘简单的认识’。

‘你师父有书吗?’

‘有’。

儿臣和霏儿又回到竹舍,儿臣这才发现这个竹舍比竹林小筑还大呢,用石头垒了十级的地基,整个竹舍都高高在上,虽说地处南方多阴雨,但竹舍里却干燥舒适。有厅堂、有霏儿师父的房间、霏儿自己的房间、还有霏儿和她师父的书房,书房里收藏了不少的书籍。

她又带领儿臣看了她的地下酒窖,还没进去呢,就闻到酒香扑鼻,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甜味和香味

至此儿臣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儿臣和霏儿也是像兄妹般相处,白天霏儿教儿臣干农活,那些农活儿臣一干就上手了,霏儿夸儿臣干得好呢,晚上儿臣就和霏儿一起读书。其实,霏儿她认识好多字,儿臣夸她能考个女状元。

父皇你看儿臣的手’李鸣骁说着把手伸给李珒看,李珒发现他的手上确实有好多老茧,应该是干了不少的农活。李珒点点头。

李鸣骁继续说道:‘有一天儿臣读到一本从未见过的书,里面内容也不大懂,儿臣问霏儿这是什么?她说是武功秘籍。当即她就收了起来,她说:‘这个秘籍必须有人指导才能练习,不然不得其法,会走火入魔的’。

儿臣当即要求霏儿指导,霏儿说儿臣必须拜她为师才行。儿臣说:‘本王怎么能拜你一个小丫头为师呢?传出去不好听’。

霏儿又问本王是什么意思,儿臣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给她讲清楚了王朝更迭、富贵等级这些事。

她听后似乎是明白了,她说:‘我确实不能做你师父’。当时儿臣灵机一动对霏儿说:‘这样吧,明天你带我去拜你师父的坟墓,我就算是你师父的徒弟了,我们就是师兄妹了,怎么样?你再指导我武功,就是师兄妹之间切磋琢磨,你看怎么样?’霏儿说好主意。

第二天霏儿领我去祭拜她师父,她师父的墓地在竹林的深处。到近前一看有两座坟墓,墓前的墓碑上都没有字,都是无字碑。霏儿告诉儿臣,左边葬着她的师丈,右边葬着她的师父。儿臣问墓碑上为什么不刻字?

霏儿说师父让这样立的,墓碑向着北方,因为师丈和师父的家乡都在北方。

儿臣问霏儿她师丈师父叫什么名字?

霏儿说她没见过师丈,师父没说过师丈的名字,但她跟师父清明来祭拜的时候听到师父喊‘老莫’,而她压根就不知道她师父叫什么。

就这样,儿臣在山里过了几个月,因怕父皇和母妃惦记,就提出想回京城。

霏儿这段时间一直跟儿臣在一起,她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山上,就跟儿臣一起回京城了。

因为有柳小小的前车之鉴,儿臣先是把霏儿女扮男装带进了齐王府,后来都传儿臣有断袖之癖,儿臣怕丢皇家颜面,只好让霏儿住在了竹林小筑。好在竹林小筑很像银鞭溪的竹舍,霏儿也住得惯。”

李鸣骁一口气说这么多,情况跟李珒得到的基本相似,只是多了许多的生活细节。李珒问:“怎么?她自己偷跑了?”

“父皇,是这样的,前天儿臣跟霏儿发生了点误会,她一气之下自行下了山。她从小生活在山上,哪知人世间的险恶啊。所以儿臣就赶紧派人寻找,在所有的路口都派了人也没看到她身影,各大客栈她也没有去住。儿臣担心她的安危,因此才无精打采”。

“骁儿,她会不会自己回竹林小筑了?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也有灯下黑一说”。

李鸣骁一听大喜过望:“父皇,您太英明了。这几天她正在读孙子兵法呢,这个小东西,看本王不好好收拾她”。李鸣骁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忘乎所以,站起来就要走。谢培在旁边大声咳嗽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失态了,俊脸不禁通红。

李珒也没跟儿子计较,只是觉得儿子真情流露,是年轻人的行为,他不禁羡慕起儿子的年轻活力。

他笑着说:“既然知道了她在竹林小筑,也不急在一时,免的你母妃知道又生事端。你就在宫里吃午饭,吃完饭再过去也不迟”。

李鸣骁听他父皇意思是有意瞒着他母妃,高兴地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眉开眼笑地说:“多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起来吧,陪父皇用膳”。

齐王妃周芸萝是第一次见到皇帝,而且是在家晏上,她激动地差点晕过去。周芸萝其实长得也很漂亮,她缺少的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气和飘逸空灵的仙气而已。她跟李鸣骁坐一起确实有点不搭。李珒虽说没见过薛霏儿的正面,但从薛霏儿高挑轻逸的身态就能看出她是一个飘逸出尘的空灵女子。

饭后李珒让齐王和齐王妃先回府,他和郁贵妃有话要说。

“爱妃,你看骁儿越来越像你了,跟你年轻时一样俊美”。

“皇上是说臣妾现在老了?”

“爱妃,不服老不行啊,你看孩子们都大了。”

“皇上,这个骁儿一点也不省心,不像骢儿。他跟齐王妃的事臣妾正想跟您说呢”。于是郁贵妃就把李鸣骁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特别补充道:“他又好长时间不回齐王府,听说整天呆在竹林小筑。这个竹林小筑是皇上您赐给他的,别人也不敢说他什么。皇上,要不您把竹林小筑收回吧?”其实她说的这些李珒早都知道了。

他沉吟半晌,对郁贵妃说:“竹林小筑既然赐给了齐王就是齐王的,朕金口玉言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以后骁儿就是不回府,或者弄几个偏妃你也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动不动就把人打死,皇家也是要讲理的”。

郁贵妃心里不服,嘴上还是答应:“臣妾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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