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杰打记事起就在这座四面环水的小山上,山上风景如画、四季如春,有良田沃土,鸡鸭成群。家里除了父亲母亲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刚能走,一个尚在襁褓中。此外还有外公外婆,还有丫鬟、奶娘,家丁好多人。他们在山上也有很大的房子,他们每天的生活都很快活。他从记事起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练功,等弟弟稍微大一点也跟他一起练功。他们的武功都是由外公或者外婆传授的,母亲有时候也对他们指导一下。
后来有一次父亲下山好几个月,还带来一个长得像女子一样俊俏的小小孩童。父亲告诉他这位是他的堂弟,大伯和伯母都相继去世了,他过段时间会来跟他们仨弟兄生活一段时间。他这个堂弟叫文子熙。
文子熙来的时候就跟他们兄弟一块练功,文子熙异常聪明,他练功最晚却学得最快。而且他非常能揣摩大家的心思,来了不久,所有的人都喜欢他。
他父亲一见这种情形,忍不住热泪盈眶,仰天长啸:“天不亡我也!”
至此,文子熙每年都会来几次,每次呆个十天半个月就走了。每次文子熙来的时候,外公都会让他们四兄弟比武功,不出意外,每次都是文子熙胜。
父亲和文子熙一起回来的时候也就呆在山上,除了教授他们武功之外,还教授他们兵法。就这样过了十几年,外公外婆说他们可以出去历练历练了。还说他们兄弟肩负家族使命,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父亲会告诉他们。
就这样父亲和他兄弟三人来到了稂行山的茅屋里居住生活,他们伪装成普通猎户,以打猎为生。当时生活在茅屋的还有一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叫辛震,是父亲在山下收养的孤儿,辛震原本应该叫薛震,他父亲原本是朝廷的越国公薛守成,被皇帝以里通外国之罪满门抄斩,要不是父亲把他带到稂行山隐藏起来,早被朝廷的鹰犬赶尽杀绝了。辛震还有个姐姐,后来跟他失散了,现在不知流落何处。
文父名叫文烽,文子杰弟兄三人小就被父亲告知,要担负家族使命,具体是什么,父亲没说。父亲只让他听话就行了。
薛震自父亲去世后,只能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如果不是文烽及时相救,他可能早就被皇帝的人杀死了。文烽问薛震这辈子难道这要这样苟且偷生吗?薛震说不想,文烽对他说:“你现在只管跟着我学武功就行了,等你武功练成,你才有翻身的机会”。
从此薛震改名辛震,跟着文烽刻苦练功。等到他武功练成,这一年裴皇后薨世,有一天文烽对辛震说:“震儿,如今这朝廷要生变故:裴皇后去世,郁贵妃得宠,郁贵妃所生晋王又比太子年长,他肯定会生出非分之想。太子在皇帝李珒面前又失宠,被派去镇守北疆,远离朝廷权力中心,更是给晋王夺位创造了大好时机”。
“父亲,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震儿,你想啊,如今这情势,晋王和太子之间必然要爆发一场战争,就目前形势来看,太子最大的帮手就是裴于昶,裴于昶跟你家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孩儿知道,他是孩儿姨父”。
“对,同时他也是太子舅父,本来开国功臣五大家族互为姻亲关系。如果太子登基,由你姨父出面,你姨母也会求高家出面,你薛家的事就可以平反昭雪,即使不能平反昭雪,起码你不用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苟且偷生;如果你能辅佐太子登基那就更能为你家族平反昭雪,你看怎样?”
薛震低头想了一会,觉得很有道理,他说:“父亲,那孩儿怎样去辅佐太子呢?去从军吗?”
“你从底层做起,啥时候能出人头地?你放心,为父自有安排。只是你以后见到裴于昶后,暂时还不能表明你的身份,要等太子登基后才能,记住了吗?”
这样才有了后面辛震偶遇裴于昶,并救下裴于昶的事,后来辛震的一切都是裴于昶的安排。
文子杰在燕赵大营,起初是副将,这个起点也算比较高的了,但文子杰确实勇猛。去年就在狼居关战争期间,塞外的犬丹部落进犯边关,燕赵大营和犬丹发生了激烈的战争。
当时,文子杰受命带领一支千人的小股部队去抄犬丹的后路,他们在茫茫雪原上行走了一个多月,所带的干粮都吃完了,他们就杀马匹吃,就在他们走投无路之际,也许是老天眷顾吧,也许是他们命不该绝,竟然让他们碰到了犬丹的一个窝点。文子杰的士兵都知道,如果不破釜沉舟打败犬丹人,他们都会死,犬丹人不用自己亲自出来杀他们,杀死他们的是饥饿和寒冷。只有打败犬丹人,他们才能有吃的,才能有御寒的衣物。因此,不用动员,每个人都誓死拼杀,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出乎文子杰预料的是,他们并没有受到多少抵抗,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所有的士兵,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看他们的穿衣打扮不像普通的牧民,文子杰手下有跟犬丹打交道好多年的士兵,一看到这种情况,高兴地对文子杰说:“报告将军,这里是犬丹的王城所在啊,你看这些人非富即贵,将军,这下咱们可立了大功了”。
原来他们碰到的竟然是犬丹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