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脸色苍白,趔趄着后退了一步。
夏初的视线锁定在她脸上,突然缓了口气,轻声问:“这些您都知道吧,那您为什么不为我说句不公平呢?”
话落,她闭上眼,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她才十岁,刚到江家不久,左宁为了讨江妙婵的欢心带着她们两个一起出去玩,结果出了意外,被绑架了。
绑票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他们只要家里有钱的孩子,那时候左宁是怎么做的呢?
她把夏初推了出去。
那一幕就像是用刀一点又一点刻在了心底,到现在仍然忘不掉。
好半晌,夏初才睁开眸子,原本剧烈波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她看着左宁,笑了笑,“知道我今天接到您的电话后,为什么会答应回来吗?”
“我就是有点好奇,半年前江建华计划着把我往别的男人的床上送的事,您到底知不知情?”
夏初没有等到左宁的回答。
但是她已经从对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也许是早就没有了期待,所以也谈不上失望,心里只是有一点“果然如此”的酸涩和失落感。
当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十岁的自己,被人绑着手脚,饿了好多天,只能缩在角落里哭。
有凶神恶煞的男人打开小门走了进来,嘴里喝骂着,手里提着棍子,一下下的落在她的身上。
突然,旁边有个清瘦的身影朝她扑了过来,把她完全护在了身下。
梦境戛然而止。
夏初气喘吁吁的睁开了眼。
窗外有稀疏的星光洒进房间,夏初衬着这光亮愣愣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做过这个梦,但是之前的梦里从来没有那个身影。
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床头灯光大亮。
纪羡北侧过身子看向她,俊眉紧拧,眼底有丝担忧极快闪过,他伸手转过夏初的脸,问:“做噩梦了?”
“嗯。”夏初此时心情波动的厉害,她甚至没注意到对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床上,只是闷闷的道:“梦见了一个人。”
“男人女人?”
“男人。”
瞬间,纪羡北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细的弧线,声音蓦地沉了下去,“谁?”竟然敢跑到他家小狐狸的梦里……
不对。
应该是他家小狐狸怎么会梦到男人?
思及此,纪羡北不悦的眯起了眼,一手挑起夏初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对视,半晌,薄唇欺近她,在她耳廓处呼着热气,“想男人了?”
夏初:“嗯……啊?”
耳根处有些痒还有点热,酥酥麻麻蔓延到心底的感觉终于唤回了夏初跑的有点远的思绪。
她微愣,后知后觉的品出了男人声音里危险的味道,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仰,躲开了纪羡北的钳制,脸上的温度却控制不住的上升。
怎么感觉这男人好像时刻都不忘撩拨她呢?
夏初心里懊恼,半晌才把视线重新落在了纪羡北的身上,气闷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呵。
纪先生此时心情很不爽,连声音都冷飕飕的,“整个别墅都是我的,连你也是我的。”
所以床也是你的喽,是这个逻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