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被人从身后拥抱,挡住她实现的便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
这双手肌肤温润细腻,不用想也知是被人悉心呵护的修长玉指,而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以她一米四的身高,还未到男人的胸口。
准确的来讲,拥抱并不适合男人与云染此时的姿势,男人是弓着背脊,伸出臂膀,像母鸡保护小鸡般护着她云染,以身躯构成坚固安全的牢。
云染被这般突如其来的保护惊吓到,她楞在男人怀里半天都未能反应过来,尤其是亲密接触男人,嗅到他身上浅浅淡淡的清香,冷冽却又让人无限回味。
“唔——”男人发出闷声,随即云染的身子便附上男人的些许重量,“丫头,你欠我的可是更多了!”
熟悉的声音破坏了云染的绮丽的遐想,脑海里立马浮出安山镇集市当铺中遇见的男人,眉眼如画,冷如寒冬,言行举止间却透漏着戏谑的慵懒——寒君离。
云染在偷走他的东西时,就想过寒君离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何曾想过以她侯府痴傻落魄四小姐的身份,能这可么短的时间与他再次相遇。
如此,这个男人还将她救下,不,是这个男人悄然无息的在她身边安插人手,目的为何?
“丫头,你在想什么,我受伤了,你不要关照关照吗?”
寒君离嘴角含笑,仿佛被人从身后刺了一剑根本不疼,可云染钻出他的怀抱,清楚的看到他银白的长袍上逐渐晕开血色。于是他轻柔的话语映衬此时此景,像是雪域无尽的严寒,直袭云染的内心。
“你有病吧!”云染生气道,“你既然能用内里震死他,怎么会受伤?我欠你的钱又不是不还,至于这样以死相逼吗?男人,你有手有脚,怎么不学好学人家碰瓷呢!”
寒君离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散去,他皱起眉头,似是对云染此番话语非常的不满。嗯,他就是不满,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像头凶恶的小母狼,不可爱,但他就是想逗她玩!
“所以,你是准备还钱,或者还命?”寒君离反手拔下插在他背后的长剑,用滴血的剑尖,挑起云染的下巴。
云染不怕血,可她却厌恶杀人的血液。之前,她只当冷漠是寒君离的气质,现在才真的感悟,这个男人比冷血动物还要冰寒。
“要钱没钱,要命一条。”云染本想服软,但直视男人深邃的眼睛时,就忍不住想要与他置气,于是挺起胸脯昂起脑袋,不屑的说:“男人,你真要杀我这个单纯无害的小女孩吗?”
单纯、无害、小女孩?
寒君离的手一颤,长剑滑落,目光也顺气滑落。他上下打量云染,个头矮,身材瘦,胸前没有小馒头,确实有点忒小了。
云染看着寒君离冷若清月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意识到寒君离在盯着哪,于是话便没由经大脑就讲了出来。
“你是变态吗?”云染问。
“变态?”寒君离很不喜欢这个说辞,也不喜欢云染白皙的肌肤上沾血,哪怕是他的血,他拿出帕子要为云染擦拭,轻声问:“是因为我拿剑弄脏了你脸?”
月影背上晕迷的月逸刚走至寒君离身后,就听到这么句话,他嫌弃的松手扶额,直接把月逸从背上摔了下来。
他家爷真的是中邪了吗?
明明受了极重的内伤,还要亲自救人,亲自救人也罢,还要故意受伤!
受伤也就受伤了,却这般行事与小丫头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到底是要威胁恐吓人家,还是要调戏勾搭人家?
云染注意到月影的脸色,心中忍不住吐槽,这主仆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她一把打掉寒君离手中的帕子,嫌弃的说:“不,是因为你!”
男人带帕子,不是娘就是女人送的。
寒君离长得很美,但确实不娘,且那帕子绣着精致的古梅,分明是女子所属所赠。
云染摇了摇头,又在寒君离变态的基础赔上了个“渣”,变态大猪蹄,味美色香伤身体,还是离远点好。不过,得先脱离危险。
“寒公子,你既然舍命救我,就说明还是更想我还钱,对吧?”云染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满地杀手,双眼蓄满了泪水。她脸色本就因体力透支而过分憔悴,此时更是凄楚,“之前在当铺,你也见过我狼狈落魄的样子,借你的钱暂时是还不了,但我保证还!”
云染四根手指指天发誓,为了表达自己的真诚,她又忙不迭的补充:“我略懂医术,寒公子为救我受伤,不如换个安全的地方,我给您包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