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朝着火花的方位行去,步步轻踏,十分警惕。
距离火花百米距离,原来这是一所屋舍,云初观察了一会儿,这种地方有屋舍出现,多半就是当地的猎户了,于是想过去看看。
走近一看,这所屋舍的构造极为简陋,整体皆是由树干搭造而成,奇的是,这些树干整体绿莹莹,都是活的。
云初透过窗口,看到屋内坐着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者,肤色黝黑,蓬头污面,身披一些皮制衣物。见是这样,云初更加确定,他就是猎户。
轻轻地敲了敲门,云初心想储物袋给黑袖军抢去了,身无分文,这老者要是管我要钱,那可怎么办?
屋内老者在睡梦中惊醒,伸手在后背抓痒,警惕的道:“谁啊?”
云初见屋内有所反应,很是惊喜,想了想,道:“大爷,我和朋友在此地游玩,不小心迷路了,外面妖怪多,可怕的很,能不能让我们借宿一晚?”
老者听出这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又听他将野兽称为妖怪,暗笑他无知,少了一丝警惕。
老者道:“好说,你先等一等,我这就给你开门。”
云初道:“多谢大爷。”
老者先是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笑呵呵的道:“你的朋友怎么了,你们碰到妖怪了吗?”
云初知对方在试探,指着身后一个棵巨树呼道:“大爷,有一头比这颗树还要大的妖怪,从地上爬过去,踩不到摸不着,太邪忽了,我姐姐被吓得晕了过去,幸好我胆子大。”
清涟刚醒,就听到他撒谎不眨眼,又听他说自己被吓得晕了过去,就想一口咬他的肩头。
老者听了,哈哈大笑,道:“那怪物是从天上飞过去的,地面不过是它的影子,你当然打不到它。”
云初摇了摇头,否定道:“它真是从地上爬过去的!”
老者笑了笑,打开门,示意让他进来。云初对着老者一笑,进入屋内,只觉臭味熏天,环视一眼,里面杂乱无章。
老者道:“天色不早了,我看你们也累的很,就睡里屋吧,明早我给你指明方向,很容易就离开这森林了。”
云初道了声谢,进入里屋,屋内涌出浓浓的潮湿之感,也不知多久没有住人。操控灵气,如一道轻风在屋内徘徊一圈,收入手中,灵气已化为一团水珠。
“你不打算放我下来么?”清涟声色淡然,却十分好听。
“你醒了?”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
清涟从怀中取出一块灵石,道:“你将它送给那老者,让他施法将屋子隐藏起来。”
云初点了点头,不能给黑袖军发现这里,问道:“施法隐藏屋子,那老者有这个本事吗?”
清涟道:“你想办法试试他,万一不行,只好自己动手了。”
云初明白,不暴露实力,是为了让老者不多心,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被强敌追杀,否则他怎会收留?
想到主意,云初走出里屋,礼貌的对老者打个招呼,道:“大爷,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心里过意不去,特来将这块石头献给您赔罪。”
老者进入梦乡,被他吵醒,挠了挠后背,本是不满,但瞧见他手中的石头,眼中一亮,道:“有啥事说出来,爷爷别的本事没有,打妖怪的水平可是一流。”
云初将灵石递给老者,道:“前些天,我在林中杀了头不知名的野兽,结果引来一群野兽追杀,那些野兽很是记仇,追了我好几日,就怕它们追到这里,给您添麻烦。”
老者听他将野兽描述的乱七八糟,又是驴脸,又是棕毛,也不知是什么生物,但这野兽喜欢成群,且十分记仇,那定是不好惹了。
但收了对方的礼物,老者觉得趟这点洪水不算什么。
老者顿了顿,道:“孩子,你别怕,爷爷本事大的很,将这屋子藏起来,任它马脸驴脸,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了!”
云初心头一喜,道:“将屋子藏起来?挖一个大坑吗?”
老者哈哈大笑:“你看好,我变个戏法给你瞧瞧,这屋子就被藏起来了。”
云初眉心跳了跳,见老者口中念咒,两手挥舞,在屋内跳来跳去,似是真的变戏法,最后双手使劲一拍,啪的一声,闪出一道白光,老者便满脸得意了。
事实上只需双手一拍,就能将屋子隐藏,但老者跳来跳去,实属是收了灵石,心情大好,才做出此举。
云初心想,老者这样轻易就将屋子隐藏,他的实力定是不简单了。运用灵气隐藏东西,这技艺他自己也会,不过由于灵气强度有限,最多也就能隐藏一些小东西罢了。
老者“咦”了声,见对方被吓傻,瞧一眼手中的灵石,又是哈哈大笑。
云初知晓对方不简单,不能给他看出破绽,于是就要出门看看,屋子到底隐藏了没有。
“可不能出去了,不然又得我重新施法。”老者连忙拉住他,打了个瞌睡,道,“老头子困了,你要是好奇,明儿我教你这门功夫。”
云初点了点头,便进了里屋,太好了,总算可以安心休息了。
老者见他离开,连忙将灵石捧在手里摩挲,满面红光,唏嘘不已。
进入里屋,清涟正盘腿坐在床头,只见她美眸微闭,脸颊细润如脂,银发徐徐飘动,宛如一尊不可亵渎的神像。
云初轻吸一口气,多看了几眼,想起她毒发时,楚楚动人的模样,与现在的神采,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笑了笑,在屋内翻出一些皮革,抖去上面的尘土,铺在地面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清涟修炼完,看了眼云初,盈盈一笑,斜靠在床头,微微合眼。
梦中,云初正在云山后山一处山洞修炼,他满怀信心,将要迎来云山的少族长选拔赛。
正在他凝神修炼时,忽地,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打雷声,霎时地动山摇。
山洞内沙土坠落,布满烟尘,云初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冲出山洞。哪只出去一看,顿时傻了眼。
整个云山浓烟滚滚,天空中漆黑一片,就像是世界末日降临,天摇地转。
云初站立不稳,惊呼一声,是山崩了吗?!
没人告诉他,这时候,很多人都聚集在了山顶,但不知在干些什么。云初瞧见这个景象,撒腿就向山顶奔去。
接连几声凄厉的破碎声传出,阵阵涟漪爆发开来,云初正在疾驰,被这涟漪震得飞出数米,头晕目眩。
干呕了一阵,云初无力站起来,这时山顶已是聚满了族人,似是非常慌乱,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初拼命地蠕动身体,向山顶爬去。他边爬边望,想要看清上面,然而眼中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云初焦急万分,心中砰砰直跳,想哭却哭不出来,是震撼还是心痛?
这时,两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满脸慈爱之色,女子蹲下身,抚摸着他的脸,男子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对他叮嘱着什么,但云初听不到,也看不清。
过不久,这两道身影离开了,朝山顶而去。云初拼命的呼唤,奈何没有回应,于是他一直向着山顶爬去。
日落了,他在爬。天明了,他还在爬,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到达山顶。
云初醒来时,脸颊布满汗水,眼角湿润,一动也不动,仿佛还沉浸在刚在的梦中。
“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过了一会儿,一阵鸟鸣传入耳内,清醒了些,只觉浑身疼痛,毫无气力。他的伤势,慢慢发作起来。
云初一阵心跳,他又梦到父母临走的场景了,可还是没能看清父母的脸,叹息一声,想到父亲留给自己的盒子,心中一怒:“黑袖统领,我迟早会找你算账!”
气消了,习惯性地看向清涟,却不见对方身影,环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被人关进了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