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揉了揉眼睛,见切尸房内走出一名少年,满面红光,精神抖擞。这少年正是李巧,看来他已经在切尸房工作了。
李巧见云初醒来,奔了过来,喜道:“你也在张房管这里工作啊,太好了。”
云初一觉醒来,腰酸背痛,仿佛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道:“祝你早日切出好东西,从此有吃不完的晶体。”
李巧听了,这话正中心头,笑了一阵,道:“你快进去跟张房管报道,打够一千斤柴,是可以领取福利的。”
见云初不解,李巧正要解释,耳听张房管咳嗽一声,面色一变,连忙奔进切尸房,看来他很是畏惧对方。
张房管瞧见云初,瞥了一眼,道:“第一天就能完成工作,不错,不错,这是你的奖品。”
云初接过袋子,也不看里面的东西,道了声谢,张房管没理会他,说完就离开了。
云初想了想,道:“张房管,先别走。”
张房管停下脚步,道:“怎么?”
云初道:“房管大人,我体质不太好,昨天为砍这一千斤柴,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这样下去,会累死我的。”
“既然这样,你是想每天砍两千斤柴了?”
张房管怒斥了几句,便扭头离开了,云初并未言语,平静地看了眼张房管的背影。
李巧站在门后偷偷看了几眼,见张房管离开,奔过来对云初道:“忘了提醒你,在这里,张房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他心情好,我们就好,他要是发火,我们可都就倒霉了。”
说完又奔回切尸房,云初一阵愕然,打开袋子,里面装有二百金币,古怪一笑,去厨房买了些烤肉,便去了南山。
原来,张房管是众房管中实力最强劲的一个,已是达到了十段强度,因此,不管是切尸房还是厨房,都是要对他谦让三分。
这几日,云初白天坚持打够一千斤柴,送去厨房,在张房管处领取了金币。夜深人静时,便在南山修炼起冰魂,这样过度劳累,虽说难以吃消,但他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这天打柴回来,云初从李巧口中得知一件十分欣喜的事,原来晶体可以花一万金币购买到。
得知了这消息,云初一阵狂喜,能尽快得到晶体,那是再好不过了。他要在短期内快速提升力量,早日从高松手中拿回那半颗冰雪琉璃心,迟则生变。
为了更快得到晶体,云初将柴量加到了两千斤,尽管身体难以吃消,但他仍是坚持了下来。
张房管听了很是吃惊,也是多加了一份奖励给他,这样一来,每天就可以得到四百金币。
又坚持了几日,云初发觉这似乎也算一种修行,他的体力在这几天提升了不少,咬了咬牙,将自己的砍柴量加到了三千斤。
张房管与李巧等人听了,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张房管见对方拼命地砍柴,十分不顺眼,房内的杂工弟子更是瞧不起他。
他们刚来流金团时候,都是送些礼品给房管,这样就可以少受砍柴之苦,眼前少年可真是奇葩到了极点,不巴结房管就算了,竟然这么卖力的干活,这是唱得哪一出?
这天,张房管瞧见云初,越看越觉得反感,冷笑道:“傻小子,你打这么多柴有什么用?要是脑子会拐弯,可比现在强得多。”
云初听出了对方的意思,笑道:“房管大人,我们村里人常说我傻,要是脑子会转弯就好了。”
张房管听了,骂了一声,不耐烦的道:“赶紧滚。”
云初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南山之上,云初正在打坐修炼。
灵气的成型,以吸收养分促使灵气成长为主,由于没有资源可用,他每日仅是修炼一次冰魂,便再也无计可施了。
这段时间,云初时不时会遇到五名白衣少年,这些少年由一名身穿蓝衣的青年男子带领,在南山修行。
这青年满脸沧桑,一头白发,看起来似是饱经风霜,可他的脾气大的不得了。
云初这些天送完柴火,带足了食物,在南山居住,时常会遇到这些人。
这天晚上,云初修炼完冰魂已是精疲力尽,不知不觉,靠着树腰睡着了。
深夜,被一阵喝骂声吵醒。云初打了个瞌睡,翻了个身继续睡去。过不多时,喝骂声又传来,他揉了揉眼睛,困意全无,便朝着声音传出的方位寻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走近一看,正是那五名白衣少年,喝骂声是由蓝衣青年发出的。
在流金团,总管及以上级别的弟子,就可以拜师学习技艺了。这五名白衣少年是团内的核心弟子,地位比总管高一级。
团内有着赫赫有名的六位职教,修为高深,各怀神通。
这青年是团内六大职教之首,风职教。
只听风职教喝骂道:“将飓风剑术炼成这个鬼样子,枉你们还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与其授于你们,倒不如给那些砍柴的弟子学了去。”说着就吐了一口。
风职教花费半生心血,钻研出这套举世无双的飓风剑术。
最近,他选出五名最有天赋的弟子,打算将此剑术授于他们,谁知这五人的表现,叫他大失所望。
云初眉心一跳,打起精神来,心想:“啊,原来他是风职教,他可是腐地内一流的剑术高手!”
五名少年半跪在地,不敢吭声。
风职教又骂了几声,道:“我再演示一遍,你们最好记清楚!”
云初揉了揉眼睛,心中砰砰直跳,他要使用飓风剑术了!
风职教手握长剑,舞了百招之余,停了下来,期间看得云初心驰神摇,内心感叹,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精妙的剑术。
“一个一个过来,给我重复一次刚才的动作。”风职教面色阴沉,扫了一眼这些少年。
这五名少年心底惴惴不安,相互对视一眼。
过了少许,一名少年走了过去,轻吸一口气,紧握长剑,舞了起来。没出几招,就听得风职教骂了一声“滚”字。
云初甚感奇怪,他分明觉得这少年舞得活灵活现,与风职教所授大致相同,为何会被骂呢?
这时,又过去一名少年舞剑,同样是舞得有头有尾,不过,同样是被风职教怒骂一声。
云初越看越是感到奇怪。
实际上,风职教所授剑术的高深之处不仅在于舞剑,更在于其中对于灵气的控制。掌控好灵气,才能挥发出剑术中所蕴含的灵技,即剑气。
看了好一会儿,四名前去舞剑的少年皆是被他怒骂一顿,低头走了下去,就剩下最后一名少年瑟瑟发抖,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云初看到这少年面目,心底哎呦一声:“又是这个倒霉鬼。”
这名皮肤黝黑的少年名为赵劲,处处不被风职教喜欢,他们二人简直是八字不合,云初已多次见到他被风职教痛骂的场面。
果不其然,赵劲还没出几招,就被风职教手指一弹,铮的一声,手中长剑登时飞了出去,赵劲留在原地不知所措,竟是哭了出来。
风职教怒道:“没出息的东西,跟了我几年了,连最基本的飓风剑术都学不会,一味地追求晋升,又有什么用?”
众少年单膝跪地,不敢抬头。
又听风职教叹息道:“你资质愚钝,又好色成性,整天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只怕会耽误了自己的前途啊……”
事实上,在所有弟子当中,赵劲是风职教最看中的一个,所以才对他如此苛刻,正所谓恨铁不成钢。
赵劲听了,脸上一红,低声道:“弟子只是仰慕言大师……没有其他。”
风职教怒极,道:“言楪那臭丫头……”
话说一半,脸色微微一凝,改口道:“言大师是北山顶端的炼晶师,身份尊贵,岂是你可以窥探的?不过……你若能学会‘飓风剑术’,倒也可以给自己增光添彩。”
赵劲听了脸上一喜,同时又黯淡下来。
飓风剑术是风职教的绝技,多少年来,无人学得一招半式,赵劲自知天赋不如别人,又怎会有这种奢望?
云初见风职教由怒转晴,想不到他竟会称赞这女子。
心想:“啊是了,听李巧说北山上的女子美若天仙,莫非他对这言大师情有独钟?”
又想不对:“他说出“臭丫头”三字时,脸色隐有凝重,之后便立马改口,称她为‘言大师’。看来这臭丫头也是非同小可了。”
云初见他们师徒闲聊,便凝神思索剑招,折下一条树枝,挥舞起来。
练习了一会儿,听到一阵喝彩声,回过神看去,只见风职教手握长剑,微微闭眼,整个人被一团灵气环绕,气势凌厉无比,各少年皆是目光炽热,紧盯着对方。
云初看明白了,风职教是要给这些少年露一手。
风职教猛地睁眼,双目如电,手中长剑一挥,爆发出一股看似虚幻的风柱,大有铺天盖地之势,飞速旋转。
谁知这气柱“唰”一声,就朝云初这边飞来。
云初后背一凉,二话不说就要跳开。